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端要来的是红玉,是娘亲身边的人,而且印象里她也是个忠仆,应该不会是下药的人,下药的人莫非是客卿大夫?
陈婉宁盯着沈风华那一脸狐疑的表情,心里头直打鼓,但这种事情不成功便成仁,她绝对不能先气馁!挺住!
想及此,陈婉宁更是故作轻松地白了沈风华一眼,可她这心虚的动作更是实锤了这碗药和她有关系!
陈婉宁拧着眉又催促:“这药快凉了,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不知道你娘肚子里怀的是你亲弟弟呀?你还想谋杀亲弟弟不成?小小年纪就这么坏心眼,长大了还得了?”
沈风华冷笑一声,按住那汤药,扭头对陈馥华说:“娘,这药已经凉了,不必喝了,弟弟也不急着这一碗保胎药,回头我亲自熬给你喝。”
此话一出,陈婉宁立刻不淡定了,瞪着双眼睛指责陈风华:“小丫头片子你几个意思?这药可是府上的客卿大夫开的,你还怀疑有问题不成?别在这儿给我耍横,给我起开!”
话音才落,陈婉宁作势就要抢夺那一碗药,沈风华立刻按住她的咸猪手,一把推她回去坐下,冷声道:“陈婉宁,这药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不过,如果这药有你的手笔,我饶不了你。”
陈婉宁伸着手的动作十分僵硬且搞笑,被大力按住,整个人动弹不得,可那双眼眸满是委屈,颤抖着泪光不敢多说一个字,心里却对眼前这个胆大心细的沈风华十分怀疑,这还是从前的沈风华么?还有这一身蛮力,这么瘦弱的身子怎么会有这等力气?
与此同时,沈风华已经给陈馥华搭上脉,胎儿挺健康的,她差点就想拿一个听诊器出来听听她这弟弟在娘胎里的动静了。
“娘,放心吧,弟弟很健康。还有啊,娘,以后不要吃任何人给你的汤药,万一这汤药里放了麝香什么的,您吃了弟弟可就没了。”
陈馥华听了眉头皱得紧紧地,母爱的本能就是保护孩子,她顿时双手护着肚子,不肯撒手。
一旁的陈婉宁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完了,真被发现了……
忽然,一个声音大喊着传来:“不好了不好了!二姨娘,不好了!”
沈风华目光凌厉,等外头的人跑进屋,瞧见陈婉宁满头大汗,正好奇,沈风华捏了一盏茶漫不经心问道:“出什么事了?陈柏马。”
陈柏马本来表现得火急火燎,却被她平淡如水的语气给化解,一时间怎么也提不起那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且从未见过她有这种气势,从前的沈风华只是个脓包啊!
他正想着,沈风华将茶盏一搁,加重语气皱眉催促,陈柏马只得干巴巴的说:“红玉死了!”
“……”
沈风华愣住,红玉……死了?
一旁的陈馥华听闻这消息,先是茫然一愣,旋即眼泪直流,以手拍桌,张着嘴就是哭,像极了一个孩子,没两下肚子便觉得生疼,整个人又蹲在地上。
那副样子,任谁见了不心疼?
沈风华赶忙将她扶往床上,安慰道:“娘!别激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别动气,动气弟弟就没了。”
一听弟弟要没了,陈馥华立刻强行收住悲伤,可悲伤哪有那么容易收住,红玉陪她多少年了,现在莫名就死了,日后连个体贴人也没了,她虽然烧坏了脑子,可不代表没有感情。
陈馥华开始断断续续抽抽搭搭,眼里尽是悲伤委屈,却无能为力。
沈风华瞧了一眼那碗药,端起来往花盆里倒下,随后搁下空碗,扭头就让陈柏马带她去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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