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沈月看着风沁晚,心中升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痛意:她表现的不在意,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突然被人……怎么可能不痛彻心扉?
“高家那边有赵大人做主,我们先回去歇一歇吧。”
风沁晚抬眸,轻笑着摇了摇头:“娘亲,我与人对赌,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已经过了两日,耽搁不得,我想见一见爹爹手下的掌柜。”
沈月看着风沁晚,神色欲言又止:“你爹爹突然过世,我不懂商场交锋,你……你之前也从没有沾过手,所以很多人都离开了。”
她以前何止是没沾过手,根本就是被当成一朵娇花来养着,连面都很少在外人面前显露,如果不然的话,上一辈那多双脚踩下来,也不会没有人愿意伸手拉一把。
“娘亲,人走茶凉,我知道的。只是旁人也许会背叛,但秦叔绝对不会,他是父亲的副手,有他在,我们风家这条船不至于会突然搁浅。”
想起秦华年,风沁晚心中又是一痛。
上一世她出事,沈月用风家的所有产业换了她的自由,众人皆是对她唾弃、不齿,唯独秦叔,待她一如往昔,还说:脏的是人心,而她是这个世上最清白的姑娘……
只是,后来秦叔为了帮她报仇,帮她夺回风家的产业,独自陷入了高家,最终却被高南所害……
想到秦华年,沈月也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你突然将风家的产业送出去,你秦叔应该也担忧坏了。”
风沁晚张了张口,喉咙有些干涩:“娘亲,如果我要做的事情离经叛道,你会怪我吗?”
“离经叛道?你指什么?”沈月望过来,她已经彻底看不懂风沁晚了。
“我没有接触过商场,很多事情不懂,但我琢磨过人心,我要在一个月之内夺回送出去的产业,正经道路是走不通的,所以,我要走捷径。”
“你要怎么做?”
“风家的产业爹爹尽数交给了我,唯独一处,在秦叔手中。”
“你秦叔手中的……你是指浣花楼?”沈月猛地瞪大眼睛,随即摇头,“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青一楼。”
“你既然知道,还要用那种地方?”
“娘亲,我没有了贞洁,你觉得我脏吗?”风沁晚轻轻地咬了下嘴唇,声音中多了些酸涩。
“怎么会?是高五该死!”
“浣花楼中的那些姑娘,很多,不,应该是绝大部分都是被逼无奈,若是能够站着安安稳稳的度日,谁愿意跪在地上卖笑伺候旁人?”
“可你的名声?”
“娘亲,我不在意名声。”
“你若真的不在意,今日去状告高家做什么?”
“状告高家,是因为那盆脏水是他们凭空泼过来的,不是我的罪名,谁也别想给我扣上,而我要走的路,哪怕万人所指,只要娘亲支持,我就能坚持走到底。”
风沁晚说完,仰着头,目光真诚的望着沈月。
沈月屏住了呼吸,半晌之后,突然沉沉的吸了口气:“十五年前,我嫁给你爹,以为就算是石头也能捂热了,最终给我个一席之地。可十五年后,我才看明白,有些人的心不是石头,而是千尺寒冰,哪怕我把浑身的血抽干,也融化不了一角。”
风沁晚心中一痛:“娘亲……”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和我商量。”
“我只是担忧那些流言蜚语会伤到娘亲。”
“不会。”十五年前,她一无所有,后来卖身为奴被风崚救下,又嫁给了他为妻,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家,可十五年后,她才发现,她至始至终终究是孑然一身。
什么都没有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呢?
看着沈月的眼神,风沁晚心疼的仿佛刀绞一般,可现在的她却没有资格对沈月保证什么。
马车一路赶往安居巷,到了浣花楼的后门才停住。
浣花楼内,秦华年听到下人的禀报,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秦爷,沈夫人和大小姐来了,正在楼下等着呢!”
秦华年站起身来就向下跑,看到坐在楼下大厅中的沈月和风沁晚,面色紧绷:“夫人、小姐,你们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风沁晚瞧见秦华年着急的模样,眼神中透露出亲近之意:“秦叔。”
秦华年转头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外面守着,看看有没有人瞧见,不许任何人乱嚼舌根子。”
“是。”
秦华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沈月和风沁晚的神色,想让人上茶,又觉得这里的茶水不干净,哪里能让她们喝?
“夫人,找我的话,让人传个话过来,我立刻就去府中了……”
“秦叔,是我要找你。”风沁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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