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翻到记录册的中页时,忽觉不对,“黄芪二两,白参八钱,当归少许,和水而食……”
这不是药方子么,怎么会出现在一堆账册名单里面?
难道是洛伯给错了?
又顺着书页翻了几下,好家伙,治疟疾的,祛风寒的,补肾虚的,连增高的药方子都有,简直就是一部医科大全。
季陌心中一喜,赶紧从中翻找,试图找出能只好自己腿疾和容貌的方子,可惜,翻了半天,愣是找不出一条,刚开始的欣喜,顿时化为疲惫的失望。
想想也是,外祖母和外祖父是在十年前消失的,若是她的病能治好,她的外祖母早该在一开始就帮她治了,又何必等她自己翻医书寻求法子。
再看上几眼,放下医书便睡去了。
次日,清晨阳光正好,季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翻着一本白皮小册。
册中的东西就是她从昨晚的账册中手抄下来的那些医药方子,即使对治疗自己疾病无用,能多学点东西也是好的,尤其是其中有几个整人的偏方还挺好玩的,她便看得越发的着迷。
“三小姐,今儿个有您最喜欢吃的,您可要多吃点。”花芜给季陌布菜,一碗小米粥加上两笼虾饺,小米粥里头放了点南瓜,看起来甜甜糯糯的。
在季陌的印象里,她的早膳永远都是白面馒头,怎的会突然好起来?
“花芜,这份不是我的吧?”季陌放下小册问道。
花芜眼神闪烁,笑得难看,“三小姐,您就别问了,快吃吧。”
季陌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往主屋走,“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不吃,你们自己看着办。”
青黛看着着急了,“这份原本是大小姐的,她犯了事,被老夫人罚食半日,我和花芜凑了点银子给了厨娘,让她让出来的。”
季绯烟挨罚,也挨的奇怪,老夫人并没说是因为什么罚她,而她半分辩驳也没,就这么受着,闹得所有丫鬟都议论纷纷的。
更有谣言传说是大小姐做了坏事,往季府招了恶鬼,被老夫人发现了,才挨得这个罚。
更有甚者,传说之前的秋菊就是因为被恶鬼附身才疯的。
这些传言,都乱七八糟不足为信,可是偏偏这当头,老夫人罚了大小姐,还不说缘由,不免引人深思。
“三小姐受着伤,不找点东西补补肯定是不行的……”说到后来越说越难过。
别人家的小姐,别说是浑身都受了伤,就是只是伤个手指头,都会有大夫给看看。
独独只有自家的小姐,浑身是血的回来,都没人管个死活,偏偏还是个倔脾气,不给别人看她的伤势,搞得她们做丫鬟的都不知道自家小姐身上的伤究竟好了没有。
停下脚步,季陌皱眉问道:“你们花了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也就十来个铜板。”青黛刚要开口,花芜急急说道,“平日里三小姐待奴婢和青黛极好,也赏赐了不少东西,只是拿出去几个铜板,没什么的。”
青黛嘴巴撅得高高的,一看就是受了委屈,季陌也不说破,她坐回了位置,喝了几口小米粥,放下勺子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的伤,可是,你们难道没看出来,我已经好了么?”
所幸最开始用的药性极好,没多久便让她痊愈了大半,如今只是偶尔有几个地方发疼,不碍事,也就没必要在让丫鬟担心了。
她站起身又转了个圈,“我没那么金贵,以后一切从旧吧。”
一个丞相家的小姐,想吃点好东西还得花钱收买厨娘,除了她也没谁了,看来她得想个办法为自己多弄点钱回来才行。
忽然,季陌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名字,或许这个人,能帮她一把。
“花芜,你去帮我找一身家丁穿的男装。”她得出府一趟。
柳氏和季绯烟都遭了难,这段时间,她们自顾不暇,应该不会来找她麻烦,正好可以用来处理她自己的事。
花芜犹疑的想了一下,简洁地说了声:“是。”
一个世家小姐要女扮男装,实在是有违体统,只是经历过秋菊那一出,花芜心里已经清楚的知道,三小姐心里绝对有着自己的打算,她也能保护好自己,那么三小姐所做的事就是再匪夷所思,她这个做丫鬟的也只能支持。
季陌换上男装,给自己脸上稍作修饰,让它变得不那么狰狞,便出去了府。
通杀赌坊,吼声震天。
她刚踏进门口,就见证了一场好戏。
“三个六,豹子通杀!”右边亮起一声嘹亮的嗓音。
目光往那转去,博头满脸堆笑,要去收桌上的银钱。
眼看着桌上的数千的银子都要尽数落到他的手里,忽听“砰!”地一声。
人群中冒出一个刀疤男,一把把博头抓住,手持虎头匕首,狠狠地抵在对方的勃颈上,寒声威胁,“怎的又是豹子,你是不是出了老千!”
博头浑身打颤,脸上却殊无惧意,“葛大爷,您可是我们赌坊的贵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的怎敢在您的面前出老千呢,您快把这伤人的东西放下,小的害怕?”
“把你家老姜头给我叫出来,连开三把豹子,怎的没猫腻?老子就不信了,今儿个真这么背!”
就是在华夏国,这种赌客找事的也多了去,季陌听了一耳朵,便不再去理会,要往上楼上走。
刚踏上楼梯半步,眼前出现一只巨掌拦住去路。
“这位兄弟,楼上是贵客才能去的地方,没有绝金令,不能上去。”
季陌算是明白了,这赌坊还分三六九等,拥有绝金令的算是通杀赌坊的vip贵客了。
绝金令,绝精令?
是谁这么丧心病狂,给一个令牌起了这名字,或许是某个被男人抛弃的怨女?
正当她猜测时,赌坊又出了事。
“葛峰,别给脸不要脸,你已经在通杀赌坊欠下一万三千两,今日时限已到,葛氏镖局,我是要定了!”
此时局势已经反转,刀疤男已从大爷变成了欠债的小人,跪在别人面前,哭得满脸是泪,“王爷,您再宽恕几日,过几日我一定还钱……”
“怎么还?嘿,我倒忘了,你家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不如卖给栖霞楼的李妈妈,说不定还能得个好价钱,在此之前不妨让我们先尝尝鲜,还能给你少算几百两,哈哈哈……”
“我女儿给您,我娘子也给您,只求您宽限几日,再给我点银钱,我一定翻本……”刀疤男眼睛赤红,疯了般的朝王爷磕头。
季陌眼中掠过一抹浓烈厌恶,把自己的妻子女儿献出去的男人,都该死!
手底掠过一抹寒色,一枚普通的铜钱立刻化作了杀人的利刃往刀疤男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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