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俏看着男人的脸,没动。
她脸色很不好,看这里所有人都带着堤防甚至是敌意。
一个是让宫家陷入险境的男人,一屋子想玷污她的人,宫俏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被捏在别人手里。
哦,不对,是谢以焱手里。
她没动,男人却皱了皱眉。
杭硕适时提醒,“宫小姐,先生特意赶来的。”
宫俏走了两步到他面前,把手放在他掌心,立刻被男人握住。
他手臂一收,把她揽到怀里,隐约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发颤,很轻微的,她可能已经很压制了。
手指捏起她下巴,单手捧住她的脸,“吓坏了?”
“嘶……”
“怎么了?”男人眉头微皱。
他碰的是她被打的那张脸,本来就火辣辣的疼,他一碰,就更疼了。
宫俏抿着唇没说话。
“挨打了?”男人眉梢一扬。
杭硕:“先生,我会收拾。”
男人单手揽着女人的肩膀,转身出去,“把手废了。”
“好。”
宫俏被男人揽着出去,她几乎是跟着他的步调走,整个人就像机器人一扬,毫无反应。
脚步忽然顿住,宫俏这个时候比较敏感,一下就抬起了脸。
谢以焱揽着她肩膀的手捏了捏,“往哪走?”
宫俏就愣了愣,他是看不到路的。
“直,直走。”
“恩。”
他怏怏的应了一声,抬脚走,丢下一句话:“给我指路。”
宫俏:“……”
手机响了,是男人的。
谢以焱拿出手机接听,“恩,这就走,给我开车,外面等我。”
……
宫俏被男人半搂着走出去,一辆车缓缓停过来,按了两声喇叭。
她知道是谢以焱打电话叫来的人。
“俏俏,上车。”
宫俏打开车门,坐进去,然后男人坐进来。
“我说你特么走这么急,原来是有女人,”前面开车的男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呦,情绪不对。”
谢以焱语气不是很好,“少废话,去医院。”
前方男人嗤笑,“给你开车真把我当司机了,有本事自己开车。是个瞎子还不学乖,小心地位被那个私生子抢走。”
被说瞎子谢以焱也不生气,反嗤笑,“女人都没你啰嗦。”
宫俏这个时候才有点反应,她嗓音沙哑的厉害,但听得出的淡漠:“麻烦把我送回家。”
“你应该去医院。”
“我不去。”
“宫俏。”懒散的语调听着就有点不耐烦了。
听到这两个字,前面的人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新闻,看向后视镜,半晌才道:“原来是宫大小姐!”
宫俏抿唇,“麻烦景先生把我送回家。”
景喻西挑眉,倒是没想对方认识自己,挑了下眉,看了看脸色不好的男人,笑了笑,“宫小姐还是和阿焱商量商量吧。”
“谢……”
“去医院。”谢以焱抬手,寻到她的脸,轻轻抚了下,“挨打了还不听话,乖一点。”
景喻西:“……”
真特么肉麻。
宫俏别开脸,看向窗外的眼神冷下来,“谢以焱,我说我要回家。”
打一巴掌给颗糖?
明明不择手段,还能做出一副赏她的样子,恐怕只有谢以焱有这个手段。
难道要在这里跟他翻脸么?
呵。
宫俏捏紧手指。
这话里的冷淡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车里的两个恰好也是。
谢以焱听着就皱眉沉默了下来。
倒是景喻西,忽然笑了笑,“阿焱,你怎么欺负人家了,我看宫小姐脸色差得很呐。”
是不对劲。
在包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对他有敌意的,只是她一直压抑着自己。
怕他?
好像并不能解释这个。
这么说,还记恨他逼婚?
男人脸色寒凉,唇抿成一条线。
车里的气氛微妙起来,出去景喻西看好戏的样子,其他两个脸色都不是很好。
尤其是宫俏,看着车子开的方向是市医院,就差发火了。
气氛紧绷,随时都可能爆发什么。
关键时刻,男人的手机震动。
他拿起手机,没吭声,那端传来杭硕的声音,安静的车厢里很清晰:“先生,审出来,都是些落井下石的,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
“说。”
“姓丁的污蔑您,说侮辱宫小姐……是您吩咐的。”
男人一顿,眼睛眯了眯,呵的一声就笑了,“废了他。”
“宫小姐摔了他一酒瓶,已经丢医院了。”
“那就治好了废。”
“……”
“剩下的呢?”
“废……”
男人刚吐出一个字,手腕上搭上柔软的一只手,他顿住了。
宫俏咬了咬唇,声音轻的不行,“算了,他们……也没做什么。”
这声音很柔,有种做错事情又觉得害羞的语调,谢以焱觉得心脏被羽毛扫了一下,良久,喉咙才溢出声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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