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脚女人

当我视线完全清晰之后，我面前并没有什么红衣鬼，只有不远处的一个红色衣服，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在人群里跟孩子们玩闹，偶尔也调笑下周围的小女生。在小丑周围的小女生被小丑滑稽的表演和逗得哈哈大笑，偶尔几个女孩子发出一两声尖叫。这给本来就很繁华的大街再次增加了许多欢乐。

而我却对这样的街头表演非常的不感冒，甚至是有些厌恶。

“小阳，我们去看看吧，看起来好有意思的。”顾菁菁拽着我的胳膊，作势要把我拉到小丑那里。在我的认知里，小女生对这样的街头表演似乎都非常感兴趣，而我对于这个情况并不是很有经验，于是我向杨萧投出了求救的眼神，可是杨萧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他指了指身边的商厦说道：“你们先去，我去个洗手间，十分钟后二楼电梯口集合。”说完，杨萧完全不给我留出任何的时间，转身就往商厦里走去。

我被顾菁菁拖到那个表演节目的小丑身边的时候，那个小丑看到了自己的表演再次吸引来了两个观众的时候，他更加兴奋了，他戴着面具，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显得有些别扭：“下面，我们有请两个新来的情侣来上来协助我表演好不好？”我刚想拒接，身边的人群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神情，好像是在抱怨为何不是他们。

“小阳，走，我们去玩玩。”顾菁菁没想到自己会被邀请上台协助表演，她有些受宠若惊，抓着我的胳膊摇了摇，撒娇似的说道。

“好，不过我肯能会给你丢人，我不习惯于再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如果出了什么错，可别笑话我。”我对顾菁菁说道，其实这只是我的借口，想找个理由逃避下。没想到顾菁菁对我的这番“借口”并不买账。

“没事啊。你就陪我上去玩玩嘛。”顾菁菁看我完全没有上去的想法，她拉着我的胳膊不断的摇晃着。而台上的小丑也在不断的鼓动者观众：“这位小帅哥看来有些不好意思，来，大家鼓励鼓励他。”说完，小丑就带头鼓起了掌。周遭的观众也跟着鼓起了掌。

在这种情况下，再不上台那就是真的是不给面子了，我只得勉为其难的登上了这个临时搭建的舞台。当我登上这个舞台的时候，地下一阵叫好声。而小丑也变魔术般的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了两个烧杯，并从另外两个瓶子里倒出了两杯透明的液体。

小丑拿着烧杯，走到舞台前面的桌子前，把烧杯放了上去说道：“这是两杯液体，当然，不是水，不能喝的。”说完，他拿起一个杯子，做了一个假装要喝下去的动作，这个动作引得台地下的观众一阵惊呼。

“亚硝酸钠和稀盐酸。”我看着那两杯液体，淡淡的说道。

小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两杯液体的成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就继续盯着观众说道：“既然这位小帅哥都说出了这两杯液体，那我把这两杯液体倒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呢？”

台地下的观众一阵摇头。

“硝酸。”我再次说道。

“那大家知道，硝酸遇到可燃物会怎么样吗？”小丑连续两次在我这里出丑，他有些不高兴但是他还是尽量用带着笑容的声音问着观众。

“当然是Boom，爆炸咯。”说完，小丑把那杯硝酸和一瓶莫名的液体扔向了我和顾菁菁，两杯液体在空中直接相互融合，当烧杯到达我和顾菁菁面前的时候，我似乎都看见了杯子里冒出的火光。我来不及多想直接把顾菁菁抱在了怀里，背对着烧杯。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过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只有两杯液体在地上相互融合，可是，紧接着，一声爆炸声知己在我们面前炸响，舞台上瞬间被烟雾笼罩。

我依旧把顾菁菁紧紧的抱在怀里，我通过朦胧的烟雾看见小丑摘下了他的那个面具，露出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对我笑了笑，嘴角间显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

“蔺祁阳，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说着就朝我扑了过来，因为怀里抱着顾菁菁，我我没有手去阻止小丑前进的步伐，只能飞起一脚，朝着小丑的要害踢去。

“哎呦卧槽，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疼死我了。”当我踢到小丑的要害之后，眼前那让人感到惊悚的小丑已然消失，剩下的只有满脸惊愕的观众以及躺在地上捂着胯部哀嚎的小丑。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简单的看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出现，我放开顾菁菁，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小丑不断的道着歉。虽然小丑现在带着面具，但是我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疼痛。

