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提出离婚

接下来的周末李夏言都在医院守着妈妈，夏言妈妈是周日白天才醒的。

“妈……”这个字一出口，李夏言眼圈立刻红了，鼻音重重的，她立刻低下头，“对不起。”

妈妈抬手摸摸李夏言的脸，力道很轻，她还虚弱的很。

李夏言撒娇似的把脸在妈妈手心里蹭了蹭，感觉更难过了。

这段时间承受的一切，那些无法说出口的委屈，全部借着这次的机会化成眼泪宣泄出来。

夏言妈妈以为她是吓坏了，轻声安慰道：“别哭了言言，妈妈没事儿。”

她哭的抽泣，一边道歉一边说：“妈，我跟他断了，你别再担心了。”

她觉得她就快要挺不住了，也许一开始跟程雨灏结婚就是个错误。程雨灏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不该成为那个人威胁她的砝码，更不该承受那些与他毫无关系的风险。

她和妈妈说的那句话，当然只是为了安慰母亲罢了。

明天一早要开股东大会，莫谨成为了这次会议准备的很充足，李夏言必须早早到公司再最终确认一下会场情况，千万不能出错。

这天晚上她等程雨灏下班以后一起开车回家，今天程雨灏没去他那个男朋友那，李夏言简单炒了两个菜，两个人围在餐桌旁吃饭，气氛还算融洽，但李夏言明显有心事。

程雨灏以为她还在担心妈妈，柔声道：“阿姨已经醒过来了，就没事儿了。好好养着就行。”

李夏言点点头，对他说不尽的感激：“谢谢你啊雨灏哥，要是没有你一直帮忙，我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你那么好，应该值得被更好的对待的。”李夏言握着饭碗的手不自觉收紧，她垂着头，忍不住又哭了。

她既摆脱不了莫谨成，又无法让莫谨成什么都冲着她来，她已经半个身子被他推进了阴曹地府，她不能拖别人的后腿。

“夏言，你怎么了。”

“雨灏哥，咱们离婚吧。”她哭的越来越凶，“是我不好，一开始结婚是我提出来的，现在离婚还是我张罗的。你和叔叔阿姨都对我那么好，我心里过意不去。但是这样的日子我看不到头，咱俩的事父母也早晚有一天会知道。”

“夏言。”程雨灏放下筷子，声音温柔，“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夏言觉得，如果程雨灏不是个同性恋，她何德何能才会嫁给这么好的人。

她摇头不说，程雨灏却猜出了一点。

“是跟那个男人有关吗？婚礼上出现的那个。”

原来从莫谨成出现开始，她的反常就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她和程雨灏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都已经发觉了。

“言言，很抱歉在这场婚姻里我尽不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但是我保证，除了爱情，我什么都能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程雨灏走到了李夏言这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看待，所以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李夏言抽泣着点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还是由她自己解决吧。

如果说莫谨成对她的恨刻骨的话，那她又何尝不是呢。

李夏言对七年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她还是一样的选择。

第二天的股东大会开了三个多小时，李夏言跟在莫谨成后面做记录，写的手腕发酸。

莫谨成在前面讲PPT的样子很吸引人，举止得体，口齿清晰，观点分析的头头是道。

李夏言失神间觉得他如果没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去，或许真的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他生来就该穿着高档得体的正装站在那个所有人仰望的位置，睥睨众生。

他的发言得到一致好评，但是这场会议最终没能达到预期。

其中最有资历的一位老爷子，早些年是做房产的，现在已经退休了，坚决要撤资。

莫谨成回到办公室以后怒火冲天，把桌上全部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李夏言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莫谨成气到失去理智。

她突然，萌生出了一种病态的心理。

她慢慢走过去蹲下来把散落一地的书籍文件整理好，放回在原位，然后又去泡了杯茶轻轻放在桌上。

上好的龙井散发出清新的茶香。

“老板，喝点茶吧。”李夏言眯起猫一样的眼睛，“去去火。”

莫谨成抬眸，眸子里还有没能压下去的怒意。

他看着女人平静的表情上掩也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尽管这灾难不是我亲自给你带来的，但是看你翻了跟头，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这种心情很多人都有过。

莫谨成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歪头问她：“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话么。”

李夏言装作认真的思考了几秒，笑盈盈的开口：“我在想，如果是你哥的话，那个老头儿会撤资吗？”

“还有之前那个张老板，会不会毫不犹豫的签下合同。”

莫谨成瞳仁渐冷。

李夏言继续火上浇油：“杀人犯无论如何也扮演不好其他的角色呀。”

她不怕死的走到莫谨成面前，帮他整理领带：“这身儿衣服，我劝你还是脱下来吧，你撑不起来。”

“别到时候害我们全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丢了饭碗，公司负债你也还不上，早晚你还得哪来的滚回哪去。”

莫谨成勾起嘴角反而笑了，不知道是被李夏言气笑的，还是真的觉得她可笑。

“李特助，假如真有那一天，你觉得你能完全脱离干系吗？”他的笑意渐浓，爬上眼角，“我们两个的关系，如果拿给外人判别的话，你觉得你能不能完全脱身？”

“这种引火上身的游戏，我劝你别干。别放火烧别人的家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说到这，莫谨成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恍然道，“哦对，我听说你报警了，怎么样，有回应了吗？他们什么时候来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