第九章 天有异象

“带上小道士，撤！”随着天有异象，佟叔大喝一声抱着我急冲出房间，再快速远离房间。

房间在郊区的一座农院之中，农院两侧较远处才又有农院。

月朗星稀下，随着闪电快速移动的那团乌云，依旧清晰可辨。

骤起的狂风只限于农院之内，鬼气持续从农院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汇聚而来。

随着佟叔奔出农院，有二十多位黑衣劲装年轻男子，紧随在佟叔身后也出来院子，将房间内的此起彼伏的惨呼声甩在身后。

之前曾送我回家的那位男子，肩膀上扛着，唇角不断溢出鲜血的小道士。

佟叔发力狂奔很远，才顿住脚步转身回望。

佟叔转身之际，闪电正击向我之前所处房间。

房间随之坍塌，院内即时燃起大火。

闪电紧接着再连击几下房间，乌云顿散雷声骤停，不再有鬼气朝着农院汇聚而去。

除了房间坍塌院子燃烧，刚才的天有异象如同从不曾发生过。

佟叔微蹙着额心，静静望着院子满眼疑惑情绪。

我心下稍安间，肚腹处再次传来绞疼感觉同时，有温热液体从我身下涌出。

“佟叔，我……要回家。”我疼痛难忍又尴尬不已。

我已经十七岁，但之前迟迟没来过大姨妈。

我曾看过症状，清楚自己是来了初潮。

“好，回家。”随着我开口，持续抱着我的佟叔收回望向院子的目光，尽敛眼底情绪让人立刻去把车开过来。

“九九，你怎么又流这么多血？”佟叔紧接着惊呼出声。

疼痛加尴尬，让我紧闭了双眼没再接腔。

佟叔边安慰我别怕，边狂奔向停车处，再载着我一路飙车回返市区。

“佟叔，我只是来了大姨妈。”躺在车后排，我用手使劲的按压着肚腹处，籍以减缓些姨妈痛。

“九九别再多说话，你的外伤都需要尽早处理。”佟叔的车速并没减下。

“佟叔，被我纹身过的客人已经死了三个，我需要一个解释。”姨妈痛，使得我身上其余地方的伤痛都靠边站。

“等你养好伤，我会给你个解释。”佟叔沉默良久后才再次开口。

“九九，其实，我更希望你能憨憨傻傻的，太聪明反而不好。”佟叔轻声叹息。

车内就此静寂，我没捱到佟叔将我载到家，就昏迷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转，我已躺在自己床上。

我被包扎成了木乃伊模样，身上盖着薄毯。

有位面色和善的陌生中年女人，正坐在我的床边。

随着我睁开双眼，肚腹处的绞痛感觉即时传来，让我期待自己能立刻再昏迷过去。

“九九醒了啊，先喝点姜汁红糖水。”看到我醒转，中年女人柔声开口，将吸管搁在我唇边。

我依言而行后，中年女人离开房间。

没多久，佟叔进来房间关上房门，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

我静静望着佟叔，等待他给出解释。

佟叔唇角勾起无奈笑容，就此给出解释。

从佟叔的话语中我得以知道，其实，早在我十岁那年，爷爷已经传回来消息。

我替别人纹身，可以浅淡我自身的纹身。

只不过，我替别人纹身，等于是向别人借了十年阳寿。

他之所以会制定店规，替谁纹身纹什么图案他说了算，是因为，我没能力窥破客人剩余的阳寿，但他可以。

有他在，他能杜绝客人死在纹身床上。

之前有客人直接死在了纹身床上，是因为那客人的阳寿本来就所剩无几。

我因鬼话开始起疑，所以他才会利用已死的杨瀚带着同学过来纹身店，目的是消除我的疑虑。

他会将客人的联系方式都记录在笔记本上，是因为，他对每个客人都会尽量做出补偿，尽管阳寿无法用外物交换。

他会去巫不乡接我，是遵循爷爷的安排。

直到现在，爷爷还没能为我找到，更好的祛除我绣面纹身的方法，也没弄懂，外婆当年为何要绣面纹身我。

爷爷没有固定的联系方式，每次也都是寥寥数语，但都不会忘记问下我的情况。

爷爷很固执，坚持在我十八岁周岁之前，如果还不能尽消我的绣面纹身，就不回来见我。

他之前跟我提到的爷爷过段时间就会回来，是谎言也不是谎言。

他想让我开心起来，距离我十八周岁只有不足一年的时间。

佟叔讲到这里，迎上我的目光不再讲话。

“再跟我讲讲，男鬼和绣面纹身的关系。”佟叔的告知让我满心悲伤。

我爹替我找的退休老教师，是在我十岁那年开始教我绘画的。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家里人已经为我学习纹身本事做起了准备工作。

每一天的阳寿，对任何人都是弥足珍贵的。

而我，却已纹身了很多客人，借了太多个十年阳寿。

“没有关系。”佟叔眼神澄明着，再提绣面纹身本身自带辟邪效果。

他没懂，男鬼招惹我的原因。

“棺材铺那晚到底是幻觉还是怎样？”我问出心中疑问。

“是幻觉。”佟叔给出答案后，问我接下来如何打算。

“佟叔，借别人的阳寿只为了浅淡自己的纹身，我也太金贵了点。”我心中苦笑着告诉佟叔，我不会再提谁纹身。

我要跟他一起，去尽量补偿被我纹身过的客人们。

“好，都依你。”佟叔长舒一口气，苦着脸色吐槽我昨天让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已让人安排好小道士，我不用多担心什么。

昨晚会遇到天有异象，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佟叔，你也姓蒙么，蒙家的名号很响么？”我没忘记佟叔昨晚曾提到蒙家。

“那必须的。那必须的。”佟叔坐直了身体，嘚瑟抬高了下巴。

“九九，这是张姨。你恢复期间，她会贴身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中年女人这个时候端着一碗小米粥敲响了房门，佟叔打开房门为我介绍她。

“张姨好。”肚腹处的疼痛持续不断，让我极为难捱。

接下来张姨喂我吃小米粥时间段，佟叔有事要忙离开了家。

我用完小米粥后，张姨让我休息会儿，她则是去厨房为我煲汤。

我迷迷糊糊睡着之际，厨房里传来碟碗破裂的动静。

我随即惊醒，连喊了几声张姨都没得到回应。

我心起讶然间，张姨手持菜刀从厨房冲入我房间，再直奔我而来。

她的额心处没有隐隐鬼气，却眼神呆滞。

我心中震惊，即时想要躲闪。

只是，我被包扎成了木乃伊模样行动较之平常迟缓太多。

我堪堪坐起身，她已到达我床边，挥起菜刀砍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