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门,没有入口。
但是宫山慈对这样的地牢却并不陌生。
在边塞的时候,也会建造一些这样隐秘的地牢,来关押重刑犯,或者是敌国奸细,俘虏。她四处看了看,蹲下身来在地上细细摩挲着。
在她脚边三四寸的地方,有一个细小的凸起。
就是这了。
她做好了准备,抓住那块凸起的石头,果然是个松动的。若猜的没错,这就是那个入口的所在了。她按在那块石头上,左旋了一寸。
本来空旷的地方,忽然开辟出了一条地道。但是!在地道开出来的同时,一排沾满了剧毒的利箭也随之被催发,朝她的方向射了过来!
还好宫山慈早有防备,一个旋身堪堪躲过,心道了一声好险!
那地道一打开,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宫山慈皱了一下眉,环顾了一下周围之后毅然走了下去。
地道下面果然是地牢,牢房里的人并不多,但是血腥味却很重,看来是经过了一番酷刑之后留下的。想到柳知商平常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他设地牢的原因宫山慈不想探究,现在她只想找到风寻。
走到地牢深处,微弱昏黄的光下,她隐约看到了有个人影,正被绑在木架上,肩胛骨被贯穿,伤口还在开裂着。
他的头微微的垂着,似乎是睡着了。苍白的脸上赫然几道狰狞的血痕,那被穿透的琵琶骨,鲜血淋漓。更不用提身上那些看不见的和看得见的伤口了。
风寻和风盈自小就被宫家收养,其实与宫家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后来风寻被陆易寒要了去,风盈则继续留在她的身边作为暗卫存在。现在看到风寻的这副模样,她心里还是一阵刺痛。
正想再靠近他一些,便听到风寻轻声开口道:“你来了。”
随即,风寻的眼睛缓缓地睁开,如同黑夜一般幽深的瞳眸里情绪复杂,“我等你很久了。”
“你早知道我会来。”宫山慈看着风寻看上去熟悉又陌生的脸,沉声道。
“因为我知道,小姐不会不顾将军与夫人的性命。”风寻轻轻地笑了一声,竟然看上去有几分说不出的悲凉。
宫山慈心里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还没说话,便听到风寻说:“老爷和夫人被窝安置在城北郊紫竹林的山中,等到登基大典过后,你去接他们回来便好。性命无忧,这小姐可以放心。”
“你……”宫山慈听了风寻的话之后,更为诧异,“你究竟是为谁做事的?”
又是刺杀,现在又是告诉自己他做了好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又惊又怒,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怒目看着风寻,眉头皱的紧紧地。
风寻无奈的笑了一声,“我知道小姐现在不会相信你,但是风寻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现在时期太特殊,我不能再和小姐多说其他,待到登基大典那一日,一切都会明白的。”
宫山慈目不转睛的凝视他半晌,转身就想走。
“现在不能去紫竹林!”风寻看出了她的想法,“现在朝廷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用将军和夫人的性命来要挟您,您当真要冒险么?”
……
宫山慈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挣扎了一瞬,她拔剑砍断了禁锢着风寻的枷锁。
“你今日若是骗我,他日我会让你承受比今日更胜百倍的痛苦!”宫山慈咬牙切齿的说过这番话之后,又看了伤痕累累的风寻后绝尘而去。
风寻沉默的站在那儿,看着宫山慈离去的背影。过了半晌才幽幽一叹,也快步走出了这阴沉的地牢。
为了准备即时到来的登基大典,这一日取消了早朝。
宫山慈既然还住在宫中,还是要去给皇后上杯早茶的。她现在心里想着自己的父母在城郊紫竹林,回答皇后的问话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昨晚她偷偷出宫,回来后风盈告诉她又有人在夜里来了淑德殿。只不过因为没有惊扰到任何人,在这特殊的时候风盈没有上报,只不过等宫山慈回来的时候和她报备了。现在大典在即,所有的人似乎都在蠢蠢欲动了。
好在皇后没有为难她,不多时就放她回去了。皇宫中的太监宫女们忙忙碌碌,就连乐班子里的舞姬们都在加紧排练,生怕会出错。据说这舞姬头目流笙可是陆易寒特意寻来的,是弥乐坊的头牌舞姬,一曲红袖舞千金难求,却卖了陆易寒这个面子。
她不知道昨天风寻说的话到底是在表忠心,还是在暗示自己别的什么?
从表面来看,风寻是陆易寒的手下。在皇宫中皇后对自己种种态度,确实也像是柳知商说的那般,因为敌对陆易寒,现在对自己也有多加防备。
宫山慈本来已经做好今日的不太平,但没想到的是,到了下午皇宫里都相安无事,风平浪静的。
她回到淑德殿的时候,竟然看到宫水芙在和一个小男孩在前院玩耍。定睛一看,这不是太子吗!
那后面站着不苟言笑的人,不正是柳知商。
这厮肯定是已经知道自己放了风寻,来算账来了。
但是,把本该在上课的太子带来是几个意思?不过子规跟在宫水芙的身后,脸上居然有一丝腼腆的笑意。
见她走过来,还不好意思的和她打招呼,“山慈姐姐!”
宫山慈瞥了柳知商一眼,对着子规行了个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姐姐姐姐!”宫水芙开心的向她挥舞着手里的糖棍,“你看!大哥哥给我带的糖。”
她听了,微微皱眉:“水芙!注意点礼数。”这是在宫里,不能这么放肆。
宫水芙耷拉下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这,这是柳太傅给我带的……我就和太子哥哥玩一会嘛……”
哟,这才多久的功夫,就变成太子哥哥了?
宫山慈还想开口,就听到柳知商说:“好了,让他俩好好玩一会儿吧。”
她这才作罢,朝柳知商走过去,说道:“明日就是太子登基了,你不好好教导,带到这里来成何体统?”
“哟,美人生气了?”柳知商又换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慢悠悠的说道,“你当然是知道我为何而来的。”
“你!”宫山慈看他那轻飘飘的眼神,忽然觉得气结。
“是,人我放走了。”她干脆就承认下来,“等我寻到我父母……”
“等你寻到父母,你就再将他抓起来?”柳知商接过了她的话,冷笑了一声。
他严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放走风寻不会对明日的登基大典造成影响?如果他出来后行刺太子,你担得起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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