“没事，意外总会发生。”我搀扶着小丑站了起来，小丑简单的收拾了下，就再次回到了舞台上，他手里拿着几朵鲜花，送给了顾菁菁，顾菁菁一脸惊喜的接了过来，小丑继续说道：“表演很成功，让我们祝福这对情侣。”说完，他再次古带头鼓起了掌。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对这地下的观众微微的鞠了个躬，带着顾菁菁离开了舞台。

“小阳，你们干什么去了？电话也不接，也找不到你们人。”我和顾菁菁刚绕到小丑身后，被急忙从商厦里赶出来的杨萧碰了个正着，他抓着我的胳膊，一脸急切的说道，“赶紧回去，有工作了，妈的。一出来玩就有事情，不出来的时候屁事没有！”杨萧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他却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由此可见杨萧对这份工作是多么的热爱。

“呦，他送的花啊。”杨萧打了辆车，看见了顾菁菁怀里的花，他对我努了努嘴，问道。

顾菁菁低着头，一只手玩弄着怀里的花瓣，一边回答：“才不是这个穷鬼呢，是那里的小丑，我们协助他完成了一个表演，所以这是演出费。”顾菁菁摘下了一个花瓣，直接贴在了我的脸上。

“哦，对了，师父，什么工作啊，这么着急让我们回去。”我摘掉了脸上的花瓣，顺手又贴在了顾菁菁的额头上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一个老太太，死了，家属要求今天晚上就要火化，下午就要进行遗体告别，所以公司才让我们现在回去。”

杨萧说完这句话之后，车内安静了下来，我们三个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走吧，赶紧回去准备准备。时间不多了。”出租车司机不愿意把车开到殡仪馆门口，但是他没有抵住杨萧的威逼利诱以及钱锈味儿。

我们三个在各自的宿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来到了殡仪馆的停尸房。

当我们打开停尸房大门来到停尸床前，顾菁菁首先被这个老太太的双脚吸引了。

“哎，她的脚怎么是这个样子？”顾菁菁虽然听说过三寸金莲，但是她并没有没有见过。

“三寸金莲，古代陋习。”杨萧拿着粉刷和化妆笔准备化妆的时候也看了一眼那个老太太的脚，他皱了皱眉头：“这个老太太有九十多岁了，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啊。”杨萧一边跟我们说这话，一边给这个长寿的老太太化着妆。

“小阳，下面的你来吧。”杨萧把最复杂的妆容画完之后，他把手里的工具递给了我。我接过工具，开始做收尾工作。

“不对啊，师父。”顾菁菁一边帮我递着工具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遗体，就在我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准备把工具收入盒子中的时候，顾菁菁指着老太太的脸颊说道：“师父，你看她的脸颊，为何会呈现这种颜色？”我听到顾菁菁这么一问，也跟着凑了过来。

果然，在原本苍白的皮肤上杨萧给这个老太太花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红润的颜色，可是，现在那红色竟然变成了淡青色。而且还有加深的趋势。

“看来，这个老太太死的并不简单啊。”杨萧说完，拿起了一边的化妆盒转身走出了停尸房。我和顾菁菁急忙的跟了出去。

“你知道我们遗容师除了给逝去的人化妆外，还有什么其他工作吗？”杨萧站在停尸房的门口，看着安静的躺在停尸床上的老太太，问道。

“嗯，遗体清洁，制定整容方案，还有就是辨别尸体。”我不知道杨萧为何会这么问，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杨萧的问题。杨萧听完我的讲述之后，点了点头，“这具尸体就有问题。不过我们不是法医，也不是警察，无权做出维护死者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只有保存死者最后的尊严。好了，回去吧。”杨萧说完，再次叹了口气，关上了停尸房的大门。没落的离开了停尸房。

我和顾菁菁跟在杨萧后面，默默的走着。老太太的死亡绝非自然死亡，只是我们却不能帮助死者。杨萧有一句话说的挺对的，遗容师，就是帮死者挽回最后一点尊严的职业。

“遗体已经整理完毕，你们可以进行告别仪式了。”杨萧走到大门口，对着前来询问老太太情况的家属说道。老太太的家属不断的握着杨萧的手进行着感谢，而杨萧对此并不感冒，他把手收了回来，对着我和顾菁菁说道：“我们回去。总结下今天的工作。”

杨萧说完头也不回的继续着，我和顾菁菁走到家属身边对他们说了声节哀顺变刚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这群家属中，出现了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我顺着这双脚往上看去，却发现，这双三寸金莲的主人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