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看起来已经是古稀之年了,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药箱放下,拿了几样东西走到了李若淮的旁边。
“这,这公子是中了毒箭罢?”老大夫挽起袖子说道:“这箭上的毒倒是只是能让人昏迷罢了,只是箭头极为厉害,上有倒刺,若是强行拔出,可能要吃点苦头。”
陈秋河倒是没想到,那群山贼竟然这么狠毒。
箭头上有倒刺,生拔出来的话,怕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她看着李若淮已经近乎透明的脸色,还是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那边劳烦先生。”
长痛不如短痛,若是不拔出来,这条小命也大概是交代了。
李若淮现下或许已经神志不清了,正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只是说的是什么,陈秋河不甚听清,只是知道他是在清醒着的。
只见老大夫拿出一块帕子,塞在了李若淮的嘴里,怕他等会儿吃痛,咬到舌头。
“忍着点,一下就好。”老大夫虽然老了,但手上功夫还是不减当年,一个寸劲便,拔出了乌黑的箭头。
只是李若淮,也实在因为箭头带出了自己的血肉太痛苦而晕过去了。
陈秋河倒是没有一丝的怜悯,甚至觉得有些解气,或许是因为他和那个男人太相似的缘故吧。
虽然箭头被拔出来了,但是血还是没有止住。
老大夫把箭头扔在一边颤颤巍巍的说道:“这黑血只得放出来才行,不然凝结在体内,会造成损伤的。”
放了一会儿黑血,待到黑血变红之时,老大夫才给上了金疮药,然后小心的包扎了起来。
“已经无妨了,好生休息就好,若是可以的话,最好还是给他煎两幅补药来喝。”
陈秋河扶着老大夫下了楼,便目送着他的背影隐匿在月色昏暗中了。
大夫说是好了,那现下相比也没什么大事了。房间她是暂时还不想回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觉得哪儿别扭似的。
只见驿馆的一楼还有一两个零星的人在喝酒吃饭,陈秋河也觉得折腾了一天肚子有点饿,便叫了店家做几个家常菜。
这个驿馆不大,除了店家也就还有一个他的娘子在超持了,看起来都是面善的人,陈秋河便扔下几个铜板打听道:“夫人,同你打听打听,这舟山镇守卫可严?”
店家的娘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清瘦好说话的样子,温和的笑了一下回道:“客官可是担心伤了你相公的那伙山贼追上来?莫怕,舟山虽只是个镇子,但好歹是官家的地界,这么多年,从未有山贼敢来放肆。况且晚上城门是要下钥的,客官放心便好。”
听到店家娘子这么说,陈秋河便也放心了。若是带着李若淮这个累赘她保证跑不了,到时候可真就是胡老大那群人刀俎下的鱼肉了。
想着现在平珠应该也早就回去了,陈知州知道后,必定会报官的。
她没什么心情用膳,也就是草草的吃了几口,便付过钱上楼去了。
想来这个晚上,她怕是只能在地上将就一晚了。
回到房间,却忽然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两瓶金疮药,是老大夫留下的。
李若淮虽然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或许是因为毒性还未完全消散,再加拔出箭头实在痛苦的原因,还昏睡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往常那么令人讨厌了。
陈秋河白了一眼睡在塌上的小白脸儿:“算你走运。”便拿起金疮药拔开红布塞子,走到了塌前。
老大夫嘱咐了要勤快换药,虽然她十分不情愿,但似乎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
她轻轻的打开了早已被血水殷红的纱布,然后换了干净的来,又小心的在伤口撒上金疮药。
也许是因为药性太过刺激伤口的原因,李若淮骨子里的警惕让他挣扎着醒来,拼尽了力气,竟然是想要逃走。
可是却被陈秋河不悦的按下了:“你手上了,我在给你上药,别动。”
虽最后还是上了药包上了纱布,但她还是开始有些怀疑李若淮的身份。
痛得昏昏沉沉却还能这么警惕,还差点伤到她。她只觉得李若淮的身份或许不简单,也许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或者某个江湖门派的弟子。
或许是换药太过痛苦的原因,李若淮下意识的闭着眼睛小声念叨着什么。
陈秋河纳闷的靠近,听到了他口中所说,却忍不住有些惊讶。
京城睿王府。
李若淮说的是京城睿王府。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送到王府去?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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