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苟延残喘的活着

那天我一样在汽车站外面乞讨，有人给我丢了一块钱，我正伸手去捡，一只臭脚就踩在了我的手上。

我抬头一看，三个五个衣服破烂，浑身肮脏的叫花子怒视汹汹的看着我，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带头的乞丐一把把我从地上给拉了起来，瞪着我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汽车站这一块，是老子的地方，敢跟我抢吃的，想死么？”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而乞丐也有地方的划分，我现在等于就是抢了别人的饭碗，这下要完了。

果然，还没有等我说话，乞丐就一脚踹在我的身上，另外几个乞丐见了，也全都围了上来，对我拳打脚踢，还有一个更加的过分，直接把我的裤子给扒了下来，我极力的抓着自己已经破烂不堪的裤子，不让他们扯下去。

“小野种，以后别让我在这片看到你。”几个乞丐打完之后，冷酷的冲着我说道，然后把我口袋里的十几块钱全都给拿走了。

其中一个乞丐看到兜里没有几块钱，脸色再次一变，一只脚跟着就踩在了我的头上，吐了口口水，说道：“小野种今天就长点记性。”

说完，几个乞丐在我面前脱下了裤子开始撒尿，我想躲开，但是却被人死死的踩着脑袋，怎么也动不了。

那些乞丐羞辱完我之后就走了，我不敢再呆在汽车站附近，拖着残破的身子，漫无目标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游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经黑了下来，周围的门店也全都关上了门，我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几点钟了，我只记得自己很饿很饿，脑袋很晕很晕。

突然我看到在街道的尽头，有一道光亮，我就像是看到了希望，拖着自己已经没有意识的身体，慢慢的往前走，只是还没有走到那道光亮处，我便昏倒在了地上。

迷糊之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把我抬到了一张舒服的床上，好久没有睡过床了，我甚至忘记了床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心里面感叹了一声，又是一个梦么？

“你醒了？”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惊讶的扭头一看，不，不是在做梦，我的的确确躺在床上，那感觉，特别的真实，而在床边，正坐着一名中年妇女，满脸沉重的看着我。

我想说话，问坐在边上的中年妇女自己身在哪里，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根本就难以发出声音，只能扭动了一下浑身痛楚的身子。

中年妇女见到我挣扎着没有说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不怀好意的撇了我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居然是个残废，真是不走运。”

我不知道中年妇女为什么说不走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救我，我只知道她让我称呼她为雪姨。

雪姨对我的态度很冷淡，从来不让我离开这间充满黑暗的房子，吃饭的时候，就给我送来一碗凉粥或者一些剩菜剩饭，雪姨给我送吃的得时间总是不固定，有时候一天送一次，有时候三天。

有一次，雪姨五天没有给我送吃的，我被饿昏在了床上，后来雪姨把我送到了医院，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那间黑暗的房间内。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雪姨基本上每天都会给我送吃的，而且吃的越来越好，我以为雪姨对我有所改观，直到那天晚上，雪姨忘记把门锁上，我才明白了一切。

原本我发现房间门没有上锁想要逃走，但是我低头一想，与其在外面饿死，还不如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活着，但是我对房间外面充满了好奇，我悄悄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走到小黑屋以外的地方，雪姨家很小，家里的东西摆放的有些凌乱，在客厅走廊的尽头，我看到了一张没有关上的门，透出了一道光亮。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开着灯的房间门口，发现雪姨正坐在床边，而在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是雪姨的老公，男人的面色很难看，像是生了什么病。

雪姨还没有发现我就在门外，正和那个男人说话：“老公，那个残废小子的肾我已经在医院做过检测了，和你的正好匹配，明天我就叫人来，给你换上。”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雪姨为什么要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给我送来的吃的也越来越好了，原来是想要割我的肾，我瞬间就慌了起来，想要逃跑，却不知道从哪里逃跑。

心中充满了恐惧的我，转身就找客厅的大门，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灯被人打开了，我知道我肯定是跑不掉了，只能是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而这个时候，雪姨也从她的房间内走了出来，看到我蹲在地上，揪起我的耳朵，就往我脸上甩巴掌，还一边骂道：“小野种还想跑，给老娘好好待着，你要是敢再跑，我就打断你另外一条腿。”

我被雪姨揪起耳朵扔进了之前的那间小黑屋，凌乱之中，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大，长得很漂亮，大眼睛瓜子脸，胸也很大，就是她打开的灯，害得我被雪姨发现，后来我才知道，她是雪姨的女儿。

我再一次被关进了小黑屋，心里面充满了恐慌，雪姨在门外面用铁链子把门给锁上了，防止我再出来，小黑屋里面没有窗户，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逃离这里。

接下来的三天，雪姨没有给我送任何的吃的，只是从门缝里看看我有没有饿死，直到第四天，雪姨才端着一碗白米粥走了进来，直接放在我的面前，让我吃。

我想都没有想，一口就把白米粥给喝完了，喝完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困，好想睡觉，这让我突然想起那天雪姨在房间内和那个男人说的话。

今天雪姨恐怕是要找人割我的肾了，刚刚那碗白米粥里面，肯定是下了迷药，我极力的不让自己的眼睛闭上，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撑过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最后的画面，是雪姨那张狰狞的笑脸，之后就再也没有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