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一个小时后吧。”
挂掉电话后,我便和赵飞出了医院,“那边有大排档,吃点去?”
赵飞跟我身上都包扎了不少白纱,在公共场合反正挺尴尬的,“要不咱弄点回家吃吧。还有,那个川子可不是好惹的,阴的很,我怕他盯上咱俩。”
赵飞的话有道理,我俩弄了两份小菜,两份蛋炒饭,一瓶老白干便找了个蹦蹦往家走着。
家里没人,我俩在茶几上摆好菜肴便开喝,家里还有咸鸭蛋、花生米,今天不管怎么说,赵飞在危难之际没有叛我,我很感动。
人这辈子不需要交太多朋友,有那么三两个知己,关键时刻绝对不掉链子的就可以了。
遇上事了,人品才能体现出来,平日里吹牛吹的震天响的反而跑的比谁都快。
这几天跟着李春娥我也学会了喝酒,五十多度的老白干确实牛逼,我俩都泯了一小口就辣的烧胸口。
但确实是刺激,今天遇上这么大的事,我俩能全身而退就值得一贺。
“贾全,你都不知道你当时那种眼神,我感觉像嗜血天狼一样,吃人的阵势都有。那个川子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欺负咱学生可是手拿把攥的,硬是让你给唬回去了。你这是要火的节奏,虽然学校要开除你,但你在同学们中的形象一下就逆转了。要不这样,我让我爸找找校长,他俩是小学同学,到时候送点礼,这事也就抹过去了。要说开除那也得开赵乾,他纠结了外校那么多人欺负你。”
赵飞说道。
就在这时,我家的门被敲响了。
“谁啊?这个点了还敲门。”
此时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敲门的动静不小,我一阵疑惑,“不会是川子吧?”
赵飞也吓的不轻,着急咽下嘴中的腐竹,“瞧这阵势,大门都快瞧烂了。”
“走,上屋顶看看是什么人。”
我们村这种简易砖瓦四合院也不错,我家有主屋两大间,偏屋三间,出了屋门在西侧就有个梯子,幸亏我俩刚开喝,不然爬梯子很容易摔着。
悄悄爬到偏屋的屋顶,挪步到屋檐边缘,瞅着外面主道上的人。
嚯。
三辆车,都是大越野,院门口站了十几个光头,村里的街巷今年刚统一安了路灯,但一直没通电,基本就是个摆设。他们的车没熄火,耀眼的疝气大灯照着我家的院墙。
我一脸紧张,在人群中也没找到川子,会是谁呢?看起来来者不善。
我俩小声嘀咕着,“不会是赵乾又找来的帮手吧?”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那小子肯定被我打服了,现在还蒙着呢。”
“难道是川子找来的?”
“不至于,他要收拾咱们,自己带人过来就是,何必多此一举?让道上的人笑话!”
“虎子?你把他眼都弄瞎了,虽然赔了钱,但肯定心里不爽。或许还想打你一顿出出气。”
赵飞一番胡思乱想,我观察着那些人,看起来不像镇子上的屌丝混混,穿的稍微有点专业,黑夹克、黑西服、大金链子、大头皮鞋,无论是气场还是阵势都是我未曾接触过的。
“咱往里撤撤,别被发现了。”
我爸在屋顶上装了热水器,绕过那个设备的时候,赵飞这个笨蛋一脚踩在了一块垫底用的砖,差点绊倒,本能的“哎呦”了一声,一下就引起了门口那帮人的注意。
“上面有人!”
