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到底爱不爱

咖啡厅轻柔的音乐和祥和的气氛下，慕小柔也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她喝着咖啡，看着窗外，沉思的时候，脸上有着一股熟悉的忧郁和悲伤。

她真的和慕兰很像，就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吧。

“勇哥哥，你失恋过么？”她依旧看着窗外，问着我。

看来她还没有从失恋中走出来，就是和那个“高飞”？她房间的油画就是那个叫高飞的男人画的，还有那天晚上喝酒，她醉了后嘴里喊得都是高飞。

“有过吧。”我回道。一个二十五岁的正常男人，一般都经历过失恋。

她转脸看我一下，此刻的她眼中的忧郁，竟然让我有一种错觉，面前坐着的是慕兰。

她淡淡一笑。说道：“我妈最近一直陪着我，也是担心我。我呢，就是她的克星……”

“怎么这么讲？”我问。

“因为我一直不听话啊！我就属于那种一直很叛逆的，你明白吗？”

我只是淡淡一笑。

想起她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她妈慕兰当年和我爸的婚外情，后来慕兰也是看到我爸不愿意离婚，从良心上不愿意放弃家庭，她也只好选择离开，当年她远嫁韩国，后来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慕小柔，可她心里一直还放不下，在慕小柔还不满周岁的时候，便把她扔在韩国，自己又跑到了北州，纠缠我爸……

这时候，慕小柔也自己谈起了她的成长。

“我小时候一直跟着我爸在韩国长大，四岁的时候，我爸再婚，我妈就把我接到了南城。可那时候我对她已经没有感情，很叛逆，整天和她对着干。从小她就给我请保姆，但每个保姆带我也不过几个月，都会被我气走。我读中学的时候她就送我去了英国，我也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回来一下……”

此刻，她的表情很冷漠，可以想象她在家里其实也是这幅模样。

“我从十四岁就开始谈恋爱了，很夸张吧，也是因为那样，我妈才送我去英国的。可是到了英国，我还是那样子。”

我心里暗暗一惊，真不敢相信她对待感情是这样的态度。原本还以为她比较单纯，不会像我这样。

“我经常失恋，每次失恋，都会喝酒发疯。”她说的时候，竟然露出一丝笑，玩世不恭的笑，有些风尘味道。

这些和她十八九岁的年纪，和她稚嫩的容貌有些不相符。

“上次喝酒，你念到一个叫高飞的人，是你前男友吧。”我说。

“高飞？对啊，也不对，是前前男友。可以说，是我男友里面，我比较喜欢的一个。他是个画家，给我花过一幅画，对我很用心。我差点不愿意和分手呢。”

我想起她的卧室的那副画，很唯美，很浪漫。

“那你每次都是为什么分手？”

我问。

“分手的原因各有不同，但我觉得我从内心里是不相信感情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也很冷漠。

我可以把她的这种对感情的不信任和冷漠归于家庭的影响。其实我有时候也是这样，和她有一样的态度，对感情的不信任和放任冷漠。

可我还好，在内心的最深处，还是有一个相信有真爱，只是还没有遇到罢了。

我相信她也是相信的，只是还在一个迷惑的年龄阶段。

“相信你会慢慢回归的，慢慢会相信爱情的。”

我安慰一句。

“我也希望是，可我不想像我妈那么傻，她其实挺傻的，虽然我恨她。”

我微微一愣，听她继续说着。

“她相信爱情，为了爱情什么也不顾，可是最终得到了什么呢？我想我才不会那么傻。”

看她神色冰冷，我也不想讨论这样的话题。我认为她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她不相信爱情？那为什么对那个高飞念念不忘，喝多了还哭着喊他的名字。我想她内心还是有一份爱情的渴望的。

当然，我也是。

想到这里，我不是已经拥有爱情了么？！差点忘了这一点，我和夏雪已经开始恋爱了。

可我有时候真的会忘了这一点，是来的太突然了，还是我从内心里还有顾虑，并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女友？……

这时候，手机嘟嘟两声，短信来了。

是夏雪。

她问我这会在做什么。

我说和朋友在咖啡厅。

她问是男的女的。

我说是女的。

好一会儿，她没有回信息。

我忙回过去，就说是工作上的合作者，一起讨论协商一些问题，让她可不要误会了。

然后她回信息说，她刚才的确有些难过，和一个女的在咖啡厅很暧昧的，不过既然是谈事情，那么她也就放心了。她说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睡不着，就想着给我发个信息。

我就劝她早些睡，等事情谈完给她信息。

对面坐的慕小柔见我在发信息，便问道：“这么晚了，是女朋友查岗了？”

