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崩地裂

大约五点左右，董若琳进了会议室，三人互相看了看，董若琳先说话。

“我给你们带了水，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们所里只有方便面，需要的话我给你们泡好带过来。”然后把矿泉水放到了李青璇面前的桌上。

“谢谢。”郭嘉没有说话，李青璇道了谢，对着董若琳轻抿嘴角微微笑了笑点头。

董若琳也点头示意，然后转头出去了。

“刚才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眼熟，嘉嘉，是害你坐牢的那个女孩吧？”郭嘉没有说话，看向董若琳出门的方向，以前心里是有恨过的，可能因为时间长了吧，现在看见她竟没有生出一丝恨意。有些事真是注定的，无关对错。

董若琳再次进来的时候有些急，只说了一句有下落了，你们跟我来。这时候派出所基本没什么人，天还黑着，两人跟着董若琳上了警车，一路上三人没说什么，将近半小时的车程到达了城西一个贫民窟一样的城中村，又出了村子，一个石屋外停了很多警车，现场已经被封锁。

下车后一名男警向他们走过来。

“人已经死了，从僵硬程度判断应该有十个小时候左右。”

李青璇瞬间崩溃了，哭声已经出来。摇摇欲坠就要摔倒，董若琳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到她身边扶着她。郭嘉眼泪也是哗的一下子出来了，面部表情扭曲，原地转了两圈跳起来踹向他们坐来的警车，“嗙嗙嗙”的响声。

男警过去从后面抱住他。郭嘉力气很大，直接要把男警和自己甩翻。听到动静的其他警察出来见状后有几个人过来帮忙。这时候的郭嘉无力的像个孩子，只能大声的喊了出来。

“呃~啊~！”声音凄沧悲恸，像远处的山里传去。这是郭嘉这世上最亲的人。就这样说死就死了。他想到过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过自己会如此无力。这些狗曰的杂碎，什么都照办了，还要杀人！

后面的事郭嘉已经不记得了，空白的脑里闪现的就是报仇！要把碰过父亲的人每一个剁成肉酱！以血还血，这是他这一天唯一记得的事，也是这一生过来唯一的一个誓言！

人的誓言总那么可笑，那么多人发誓在一起一辈子却早已分飞，那么多人发誓减肥可还是胖完这一生。

郭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这是自家的客厅。

他坐了起来，咬了咬牙又捶向沙发，然后站起来踢身边的东西。李青璇在旁边水吧里，她本来在喝着酒。在石屋现场的时候，由于郭嘉的发疯，她反而冷静了很多，从现场回来是警察送他们的，郭嘉回来就闹了一早上，后来自己躺在沙发上昏睡过去。李青璇心情也是不好没管得上他，自顾自的去喝酒去了。

这时候又听到郭嘉发疯拿着还有酒的杯子就出了外厅把酒豁向郭嘉。

“你闹够了没有！和你爹一个死德性，要把家里拆了吗？”

郭嘉被这样一泼有些分不清东西，用手抹着脸上的酒迹，更是缓和不过情绪。直接扑向李青璇，一只手掐向她脖子把她按到在沙发上。郭嘉恶狠狠的看着她，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她也是恶狠狠的回应着，也许是喘不过气，喉咙发出了声音。这时候郭嘉才反应过来。可是心里有一团火，如果不发泄出来就要把自己烧着了。伸手就去拉李青璇的裙子，裙子还是那条坏了的裙子，一拉就掉，而且是直接拉成了两半，“嘶”的一声。