那帮家伙听到动静后,快速反应,铁大门他们一时弄不开,却可以爬-墙头,一个挺彪的司机直接将普拉多开到我家院墙前,几个人跳到车前盖上,伸手一扒拉就能摸到墙头,几个家伙可能是太着急了,没注意到墙头上嵌在水泥里的玻璃渣,扎的他们嗷嗷叫唤,但这并不会阻止他们追赶我和赵飞的步伐,很快,他们就戴上了厚厚的棉手套扑了上来。
我和赵飞不敢下屋顶,只能沿着屋顶一路往东边跑。
“贾全啊,这都是什么人啊。这是要干死我们的节奏啊。”
我俩跑到邻居家的墙边,跳下街巷后就沿着黑路一直往北头跑,那里有一片庄稼地,还有水库,我俩可以在那躲一躲。这些人一看就是外地的,应该不会轻易找到我们。
很快,那三辆车都绕到这条街巷追我们了,相隔也就一百多米,他们的速度很快,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横冲直撞,我俩拼命的跑着,“别回头,进了庄稼地就好了。我知道一条小径,可以穿过林场到大坝那边,他们肯定找不到。”
赵飞的设想很好,但没想到,在我们行将冲出巷口的时候,突然从北边冲出一辆绕道包抄我们的斯巴鲁,司机的车技很高,几乎是漂移开进来的,我俩一个趔趄,差点就跪地上,这车速也太快了,再跑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撞死。
就这么一顿挫,后面的车也追了上来。
我俩被前后包夹,逮着了。
呼啦啦,那十几个人快速下车,将我俩团团围住。
全都拿着大刀片子,明晃晃的开山刀横在我俩身前,根本就容不得反抗。
他们面色清冷,并没有小混混身上的那些臭毛病,刀架在脖子上后就给我俩一人戴了个黑头套,然后就被丢上车了。
赵飞紧张的只哆嗦,说实话,我也怕极了,这特么有点香港古惑仔的意思啊。
他们车开的很快,一路上一声不吭,大概跑了二十分钟,终于停下了。
听到开车门的声音时,我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心想不会弄到什么河边来个沉尸吧?
两人架着我的膀子走了几十米,眼前耀过一阵光亮,很快就给我们摘掉了面罩。
我们置身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内,身后依次排列了五六辆车,大灯照着这边。
我和赵飞的手都被绑着,我快速看着眼前的人影,终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穿一身灰色阿迪运动装的家伙就是跟李春娥开房的那个镇领导,现在这家伙已经挂起来了,权利移交,但相关部门还没有动手。
这老小子肯定是恨透了我的,我的一个小小的报复,搞出这么一连串的事,害的他躺着中枪。
但这种靠跟村长联合坑骗国家扶持资金的zf寄生虫也是罪有应得,抓起来也是大快人心。
我和赵飞被他们绑在两根大铁柱子上,那家伙扶了扶金丝眼镜,来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说,是不是李向波派你偷拍的。”
“李向波?”
我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
但我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大哥,抱歉,我拍照就是为了报复我同学,我看他妈妈跟别人开房,就一时兴起,没想到给你惹了这么大麻烦,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放了吧。为这事我都被学校开除了,还挨了不少揍。”
我话音刚落,那家伙一记沉重的膝顶直接就撞在我的小腹上,毫无防备下我疼的像被开水烫过的虾米一样,直不起腰来。
“你被开除了?草!开除算个屁啊。你的一时兴起害的我功亏一篑,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政治生涯全部毁掉了。”
他气的发抖,看起来对我已经是恨的牙根痒了。
听起来这确实是很对不起他,任何歉意都是苍白无力的,我想了又想,也没想出能弥补他的办法。
“老哥,这件事真的是赶巧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啊。”
我一脸的尴尬,轻哼道,“现在公务员的日子也不好过,平安着陆也未尝不是好的归宿。”
“归个屁,老子马上就要去罗雀当镇长了,那可是富得流油的地方,关系全都打通了。”
他暴跳如雷,对着我肚子上又是狠狠一拳,“我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
“哥,事到如今,你想发泄就尽管招呼吧。我烂命一条,你怎么开心怎么玩好了。”
看的出,他并不是多恶的人,只是太贪恋权利罢了,猛的要从位置上下来,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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