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来伺候

“你的琴音出了问题。”

季陌眨眨眼，并不否认，“十几年没弹了，生疏了，您是继续将就着听，还是我去叫老鸨给你换个人？”

想了想，她垂眸说道：“我觉得，您最好还是将就着听吧，毕竟我看楼里其他的姑娘都挺忙的，应该没时间来弹琴给您听。”

季陌的话音刚落，白夜就站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眼中有探究的神色。

单手按在古筝上，他凑近季陌问道：“你是谁？”

抬头，他的脸，正好就在眼前。

许是因为醉了，白夜眼中微微湿润，泛起淡淡的琉璃色，让那张杀伐毅然的脸也柔和了不少。

“楼里的姑娘。”季陌不卑不亢的答道。

琉璃色的瞳仁微微闪烁，楼里的姑娘哪个不叫老鸨为妈妈，怎的她就是个例外。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季陌察觉到这种距离太过危险，她起身要走。

转身刹那，露出一段纤长白皙的脖颈，在她的脖颈处有一片类似于胎记的黑墨，定睛细看，是一只蝴蝶的脑袋。

她是季陌！

这个女人还真是处处给他惊喜，只是不知道，她这次来妓院，是想做什么？

“留下来伺候吧。”白夜慵懒的语调让她的脚步再难移动半分。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他叫她伺候他！

心跳加速，平复下震惊的心情，季陌平静地说道：“如果王爷需要女人，我去把楼内的头牌给您请来。”

“可本王只要你。”

偏头，他的唇她的遮面红纱，空气中残留着白夜说话时吐出的寒气。

季陌抬手按住了白夜的手腕，眉峰紧蹙。

“呵，你是等不及了？”轻笑声从他的口中吐出。

季陌像是被他说中了一般，不声不响，拉着他往内室走。

白夜眸色明亮，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等待着季陌接下来要在他身上做的事。

走到床头，季陌对他命令道：“躺上床。”

白夜听话的躺了上去，长长的黑发，披散在白色的锦缎上面，床上还有一件他脱下的湖蓝外袍，怎么看怎么淫糜。

不可否认，在季陌的心中，白夜长得很美，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美。这种美不属于女子的阴柔，也不属于男子的阳刚，而像是综合了两者所有，所呈现出来的一种姿态。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俊秀。

俊俏又秀美的男人，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白夜身为摄政王的身份，却只能让她只能远观而不能近身。

她讨厌麻烦，皇室贵胄就是个大麻烦，白夜身为摄政王，则是大麻烦中的大麻烦。

坐在床头，俯下身，侧耳听他的心跳。

“嘶”好冷，蕴藏着火热心脏的部分，居然比他的那只手还要冷，要不是还有衣物隔着，得把她的脸颊给冻僵了。

“砰砰砰”白夜的心跳很有规律又很慢，她刚要抬起头，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侧脸。

“让我暖暖。”

他的动作并不霸道，甚至只是出于轻轻接触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季陌居然觉得这个感觉很是熟悉，为了想起来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她乖乖的趴在白夜的胸口，没有挣扎。

久到她的脖子都快僵了，她还是没想起来，于是是能放弃了。

她问道：“王爷，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嗯。”低沉的鼻音带着淡淡的疲倦感。

“我帮您放血吧，会让您好受点。”看在白夜帮过她的份上，她帮他这一次算是还他的恩情。

要是她没诊断错的话，白夜这是中了寒毒，已经中了好久了，还没有根治，算是顽疾，今天正是发作的日子，奇怪的是这样的日子里，他不在自家好好的带着，反倒是上了妓院，委实让她猜不透。

“嗯。”又是一声应答，懒洋洋的。

季陌抬起头，往白夜的脸上看了看，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睫毛长长的，似乎是闭上了眼睛。

拔下头顶的银簪，刺入对方的右手食指尖，鲜红的血涌出来，按着刺破食指的方法，她又把白夜的剩余九根手指刺破，随后拎起一块雪白的被单角帮他擦拭伤口。

完成手指放血后，就轮到了脖颈。

银簪闪耀着血红的光芒，逐渐往白夜的脖侧刺去。

突然间，白夜睁开了眼睛，五指紧抓季陌的手腕，抓的她手腕发红。

尽管疼的都要流眼泪，季陌还是表情不变的吐了两个字，“放手。”

白夜迅速松开，嘴角扯出一道歉意的笑，“习惯使然，对不起。”

季陌表示理解，“没事，换我，或许就会直接给对方一拳。”

常年的特工生活，让她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感官，和超越思考的行动能力，都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

白夜挑挑眉，像闲聊似的问道：“你的一拳有多重？”

季陌想了想指了指后面距离床还有三米的墙，“我能把人打到那里。”

“呵。”白夜轻笑。

“你不信？好吧，那就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说完，尖锐的簪头刺进了白夜的脖颈。

如果还是以前的那副强健的躯体的话，她的确可以，可是看了看现在的这副身子，唔，估计困难了。

既然白夜不信，他也没必要和他争论这个，不然他说你打给我看，她打不出这么远的，多尴尬。

刺着刺着，她忽然觉得不对劲，他的血怎么流了这么多，不该啊。

忽然她看清了自己刺的地方，居然刺偏了，伤到了对方的动脉。

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她直接倾身用自己柔软的唇覆上了那个伤口。

“唔”白夜的血真冷啊，舌头隔着蒙面的红纱，死死地堵住戳破的地方，等着它自动结痂，估计还得等上不少时候，季陌的心里哀怨了。

白夜垂眸，看着身上的女人，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季陌怕触及白夜的伤处，连腹语也不敢动了，两只大眼珠子水汪汪地看着他，像是在跟白夜道歉，可是眼神又着实无辜，看得白夜忍俊不禁。

“砰”门忽然被人砸开了，一道尖利的女音劈头而来。

“今儿个，我就是要进去搜个仔细，谁都拦不住！”季陌心里一惊，是柳氏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