郭嘉一只手摸住她的大腿和臀·部，压到她身上，另一只手搂向她脑后，胡乱亲吻着她，当然动作可不像第一次那样温柔做作，是要把这个女人直接吃下去的暴躁。

“好有本事的儿子，老爹才死马上就要接手后妈了。”李青璇酒有些醉了，也没想反抗。

这话起了作用，人和禽·兽所有的区别就是人有理智的地方。

郭嘉没有在进行任何暴行，虽然两人昨天做过，但是他不能再这样做了。他又哭了，哼唧着哭泣，搂抱着李青璇，而且勒得越来越紧。暧·昧的动作依然没有解除。李青璇也哭了，哭这种事是互相感染的，泪水互相擦过对方的侧面。悲伤似世界已无它物，两人恰又在世界之中心。在这样的气氛之中，一·夜又过去了。即使李青璇电话的铃声小幸运响过好几次，两人都还是相拥哭泣。郭嘉就一直这样紧紧抱压着李青璇，李青璇就这样一直承受着身上的重量。

绑匪当夜也被逮捕了，郭嘉在愤怒之中所以并没有了解整个事情，只是悲愤的晕睡和哭了一天。立功的是他家的大狗。它叫亚狮，应该十岁以上了，是郭嘉舅舅在他十岁时候捡回来送他当生日礼物的狼狗。本来觉得它没有什么特别，慢慢的，亚狮越长大越能干，方姨出门买菜会帮方姨提篮子，当然是用口。多次勇斗恶鼠，恶战隔壁绿眼猫。再长大些，竟然能独自提着篮子去买菜，方姨只需把钱放好，菜市口的那些杀猪匠和卖菜阿姨可知道这狗的主人，也不会少斤缺两，主人不可怕，要是大狗听了主人说了什么跑来发疯可就没理没处讲了。不过后来他们也发现这是一条憨狗，只会做事，不会吠。不过常言道，最可怕的莫过于平静的水和不叫的狗。

方姨一直很担心郭仪，她从郭嘉一岁时候就帮着带，在郭家也是近二十年了。多年前她结婚后不会生孩子，性子也比较软弱，经常遭到丈夫暴打，后来丈夫还带外面的女人回家，她就跑了，跨越几个省来到春城，在外面打工了几年被人介绍去郭家做保姆，这一做就是小半生人。郭仪一直对方姨很好，很感激她照顾郭嘉和自己，方姨年长郭仪十几岁，所以叫她方姨，全家也都跟着这么叫了。

方姨就带着这只狗漫无目的的在城里找了两天三夜，夜里累了就路边小巷和商铺门口歇会打个瞌睡，饿了随便路边捡点东西吃，她出门很急，带着狗就出来了。在外也不敢睡死，她也知道时间紧迫。这只狗确实是只灵狗，这个鼻子只要嗅到可疑的东西就带着方姨去。警察能找到尸体也是方姨的电话，方姨不敢打李青璇的电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由于进不去郭仪被关的石屋，方姨就想到报警了。三个男警察来到以后其实也不太相信这老太太的话，但方姨一再坚持，他们觉得闹不过这老太太，但还是被她着急的样子打动了，反正是贫民区，就组织了突袭检查。石屋旁只有一个人家，里面只有一个正在睡觉的邋遢中年男人，两个警察控制住了他。在搜查石屋时闻到了尸臭，屋主被要求打开了地下室，由此发现了尸体。

警察拷问了这人，他只是一个藏尸者，死人是一个叫公孙柏癸的黑社会人员送来的。公孙柏癸的意思是让他处理了，给了钱。由于送来的太晚就先丢在了石屋的地下室打算明天再处理。这人肯定是惯犯，处理了很多这样的尸体，石屋里切割器材齐全，简直就是杀人作坊。辨认出尸体方姨由于体力不支和伤心摔倒了，一下子晕了过去。警察们叫了急救车，把她送去了医院。大狗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们也不知道。

之后汇报了领导，郭嘉们也来到了现场，局里当然也安排了另一批人根据线索当天晚上找到并抓捕了公孙柏癸和其他三名嫌疑人，抓捕过程中两名警察受了伤，之后的审问他们对绑架事实供认不讳，并交出了赎金。过程中并没有供出其他人和交代其他事。

此事在警局基本已经完结，很多人能休息一下了，这件富商杀人案在侦破时间上来看是极其迅速的。警察联系不上郭嘉和李青璇，但是李宗堂的熟人已经把消息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