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过去的才值得回忆

奇怪的是，小灰灰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左小汐心想他不该会是忘记了吧，心里暗自窃喜。

正值毕业季，高三毕业生大摇大摆的带着各种数码相机到处拍照。感觉校服穿在他们身上都是不一样的，带着青春的气息向往更远的地方。

又一场离合，正在凄恻。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这算是左小汐始终相信的箴言。

“真羡慕啊，我也想快点毕业。”左小汐和栀子站在走廊里看着高三的童鞋们拍完毕业照后又如同刚来时那样离开校园。

“更重要的，是我想在毕业以后去大理玩一趟。好好疯最后一把。”栀子两眼放光的说道。

左小汐立刻赞同的点点头，是得抓住青春的尾巴吧。从来不甘于平淡的姑娘们，怎么愿意被束缚这么久。“待会儿跟她们商量一下吧。”

“好啊好啊！”栀子开心得要死，又蹦又跳，反观左小汐却有点心不在焉。“你怎么了？”栀子问道。

“哎呀，一堆麻烦事。”被问起这个，左小汐脸都皱成了一团。

栀子看着小汐真是哭笑不得，“妈呀，你看看你这样子真是要把我丑死了，赶紧说出来我看看是怎么了。”

左小汐无精打采的将整件事的原委托盘而出。

“被他训一顿就算了，他还要叫家长，气死我了。”

“可是他今天居然还没出现哎，好可怕。”栀子分析道，“我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的，你不会被记大过吧？他不会一整天都在想着怎么处置你吧？”

“神经病啊。”左小汐顿时有些慌，“乌鸦嘴，别说了啦。”

刚吃过晚饭的大瓶子和艾玛从楼下上来，打打闹闹的抢手里的冰淇淋。

“你们俩晚饭吃了么？”艾玛嫌弃的将手里的冰淇淋塞给大瓶子，走到小汐和栀子的面前问道。

真是典型的中国式问候方式。

左小汐撇撇嘴，“不想吃。”

栀子听了小汐说的有些焦急，但也想不出办法来。艾玛和大瓶子还在一旁吵吵闹闹，嬉笑连天，烦躁的回了句“我不吃你不也没饿着。”话一出口栀子就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收得回来呢。

大瓶子有些吃惊的看着栀子，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艾玛愣了愣，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进了教室。大瓶子嘴里嘟囔着疯了吧边把冰淇淋扔进垃圾桶里追进去安慰艾玛了。

艾玛极力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座位上，可左翻翻右翻翻也找不出要做的作业。“我没事，没关系的。”艾玛索性不找了。

大瓶子在她身边坐下。

“我真是服了，不就是去吃饭没叫她们么，我问一下就错了？好了，以后不关我的事就好了。”艾玛委屈的说着，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却就是不肯让它掉下来。“我知道啊，我们几个都是好朋友，可是好朋友之间又有关系更好的两个，我和栀子从小一起长大，就因为这么一点事她就得这样说我吗。”

“我也不太清楚啊，以前总是和事佬的小汐今天突如其来的冷漠。”大瓶子叹了叹气，掏出纸巾递给艾玛，拍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难过了。

还站在外面的左小汐和栀子怎么会知道里面的两个女孩子怎么理解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左小汐此刻真是觉得烦透了。

“干嘛突然那么说艾玛啊，我都自顾不暇了你们还天天吵。”左小汐无奈扼腕叹息。

栀子看着超级欠揍的左小汐，“你跟大瓶子冷战的时候怎么不想起来说。”

“你说你今天的事要怎么办啊，你也不想想记过了后来会被开除的。。。”栀子说道，“刚才还想跟她们一起想办法，谁知道开口就变成这样。”

“唉。”左小汐轻叹一口气，“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真是揪心。。”

“伤害自己的朋友肯定揪心咯。”大瓶子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

“别闹，我们有正事。”栀子白了大瓶子一眼，没把大瓶子的话放在心上。

大瓶子嘲讽的笑了笑，“对朋友的事挺决绝的啊，对艾玛脱口而出的责骂，对你自己的烂事怎么就不能这样决断点？”

大瓶子说到一半的时候，左小汐就突然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可惜行动总是慢于言语，左小汐没来得及阻止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大瓶子将这些话语吐了出来。栀子听完，脸色变为陀红，再变为苍白，捏紧的手松开又捏紧，干笑两声对着大瓶子说道“行，你好样的。”径直走了出去，再没有转身。

关于栀子的事情，大家都是铭记于心不约而同的守口如瓶。

栀子遇见那个少年的时候，也是如同今日的光景。盛夏的空气里，满满的都是馥郁的花香。当时栀子还是另一个高中的，其实，她的过去小汐并没有过多的参与，与她结识也是因为栀子和艾玛是发小的原因。

当时的栀子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在另一个学校，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既不是过得很好，也不是过得不好。

那是一个阳光茂盛的午后，空气变得很膨胀，闲暇下来的午饭时间，让栀子有了去教学楼天台一探究竟的想法。就在她躲躲藏藏的跑到天台吹风的时候，旁边的画室里传来人像石膏滚落的声音。好奇心害死猫。对，就是这个样子，栀子忍不住好奇去偷偷去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惜玻璃是黑色的，遮住了里面的东西，仿佛阻隔了两个世界。栀子抓耳挠腮忍不住更想一探究竟，于是她用了各种方法，使劲的贴在窗户上，悄悄的去推门等等后来她简直是想一把把玻璃大烂了算了，这种明明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真是让人焦灼。就在她在外面踱来踱去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就这么想进来么？”个子高高的，嗯，腿很长，嗯。。。栀子毫不客气的打量了一番。

“对啊。”栀子以为里面就一个人，一溜烟就蹿了进去。

然而，里面还坐着大概五六个人，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栀子。

“鄂”栀子愣了一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因为除了那几个围坐在桌前不知道干什么的，还有一个正安静的端坐在画布前认真素描的。他就一个人坐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干净得不染尘世，那一眼，在栀子眼里简直惊为天人。

“来来来，没关系了，一起玩笔仙吧。”一个看起来很乖的女孩子招呼到。“刚刚看你在外面踱来踱去把我们笑死了。”

“嗯？”栀子愣了一下，看向窗户，忽而大囧。那窗户外边看不见里面，但从里面看去，视野却很好啊。。。怪不得学校把这里当做画室。那我刚才的样子，岂不是都被看见了。。。栀子更囧了。

像是洞悉她的想法，仍旧是那个看起来很乖的女孩子站起来把她带了过来，“没事没事，随便坐吧。”

栀子觉得她像左耳里的小耳朵。

“敢玩笔仙么？”另几个人阴测测的栀子。

小耳朵调皮的笑了起来，“刚才胖子好像真的被附身了，乱蹦乱跳的把石膏都打碎了。”说完侧着头看向那个胖子“你是不是装的啊？”

“哪有，我刚才自己都没有知觉好么？”胖子信誓旦旦的说道，想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嗯。。清白。旁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吸了口气。

刚刚去开门的高个子男生也坐了回来，“好啦，现在进行下一局的游戏。规矩都懂的吧？”

然而栀子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那个画画的男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