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奇不再来的合约期日子,好像很漫长,又似乎很短暂,一个月过完了。
这天我被叫到莫小俏办公室,我知道,我的厄运就要来了。
果然,她说小棉花,你这一个月可是闲够了,这在纤指你可是独一份,从明天起你要去25楼,每天按时指纹打卡,差一天赔10天的台费。
我苦着脸回到宿舍,丁香正在试穿新买的衣服。
她看见我愁苦的样子,安慰我说:“小棉花,你也别难过了,在哪山唱哪歌,反正你也被那什么破总给开了,索性活的潇洒些,在这里好好做,物色个男人把你解救出去才是真。”
我默默不说话。
她继续说你看我,多潇洒自在,找了个政府官员,随时带我出去玩,给我买衣服,莫小俏还不敢说什么,怕得罪老黄。
她说小姐就是无根的飘萍,能找个肩膀依靠就好,哪怕那肩膀是别人的,只需要弱弱的像个小动物,引得男人来怜惜,不要凡事总逞强。
次日下午,我在保安的监督下上了25楼,打了指纹卡。走向那个曾经令我倍感耻辱的小姐房。
从今天起,我将属于别人,郑远奇,再见!
一个月没来了,小姐房里的女人有不少是新面孔,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
昙花和一串红这对老搭档正翘着二郎腿在蘑菇凳上吞云吐雾。
看见我来了,昙花首先开口了:“哟,瞧瞧烂棉花,客人不要了的小贱人,那天还抱着人家客人大腿说求你包我吧,离开你我活不下去啊,哈哈哈……”
众人嗤笑。
我盯着昙花,眼里冒出怒火。
旁边有个叫百合的女孩小心的扯了扯我的裙子说:“小棉花,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坐等自己的生意就行了。”
磨砂玻璃墙外已经开始有影影绰绰的男人在走动,小姐房里的女人迅速开启“预备工作”状态,有的正襟危坐,有的搔首弄姿,对着磨砂玻璃挤出职业笑脸,尽管根本看不清玻璃墙那边的男人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玻璃墙那边的男人口袋里的钞票。
我坐在角落里,随手在蘑菇凳上拾了本杂志遮挡住脸假装看书,我不想被人点走。
心里盘算着,我的按摩手艺也学得差不多了,如果实在逃不脱,我就给客人按摩,小费少点儿也行。
郑远奇不要我了,我得要我自己,我要我的身体将来可以健健康康的属于一个能接纳我的男人,尽管已经被郑远奇……
不少小姐被人陆陆续续点走,很不幸,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我不情愿的走出去,点我的是一个面相猥琐的男人,心里暗暗叫苦。
但是旁边的保安眼睛凌厉的盯着我,我只得跟着他走。
来到一个房间,猥琐男看也不看我,开始脱他衣服。
我看到他在自己的那里抹什么东东,很害怕;又看见他倒了水,在服什么药,更害怕。
他说小乖乖,别缩在那里,快过来。
我壮着胆子说先生我有病我不想害你……
他闻言脸上变了色,过来就给我一巴掌:“臭表子,有病还他妈出来卖啊?”
我说我们这里每天打卡有病也要打卡,但我真怕你被传染。
他气呼呼一屁股坐在榻上,冲我吼着还站着做啥,去给我找个波大的来。
我跟斗扑爬的逃出来,一眼看见昙花还在小姐房里对着磨砂玻璃挤眉弄眼,实际玻璃墙外只是几个纤指的男服务生在走动忙事罢了。
我到了小姐房,对昙花说昙花姐2513的房客要个波大的,你要不要去?她听了,有些不信的看着我。
我说你要不去就算了,我帮他叫别人,哎那个荷花,你去2513吧……
“哎呀我去,”昙花飞快的拿起手包,踩着10厘米高的高跟鞋扭扭的跑了,生怕荷花抢了生意。
她刚走不久,我又被人点了出去。
命好苦,顾得了彼一时,顾不了此一时啊,只要我在纤指,就一定会被人点钟,只要被点钟,迟早会被强迫做那事。
我忽然很渴望那人是郑远奇,他不是经常在我遇到危难的关键时刻出现吗?这一次会不会……
一看见点我的男人,我大大的惊讶了,不是郑远奇,而是那个美院的魏岩开。
我窘得无地自容,我从未想过他会来,那天他是看见我抱着郑远奇大腿求郑远奇不要不管我的,在他心里我一定是个又烂又贱的坐台女,他怎么还会来找我?
我说魏老师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疼惜:“你的脸怎么了?”
我摸摸被客人打肿的半边脸说客人打的,没啥。
他心疼的拉住我的手:“走,我们去房里说话。”
我跟着他走向一个房间,就像我曾经跟着其他客人走向那些房间一样。
我怅然。
他是个男人,来找我并非对我念念不忘,只不过想要来玩玩,碰巧这里有个熟人我,点生不如点熟,便点上我了,上过之后,谁还认识我啊!
到了客房,他把我拉到贵妃榻上坐下,自己则坐到另一张沙发椅上,并不急于脱裤子。
我闭眼,我说魏老师我很敬重你,你不该点我,你在我眼里是高不可攀的星辰,我是身份低贱的坐台女。
他看着我说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
我说你明白什么?我是被客人抛弃了的坐台女,人家都不屑于包我,那天你也看到了……
他过来用手止住我的唇,说你不要说话,就这么躺着就好。
我躺在贵妃椅上,有些别扭。
他拿出一棵烟,点上。
我想,要玩什么花样吗?这么折磨人不如直接来得了。
我按捺住羞耻心,鼻子酸酸的,我说要来你就来吧,我等着。
我悲壮如献祭的羔羊,迟早是要被人拿去,不如学会适应。
他却并没有行动,而是把沙发椅拖过来坐到我脚边。
我疑惑的望着他。
他说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冒犯你,其实那天后,我就已经找人了解到了你在纤指的情况。
你被一个叫郑远奇的包了一个月,在1个月内不可以接其他客,我知道你在合约期是安全的,就没有来打扰你,我还知道你昨天合约期满,我担心你受人欺负,忍不住就来了……
我哭了,我说魏老师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他说叫我岩开。
我说岩开,你走吧,不要叫我这小姐的身份玷污了你。
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揽入他怀中。
“不要怕,我那次能在医院救了你,是我们的缘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你。”
我呜呜的哭泣起来,缩在他怀里如小猫。
丁香说得对,找个肩膀靠一靠,不要管那肩膀是谁的,即便是大学老师的,也无妨。
他给我倒了水,我们就这么坐着,窗外是满天的星辉,一个说,另一个倾听,或者另一个说,一个倾听,不时我被他的话逗笑,我暂时忘记了我的身份,也忘记了他是谁。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听见门外人声喧哗,脚步杂乱,我们开门,一眼看见有两个保安架着昙花从门前经过,身后拖行出一路血迹。
我“啊”的惊叫起来,缩在魏岩开怀里,瑟瑟发抖。
他安慰我说不要怕,她可能是遇到失常男人了。
我一想到这失常男人是我推荐给昙花的,更加的抖得厉害。
我说岩开你带我离开这里好吗?我出去以后绝不麻烦你,也不会去找你令你为难。
他面露难色,说纤指的传闻他还是有所耳闻,如果坐台女跟着客人跑掉,不但坐台女要遭殃,连客人也要连累,被打一顿算轻的了。
点击关注我们
更多精彩不容错过,方便下次阅读
我知道了
点击中间,呼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