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胎毒

“表妹这一手暗器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眼神陡然一寒，入掌的五子正要化作利刃往季陌身上刺去。

忽听“砰！”地一声，门被推开。

绝金慌忙禀告道：“公子，有人花五千金，欲买那女子性命。”她的目光直指季陌，显然，有人要买的是季陌的命。

“五千金？”姜岩神色不屑，他是铁了心到夺走季陌的性命了，别说五千金，就是一万金也白费，出于好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是谁？”

季陌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绝金看了季陌一眼，眼中似有愤愤，“是皇甫公子。”

“他！”简单一个字表达了太多的情感，有震惊更多的是疑惑。

季陌听到救自己的人的名字，心底突然一惊。

皇甫为国姓，那人必然为皇室中人。

对于北夏的皇室，她只是处于知道几位皇子名讳的状态，根本就和这几位皇子毫无接触，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竟引起了皇室中人的注意？

还是说，引起那位皇甫公子注意的，是她背后的姜家？

季陌不是个笨蛋，一旦牵扯到皇室，就没件是小事，她是又惹上麻烦了，而这个麻烦必然比府里柳氏母女对自己的的构陷刁难更为棘手。

扫了季陌一眼，姜岩莫测的说道：“真看不出来，表妹什么时候和皇甫公子有过交情，他居然愿意为表妹花这五千金！”

每条道上，都有每条道上的规矩，在赌坊这里，一条人命撑死了不过一千两，能开出五千金已是高价，也代表着这个人的势在必得。

掂量再三，碍于此人身份，姜岩同意了这笔交易。

“不要让我见到你第二次。”冷冷丢下一句，抬脚就走。

就在此时，季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表哥可不要忘了，在你出生那天是谁保住了你的命！”

脚步一滞，姜岩回头，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季陌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说道：“我想凭表哥的本事，总能查到当年的真相，哪家不出几个人渣，为了一个人渣迁怒于自己所有的亲人，甚至是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人下杀手，表哥，你这事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不等姜岩反应过来，季陌气呼呼的冲出了门。

当年事情的真相，还是娘亲身边的丫鬟，在她小时候和她说的。

这位表哥不是正室所出，乃是妓女之子，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她的舅妈曾经把姜岩的亲娘扒光了赶去大街上，让人围观。

尤其是这个妓女生姜岩那段时间，要不是自己的母亲赵音萝拦着，她那位泼辣的舅妈就该把这对母子统统掐死了，至于她的舅舅姜莫，就是个妻管严，连个名分都不敢给这对母子，导致他们连姜家门都进不去，一直被外人欺负着，生活凄苦。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岩还能长大，也着实不容易。

可是却长成了个满心仇恨的变态，季陌甚至怀疑，姜莫的死就是姜岩和绝金联手弄出来的，目的就是私吞姜莫的所有财产。

想到这里，季陌脊背发凉，这位表哥还是少接触为妙。

原本想来靠着舅舅多谋点钱财的愿望就这么落空了，自己还经历了生死一劫，想想还真是倒霉。

摸了摸裤袋里的银子，季陌打算给自己去定制一双鞋子，她瘸着腿，走路不方便。

已经观察过了，那是因为自己的腿生来一长一短造成的，只要在其中一双鞋子里垫上差不多的木块，就能让自己走路勉强正常。

抬头看了看，在这条大街的左侧，有一家“步步高”鞋店看起来不错，她便往店内走。

在现代季陌所要的就是增高鞋，不知道在北夏，增高鞋叫什么名字，她叫来掌柜，把自己想要的形容了一番，以为这样掌柜就能找来鞋匠给他做一双。

谁知道掌柜一脸呆懵地看着季陌，良久后，他老脸上的胡子抖了抖，双眸有些激动，“这位公子，做上这样一双鞋，这能让长短脚的人正常走路？”

季陌点点头，“差不多吧，你们这能不能做？”

“我和伙计合计合计，过两天给你消息，要能，那就太好了……”老脸上已经闪烁着泪珠，“不瞒公子，我家有个独子就是长短腿，还又聋又哑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今能让他的行动恢复正常，那是再好不过了，要真能做出来，公子的钱，老朽一分不要。”

忽然，季陌抓到了老人家话中的要点，急急问道：“掌柜的，你说你家儿子长短腿还又聋又哑，这是怎么弄得？”

掌柜叹了口气，狠狠打了自己的大腿跟，“还不是我少年时，遇人不淑，娶了个贱妾，在我正妻怀孕之时给她下了毒，害得孩子一生下来就带了胎毒！”

这一下，季陌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家母亲美若天仙，而自己却丑如恶鬼，原来是在自家母亲怀孕的时候，有人给她下了毒，自己生来的残疾，正是这胎毒带来的。

“柳絮！”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两个字。

贱人！

连孕妇和孩子都不放过！

回到季府，已是下午，她肚子空空，想让两个丫鬟给自己找点吃的。

刚到青霜苑，两个丫鬟已经不见踪影。

她尝试着叫两人的名字，都没有反应，心中开始产生不安。

等她推开自己主屋的门，一道凌厉的声音突然从屋内压迫而来，“你是去哪了？”

抬头，老夫人坐在上座，发鬓高悬，一身深褐色的短衣长裙，尽显威严。

身边站着她的两个丫鬟，还有石嬷嬷。

此刻，老夫人正目光阴沉地看着她，眼中蓬勃着隐隐的怒意。

季陌心中心思百转，她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老家伙，看架势，她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为何事？

难道是自己去赌坊的事情，被有心人发现，说给了老夫人听?

在事情未明了之前，她不能先不打自招。

季陌行为还是颇为镇定的上前，跪下，举止有礼地说道：“回祖母，陌儿看祖母寿辰快到了便想着给祖母找件称心的寿礼，就偷偷溜出了府，给祖母找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