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正站在一边看着自家女儿淡定自若安抚自己娘子的样子,脸带笑意,背着手静静站在一旁,父女俩相视而笑,虽无言语,但是眼里的信任却胜过任何言辞。
一家人就着让人心安的香茗,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今日寿宴之事,居馨一句句细细述说,居正一边喝茶一边字字认真听着。居馨随手从手边的花瓶抽了一枝粉艳艳的桃花把玩着,一边道:“颇家不愧是世家,很是清贵内敛。颇府的当家主母也是爽朗大气,全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点乱子也没出。”
居正听闻女儿对颇家的赞赏,轻放下茶杯,微微笑着,“你说的却是事实,颇家百年嘉业,根基深厚,出过好几任宰相,实在称得上是华城里面数一数二的世家!”
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相谈甚欢,闵氏笑眯眯的陪坐,看着懂事的女儿和谦和的丈夫商谈正事,低声吩咐李嬷嬷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厅内一室温情融融,连奴仆的脚步声也轻慢了……
此时的乾坤宫内,金柱紅漆的大殿,门外守着两名神色严肃的侍卫,一呼一吸间亦是沉稳至极。室内的地上铺着纯色无杂的羊毛毯子,幽幽的龙涎香穿过颗颗晶莹圆润无暇且大小一致的淡黄水晶用金线串成珠帘,隐约可以窥见珠帘内坐着的两个人。
年长些的身穿金黄龙袍,蓄着胡须,周身气势威严,让人望而生畏,一看便知是长期身居高位之人。紫金冠下的眉眼犀利逼人,四方的脸上留下些许岁月的痕迹却让其更显威仪,此人便是宣明帝。
侧边立着个身姿挺拔的身穿玄色锦袍的年轻人却是颇策,上座的宣明帝缓缓道:“策儿……这几年来你一直在调查司马铭那个老狐狸,虽说手上已经拿到了一些证据,但是终究不能和那老狐狸直接扯上关系……”
闻言,颇策一边缓缓收起打开的纸扇一边微微笑道:“司马铭做事谨慎且多疑,但是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狡兔三窟更何况是狐狸。”
宣明帝看着眼前敛去锋芒的年轻人,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是笑着就能将人整死的角色,心里嘀咕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笑面虎!
似是感应到宣明帝在腹诽,颇策突然看向宣明帝,嘴角一扯眼睛里全是算计,道:“姑父,侄儿为您鞍前马后,您一定心里过意不去,正好西域进贡了几匹汗血宝马,您看……”宣明帝欲哭无泪:“……”小狐狸不好惹啊!
储秀宫里,宫娥皆静静规矩的守在各自位置,宫内无一丝奢靡之气,墙上挂着多为大家的水墨画,隐隐散发着墨香,无不显示宫内主人的内敛,淡淡的檀香萦绕四周,让人心神放松。
水墨的玉石屏风后面的海棠刻花美人榻上面,斜倚着一名身穿妃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女子,头上簪着朝阳五凤挂珠钗,缀着白玉石耳坠,气质若春风拂面,温柔不已。
美人微微抬起头望向门口,才见得真容,眉若远山,杏眼朦朦,唇似娇花,虽不是二八年华,却胜似二八!美人微微皱眉,缓缓开口对立在身旁的妇人道:“策儿怎地还没来,皇上也真是的,好容易见一回面儿,每回都逮着策儿不放!“
开口的美人就是颇琏的妹妹也就是颇策的姑姑,也是现如今的柔贵妃,自入宫以来凭借惊艳的美貌和柔和的脾性深得宣明帝的欢心,十多年来圣眷不断。旁边立着的妇人并不十分美貌,声音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低声劝慰道:“主子莫急,少爷一会准就来了,不光是您,一会准就和三殿下一起过来了……”说话的魏嬷嬷是柔贵妃的心腹,当年从颇府出来随主子一同进宫……
那一边的宣明帝正在和颇策议事,无缘无故突然打了个打喷嚏,好一会才缓过来,哭笑不得道:“准时有人在念叨朕缠着你不放在背后偷偷骂朕呢!好了……这事也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这会儿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你去陪你姑姑用膳吧!”
颇策会心一笑告退,缓缓走出乾坤宫,宣明帝身边的安德见状低声道:“主子,皇后身边的人刚刚来过……问您是否去凤合宫用膳……”宣明帝眸色一冷,冷声道:“午膳在乾坤宫用,让皇后的人回去,安德你去处理……”安德诺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颇策刚刚出乾坤宫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一名身穿紫色锦袍的少年笑吟吟望着自己,身高近七尺,龙章凤姿,不同于一般的文弱书生,隐隐透露出一股刚阳之气,让人心生正义之感!来人正是三皇子,也是颇策的表弟,颇策看见来人眼底露出一丝笑意,来人快速走近猛地手伸向颇策,颇策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几招来回下两人才罢手。
赢湛哈哈笑道:“几月不见你的身手比之前又增进不少,梁家老太爷果真舍得把毕生所学尽数传给了你!”梁家是颇策的外祖家,梁家历来有梁家武学不外传的说法,到了颇策这一辈里面倒是很有几个同辈有武学天分,但是却都没有如颇策得梁家老太爷欢心,因此颇策自幼就跟随老太爷习武,已有数十载,老太爷经常点着几个曾孙的脑门骂道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二人并肩向储秀宫方向走去,颇策微微笑道:“这次你带兵去剿水匪,历经数月也长进不少。”听闻颇策提起此事,赢湛突地脸色严肃,低声道:“这次剿匪途中,我本想查出后面的头目就好,未曾想逼得狗急跳墙,惹的那人主动出击……我现在只调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后面的几句话赢湛更是压低了声音说的,颇策也是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容,难得的严肃。
进储秀宫之前,两人立即调整好表情,都换上轻快的笑容,缓缓步入。早就等候很久的柔贵妃早已经坐不住,隔不了多久就派人去查看,好容易听闻两人都来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快步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就看见两个身量差不多的少年慢慢走近,虽然二人一冷一热,冷的似阳春白雪,热的那个似灼灼火焰,但是都是难得的好儿郎,走在一起说不出的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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