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尽可夫

听说素依在青楼要公子，司钰还不相信呢。

可如今，素依衣着轻薄的纱裙，一动不动地半躺在舞台中央，面带微笑，似乎很享受四周那些贪婪的目光。

司钰的拳头青筋暴起。

真是人尽可夫的贱货！

突然闯入上百皇家禁卫军，寻乐的男人们脸上的贪婪转为惊骇，一个个纷纷退让。

那个向素依走去的男子，浑身散发着滔天气势。

“素依！你就那么寂寞吗？！”狠狠地，司钰一巴掌打在那疯女人脸上。

素依捂着脸，脑袋嗡嗡发响。

恍惚间，素依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以为是幻觉，却还是不甘地抬眸望去。

“司钰，是你吗？”素依呢喃着。

这一定是眼花了，司钰从来不缺完美的碧玉，怎可能来青楼找被玷污过的暇玉呢。

“是我！”司钰怒道，“很意外吗？”

凌然的语气如若雪风，冷得素依一个哆嗦。

霎时，意识清醒几分。

虚弱地，素依解释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话还没说完，素依便觉天旋地转。

原来，是司钰已将她抗在肩上。

倒灌的气流呛在咽喉，哽咽了呼吸，素依晕眩了一下。

素依被狠狠地摔到床上。

恍惚间，背脊传来狠狠的痛楚，逐渐蔓延到每一寸肌肤。

她极力睁大了双眼，朦胧中，见司钰背过身。

素依以为，他会就此离开，从此不再见她。

恩恩怨怨，不再纠缠。

“热……”某禁药疯狂燃烧着荷尔蒙，素依不由自主地呢喃着。

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她宁愿自己热死，也要忍住扑向那男人的冲动。

她有自己的尊严！

可忽然，司钰俯身，掰开她护住身子的双手，狠狠啄上那雪白的长颈。

女人，竟会装可怜来勾引本皇。

今日，就最后从你一次。

不要——

素依挣扎，可他竟然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压抑着她的呼吸。

喘不过气来，素依的意识逐渐晕眩。

薄汗微醺，男人的气息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酝酿。

素依缓缓闭眼，耳畔传来司钰狠狠的怒意，“你个淫贱的女人！葵水来了也不知自爱，竟还跑去寻欢作乐。”

痛，素依第一次感觉身心俱痛。

司钰狠下心时，竟是这般不懂怜香惜玉。

那一夜，素依又痛又累，昏昏沉沉中，被折磨得几番醒来晕去。

时间，被他的呼吸拉得漫长。

天色已亮。

“不要——”素依额头满布细汗，猛然睁眼，刚才的梦魇犹在心头萦绕。

惊慌起身，双腿间的痛楚告诉她：那梦魇，是真的！

她真的被珠妃骗去青楼卖身，他真的认为她淫贱，他真的欺凌了她一夜。

他从来只信双眼，却不曾质疑背后的阴谋。

素依发现，自己被安排在一家小客栈，里里外外围了三圈禁卫军。

即使只恢复一成功力，应付那些凡人禁卫军，足以。

在这场惊心策划的谋里，素依输了，输得连人生都被禁锢。

素依翻窗而逃，疯狂地，奔跑在荒野山丘。

她想一个人静静。

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清脆的鸟语响彻世界。

荆棘划伤了双腿，不疼。

驻足时，眼前是飞天瀑布，落入浩瀚的鸳鸯湖。

司钰的情，比水淡。

鸳鸯湖有传说，每年都会有三五对苦命鸳鸯，或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为“家有河东狮”，于是在此携手殉情。

传说，在此跳下，来世将投胎鸳鸯，一生不离不弃。

鸳鸯湖由此得名。

噗……

一口鲜血在澄净的湖水荡开，化作血红比翼的双飞鸟，随着微微的水波荡漾，归于虚无。

骨毒折磨着她的心肺，此刻心痛如绞，生不如死。

她已疼得麻木，只是绝望地捂胸，绝望地看着初生的朝阳。

没有了她，阳光依然绚烂，百花依然芬芳，百姓依然欢笑。

此刻的她，身心剧痛地活着。

这么悲哀地多活两天，又有何意义。

“我只愿今生今世，命绝与此，与你再无瓜葛；若有来生，宁为单飞鸳鸯，不再痴于情爱，唯一人逍遥快活，”

素依的眸里没有泪，只有绝望与决绝，“妹妹，对不起，姐姐无能保护你了……”

鸳鸯湖，一个白影纵身落下，顿时惊起千层浪。

尽管真气所剩无几，可毕竟是修士之命，平凡湖水哪敢夺之？

双手掐诀，素依将最后的真气化形为笼，将自己囚于湖底。

湖面无风，却是波涛激荡，引万千百姓围观。

素依微微一笑，很快，她就要离开这悲哀的世界了。

可就在这时，素依的手腕忽然闪现一环金光，金光处，竟然凭空浮现一个飞凤玉镯！那正是爹爹临死前托梦给她的飞凤玉镯！

可这一切，素依不知道。她的意识已陷入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