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合嫣接过金锭子,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活了两辈子,她一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真要说起,除了爱色爱吃以外,爱财真是她仅剩的人生追求了。
有些感动地接过那块金锭子,李合嫣吸了吸鼻子道:“既然你送了我如此贵重的东西,那我也得送点什么给你吧。”说罢,她便在袖中翻找着。
只是今日出门匆忙,她也没带什么珍贵的东西在身上,摸了半天,只找出了一块褚奕年中时送她的白玉牌子。“这个牌子是别人赠我的,说是凭着牌子能在京都的四大酒馆免费吃喝。我之前用过,确实可行,今日赠与你吧。”
李合嫣有些肉疼地将牌子递了出去,小乔很爽快地接了。李合嫣想起还有事要忙,便匆匆告辞,临走前她问小乔下次再见要去何处找她,小乔摆摆手道:“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听她这么说了,李合嫣也没再强求,道了别,便领着乐山绕到了花月楼的后门。
花月楼内。东曳早已经为李合嫣打点好了一切。她跟着领路的小丫头,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东曳的厢房前。小丫头叩了叩门,等到里面传出一声“请进”,才为李合嫣推开了门。
李合嫣抬脚进门,四下打量着。东曳的厢房似乎比她上次来时装修得更精致了些。屋内四面都摆着壁柜,壁柜上放满了各种稀奇的玉石器,厅中间放着一个三脚青釉的香炉,正缓缓地往外吐着香烟。
东曳挑开内间的的帘子出来。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粉色的烟云梅花裙,领口只用了一层薄薄的轻云纱,微微露出雪白的脖子。她向李合嫣行了个礼道:“姑娘上次托东曳谱的曲子,东曳已经谱好,现在就弹给姑娘听。”
李合嫣点点头,道:“你这的装修似乎比我上次来还要奢侈啊。”
东曳坐到琴桌前,听了李合嫣的话后道:“都是托了姑娘的福,姑娘先前赠与东曳的曲子客人们很喜欢,屋里这些奢侈物件都是几位听曲的贵客送的。”
李合嫣看着东曳,摇了摇头。东曳的长相极美。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杏眼又大又亮,鼻尖微翘,嘴唇也是饱满水润。不愧是花月楼的头牌,五官真是无可挑剔。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美貌,才让人总忽视了她的琴艺。若不是几个月前李合嫣曾帮她写过几首曲子搏了客人的眼球让她一夜爆红,今时今日她怕是也要沦为每日在门外接客的娼妓了。
不过认真计较起来,那些曲子也不是她自己写的,都是照搬了曾经那个时代一些很火的唱见的词曲。她借了人家的歌唱出来给东曳听,东曳听后将曲子写出来再登台表演,充其量也就只能算她借花献佛。
李合嫣找了个凳子坐下,专心听东曳弹琴。李合嫣原本在音乐这方面造诣不高,充其量就是唱歌不跑调,可谁让她偶然认识了东曳这么个琴师。
于是上个月她拿了一首李白的《行路难》给东曳,想请她给这首诗谱个曲子,一来她也不想让自己从前读得那些书没有用武之地,二来也试试东曳谱曲的水平能不能让她放心合作。
显然东曳的琴技远超李合嫣的想象。一首曲子只用了古琴便将诗中暗含的悲愤与不满演绎得淋漓尽致。整首歌的曲调抑扬顿挫,高低起伏,在结尾虽倏然而止,却似有余音回响。就连李合嫣这个不懂乐理的人听了都拍手叫好。
东曳起身行了礼,笑道:“东曳的琴艺还有待提高,姑娘若是喜欢这首曲子,也是东曳的荣幸。”
李合嫣不曾想东曳如此厉害。她摆了摆手道:“你的琴艺我见识了,确实称得上惊为天人。这首诗配上曲子应当能再火一把,那便将它赠你好了。”
东曳听后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道:“这曲子本不属于东曳,是为姑娘所作,先前姑娘的恩惠东曳已是感激不尽,怎么能再收下姑娘的曲子。东曳谢过姑娘,只是这曲子还请姑娘自己留着吧。”
李合嫣也料到她会拒绝,叹了口气,耸耸肩道:“这曲子我留着本也没什么意义,从前那些若是日日弹奏人家听着怕是也会腻。你就收下吧,若我回头有什么再请你帮忙的,你别拒绝就是。”
话说到这份上,东曳也不好拒绝。“多谢姑娘了,姑娘以后若在琴艺方面有用得着东曳的地方,只管说就是了,东曳一定倾力相助。”
李合嫣点点头,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才想起来若褚奕没找到她回去后定要问她去了哪里,于是便没有多留,又在小丫头的带领下从后门离开了花月楼。
从花月楼里出来,李合嫣怕立刻回去会露馅,便带着乐山到了花月楼对面的新泰酒楼坐了坐。
乐山一脸忐忑地坐在李合嫣对面,端着茶杯道:“若是王爷追究起来,姑娘您如实相告就是了,想必王爷若是知道您只是为了来讨教琴艺,也不会责怪您,如今这掩人耳目的做法实在是多此一举。”
李合嫣抿了口茶,道:“你知道什么,如今大家都知道宰相府的二小姐寄养在王府,若被人发现我竟然逛秦楼,别人第一个要说的便是褚奕对我管教不严,这不是拂了他的面子么?”
乐山点了点头,还是劝道:“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您走的时候还跟王爷说要他来寻呢,眼见着到午饭的时候了,再不回去王爷真该派人来找了。”
李合嫣想了想,还是起身离开了酒楼。两人一路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午饭前回到了王府。
二人刚进府门就看到了项外,项外站在前厅廊下,一个劲地给李合嫣打着手势。李合嫣见项外不停地冲自己招手,以为是示意她快些过去,便提了裙子在项外惊恐的目光下一路小跑穿过回廊到了前厅门下。
项外一时哽咽。李合嫣正想开口询问褚奕的去向,就听见前厅里头传出褚奕的声音。
“进来。”
李合嫣身形一颤,以她和褚奕多年相处的经验来看,这声音里绝对带着怒气。
她惊慌失措地看了项外一眼,凑到他身边咬着牙小声道:“你不是叫我过来吗?”
项外哭丧着脸,万分无奈地开口道:“姑娘您把我的手势看反了,我那是让您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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