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冷风扑面而来,我将女儿包裹的更紧了些,看着怀里的女儿,我自言自语道:“媛媛,别怕,你爹不要我们了,但是我们照样会生活的很好。媛媛,你放心,有妈在,妈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其实,作为一个23岁的姑娘,准确的说,是弃妇。我的心里不是不难过的,我很想回家扑到我妈怀里大哭一场,我很想回家后让我妈陪我一起睡,我很想回家后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用干,我妈依然会关心我,爱我,做好最好吃的饭菜喊我起床吃饭。
可是,看到怀里的女儿,我放弃了这些想法。我,韩月,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在家中懒散懈怠,讨厌做饭刷碗,事事可以依靠我妈的姑娘了。我作为一个女孩,我可以哭,可以闹,可以耍脾气,可以表现最软弱的一面。但是,现在的我,不是一个23岁的姑娘,而是一个23岁的母亲,我怀里抱着的,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要对她负责。
女孩可以软弱,母亲必须坚强,我若不坚强,不振作,女儿怎么办?
街上行人寥寥,间或碰见几个熟人,都会关心询问道:“韩月,这是咋啦,怎么哭的眼圈都红了,和你婆婆吵架了,这大年初一,背着包袱回娘家,这可不吉利啊。”
我懒得跟他们解释,过几天,海东和那个女人结婚,他们都会知道的。更何况,我就算跟这些乡亲解释,甚至诉苦,有什么意义呢?他们听到这些,除了感慨一番,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对我的生活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我和顾海东是同村,我们两家相距也就一里地,可是当我步行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感觉却像是走了半个世纪那样漫长。看着这个我住了整整二十年,但结婚后,却一年不过住上几次的家,我心中竟没有了走进去的勇气,但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我除了娘家,无处可去。
只有娘家,也唯有娘家,才是我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仍旧能随时回来,感受温暖的地方。
我抱着女儿进了门,听到屋里一片欢声笑语,我妈正在高兴地说:“明个初二,月月和海东就回来了,菜早就买好了,正好咱一家子,吃顿团圆饭。”
按照农村的风俗,正月初二,是女儿女婿回娘家的日子,我和陶海东往年都会在正月初二回娘家,为了一家团圆,嫂子和哥哥便把他们回娘家的日子推迟到了初三。可是今年,不会再有人陪我回娘家了,我只能一个人,抱着个孩子,背着个弃妇的头衔,孤单无助的回到唯一可以收留我的住所——娘家。
我爹去世的早,我妈仅靠给人加工衣服赚些微薄的收入,本来我妈有好几次改嫁的机会,但是怕我和哥哥受委屈,一个人硬撑着养活我们兄妹,冷着脸拒绝了那些上门劝嫁的媒婆。我和我哥都属于那种学习成绩中等的孩子,又想到家境艰难,所以高中毕业后,我们都没有上大学。
高中毕业后,我便去县城一个服装门市上班,挣些钱贴补家用,后来经过媒婆介绍,认识了陶海东,当初的他,在电缆厂上班,看上去为人老实,是个挺憨厚朴实的小伙子,我妈和我哥也中意。农村结婚都早,就在同一年,我哥娶了嫂子不久,我便穿上婚纱,嫁为人妇。
三年前,我生平第一次坐上小轿车,穿着洁白的婚纱,怀着满心的甜蜜,嫁给陶海东,听他说着爱我一辈子的情话,虽然他不是王子,我也不是公主,但我还是一心认定,从此之后,我们可以如童话故事中的结局一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三年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和可笑,居然把自己一生幸福的赌注压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因为生了孩子,加上每天劳作,我由一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变成了一个黄脸婆。结果,换来的却是丈夫的出轨,小三的嘲笑,婆婆的冷言冷语,最终落得被赶出家门,被逼着离婚,成为弃妇的下场,而我的女儿,也因此成为一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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