我笑笑，“算是吧。”

“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女生？”

“怎么说呢？挺好的一个女生吧。”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夏雪的好，便说，“她现在来江城大学来读博士。”

“哦，女博士？”慕小柔眼神中有些惊讶，然后点头道，“我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生了，和我正好相反的女生吧，很乖很听话的那种乖乖女。”

“可以算是吧，不过她和我初中时候就是同学了，我们也是前两天才刚开始谈感情的。”

“你爱她吗？”

慕小柔突然问了一句，很直白。

其实那一刻，我心里有些迷惑，和夏雪开始就在昨天晚上，在那样的月光下，很浪漫，她和整个夜景都让我很动心，可那是爱吗？

“爱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我这样回答了一句。

慕小柔笑了，然后摇摇头，看着我。

那一刻，我竟然有种感觉，我在这个十八九的女孩面前，如此勉强地对爱定义，连她似乎也看穿了我对这份爱的不够认定。

“这么说你现在还并没有爱上她，她又是乖乖女，我觉得你若是不爱这样的女生，就不要碰人家。感情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之间的平等。”

这话真不像是从一个十八九的女生嘴里说出来的。

感情最重要的就是平等。确实有些道理，我可以和钟艳、陈惠美子这样的女人玩，可若是和夏雪、戴梦开始，那就要认真对待，尤其是对方是真心爱上我的时候，我也该真心对待，真心坦诚而不是虚伪地为了回报而爱。

就在这个晚上，我在想着我和夏雪之间的感情，我还没有到爱上她的那一步，只是动心。

所以，我不要让她陷得太深。

有些感情还是要慢慢来。看人吧。

对夏雪没有像曾经遇到的有些女生那样，第一次见面就动心，心内有那种热烈而震撼的感受，对她真的没有啊。

夜深了，我先是送慕小柔到无忧花园的门口，然后自己返回酒店。

这一路上，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我和夏雪之间的关系，我不能欺骗她，我对她只是动心和依恋，还没有爱上，我有些后悔昨晚和她彼此送了定情物。

这一夜，我脑海里会浮现出曾经动心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有着梦中女人的影子，慕兰年轻时候的样子，和慕小柔有些像，初中时候第一次看到戴梦，那种怦然心动，高中时候看到语文老师竹湘月，那种心驰神往，大学时候遇到蓝芯，那种似曾相似，来到江城遇到于筝，那种一见倾心……

那种热烈而激动的感觉，对夏雪没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态，按说夏雪是大美女，从初中高中时候就是班上的班花，如今显得更成熟、更端庄、更女人，秦峰对她依旧念念不忘，邱哲对她也是贼心不死，她一直都是那么受关注，人品相貌才学都是拔尖的，这么优秀的女人，又对我一如既往地爱着，我却无法让自己爱上她……

现在想想，昨晚之所以和她开始，一方面是在那样的夜色下难免动心，另一方面，是我的虚荣心。一个大家心目中的女神喜欢我，一个一直爱慕我的女生想我暗示表白，我便答应了，我以为我也会爱上她，可我觉得我只是依恋和动心，还没有爱上……

这一晚上，我都有些失眠，碾转反侧地想着我和夏雪的关系。

我答应晚些给她短信，可我也没有做到。

第二天早上，夏雪给我电话，说她昨晚等我给她短信却一直没有等到。

我说我回来想着太晚了所以就没有打扰她。

她说她昨晚好戴梦聊天，告诉戴梦她和我开始恋爱了。

我听后先是暗自一惊，但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和夏雪开始恋爱的事情算是公开了！我真的还没想好啊！

戴蒙知道了，秦峰就会知道，大家都会知道。

可刚刚开始，我就犹豫和夏雪该不该继续下去，这下子同学们都知道了，想结束都难了。

第二天，正好又是关于广告项目合作谈判的日子。

上午来到木兰公司，慕兰便问我们海之蓝的领导什么时候到，她好安排餐厅。

这次我们海之蓝与木兰公司合作，共同运作莱美佳化妆品广告宣传，也是我们海之蓝极为重视的一项合作，所以前来的不仅仅是部门领导陈雄，还有我们董事长叶国涛。另外，莱美佳的市场部长林佳楠也会前来参与。

合作协议已经起稿完成，主要针对南城地区的广告运作，由海之蓝委托木兰公司来运作，而海之蓝和莱美佳适当的时候进行监督就行，平日里也会有专员前来参与项目运营。

当然，我们海之蓝的专员已经内定是我，合作谈成的话，以后我就长期与木兰公司合作，也会经常和慕兰有所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