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问罪

珍宝阁的掌柜打量了季陌拿来的石头良久，要拿去后台剖开。

季陌一手按住石头，“就在这剖，我要亲眼看到。”

掌柜的看了她一眼，命伙计从后台拿来家伙。

拨开外部的石沫，露出里面的东西，有点微微的褐色，季陌皱眉，看起来这里面不是白玉了，所幸她也只是买来玩玩碰碰运气而已，所以也不做过多的期待。

“能卖多少银子？”她也算是个懂行的，即使这东西不是白玉也算是玉的一种，多少值点钱。

珍宝阁的掌柜双手已经开始发颤，“姑娘，老朽可否一问，这东西是从哪寻来的？”

季陌瞥了瞥他，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这东西很值钱，说不定比白玉还要值钱。

她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掌柜的，自己这东西是翠玉坊那边赌石买来的，不然可得引起更大的麻烦，只能说道：“自家后院挖的，你这如果收的话，直接出个价。”

掌柜的看了季陌一眼，眼神狡诈的伸出五个手指，“一千两，你把这东西卖给我，不亏。”

“后面再添个零吧。”季陌摸了摸洛露在外的地方，仔细观察色泽盈润，触手生温，就是羊脂白玉都没它光滑，按着之前翠玉坊的人开出的价格白玉是一千金，那么这块玉就绝对不会少于一千金。

“姑娘，你可不能坐地起价，老朽是看上了你手里的这块玉不错，可它还不值一万两……”

“那我就换一家，直到对方同意花一万两为止。”季陌拿起原石就要走，还没走到门口，掌柜的就拦住了她。

“五千两，不能再多了，这位姑娘，我们店里也是小本生意，你一开口就是一万两，这不是要老朽的命吗？”掌柜的抓着季陌的衣袖急忙拦阻。

眼珠子一转，她想了个法子，“东西先放你这，你来卖，等东西卖出去了，我再来问你收钱。”

“好好好……”掌柜的巴不得呢，这样自己还不用承担风险。

季陌伸手拿走了柜台边上的一块白玉翡翠，说道：“这东西就当是利息，你答应东西留下，不答应，我便出去另寻一家。”不给掌柜选择的余地。

季陌拿的那个白玉翡翠是翡翠中的上品，尤其是它惟妙惟肖的雕工，让它的身价更上一层，不过和价值连城的黄白玉来比，还是黄白玉更胜一筹。

“好，不过可说好了，你给的只是原石，等加工好还得过上一段时间，这玩意甚贵，普通人出不起这价，如果要卖出去，没个几个月，可不行。”掌柜的动起了歪脑筋。

其实京城富户甚多，肯花上几万买个东西回去赏玩赏玩的也有好几个，只要他让工匠加快速度，把东西卖出去了，然后把钱存进钱庄，多拖上几个月，又是一千的进账。

他的这点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季陌的眼睛，逢商必奸，季陌也不想跟他计较这么多。

“嗯，你立下字据，三个月后，我自会来取我应得的银子。”

拿了掌柜的字据后，她离开了珍宝阁，回了季家，快到门口的时候，把脸上的红纱给摘掉了。

刚进大门，立刻涌来两个大汉要抓她。

“三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老爷和大夫人要见你。”

不等她说点什么，直接一人一边抓着她的胳膊，就把她往落荷苑带。

季陌一震胳膊，用巧劲，把两个人给震开。

“我好歹也是季府的三小姐，未出嫁的女子，也是你们这些下人可以触碰的？”

下人哪里见过季陌这般强硬的时候，吓得纷纷不敢有了动作。

“前面领路吧，我这就去见母亲。”季陌高傲的模样，就像个下令的主子。

两个大汉互相看了一眼，带着季陌去了落荷苑。

柳氏看到堂堂正正走进来的季陌，瞬间眼神一寒，不是吩咐过了吗，要把人压进来，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怎敢不听她的话。

“陌儿见过父亲、母亲。”季陌对着上位的人行了个礼，要站起来，忽听沐泽元来了一句，“孽女给我跪下！”

季陌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父亲，眼中掠过一丝不屑，还是听话的跪了下来。

柳氏嘴角微扬，厉声质问季陌，“大胆季陌，身为未出阁的女子竟敢去烟舞楼那种地方，你让季家的颜面往哪放！”

季陌惊讶的睁大眼睛，问道：“烟舞楼是什么地方，是京城的哪家酒楼吗？”

季泽元狠狠一拍桌子，“你还要装傻充愣，把小荷叫来。”

没多久，身着小坎肩扎着两个包子头的小荷出现在众人面前，跪下向两位主子行礼，“小荷见过老爷、夫人。”

柳氏眼角上扬，“小荷，把你看到的当着三小姐的面再说一遍。”

“是。”小荷看了一眼季陌，眼中明显的出现怨毒的神色，随后说道：“今日我上街去帮大小姐买胭脂，正巧看见了三小姐，平日里三小姐总是待在青霜苑，不曾外出，府里也不缺她用度，我就好奇了，三小姐这是出来做什么的，谁知道被我看到三小姐进了烟舞楼。”

“本以为是我看错了，可后来我才从烟舞楼的老鸨那打听出来，三小姐跟楼内的一个杂工有奸情，她这是去烟舞楼和奸夫约会呢。”小荷说的绘声绘色，仿佛真是那么回事。

季陌简直要气笑了，她明明什么事都没，他们居然有本事给她扣上与人苟且这样一桩丑事，想必证人什么的，也都收买好了吧，就等着她回府，定她的罪了。

到时候，不仅可以除了她，还能让汪岷江和自己婚事告吹，一举两得。

“你还有什么话说！”柳氏眼中含泪，朝季泽元说道：“老爷，是我教女无方，这个女儿伤风败俗，寡廉鲜耻，我是没本事继续教了，还请老爷做主，把她送去斐念庵，让菩萨教导她吧……”

她是想把她送进尼姑庵，让她自生自灭，真是做了个好打算。

“来人把她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