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个世子给你,你要不要当。”李若淮忽然没头没脑的反驳了一句。
陈秋河来了兴致。
本以为世子这个身份很好,既是贵族还不用在官场上废头脑,可是怎么看李若淮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想当这个世子似的。
在外人眼中,他分明已经是被众人羡慕的对象了啊,甚至在伯府的这些天,也不少听到那些丫鬟讨论他了。
李若淮不知道是多少京城未出阁小姐的春闺梦里人呢。
竟然也有醉酒诉苦的一天。
陈秋河看着李若淮醉意正浓的眼角眉梢,感觉倒也甚是俊俏。
不过活了两次的她没什么兴趣欣赏生得好看的公子,只是故意问道:“当世子有什么不好,我倒希望自己是个清闲郡主,无忧无虑的了此一生。”
“我不想做个窝囊废世子。”李若淮把玩着玉佩若有所思的道:“你是闺阁女子或许对边疆之事一无所知。自从十五年前,蛮夷就开始肆虐边疆,掠夺了边疆的多少的子民去当奴隶。可是我作为世子,却连投军都不能。”
“为何?”陈秋河倒是很意外。
一是意外,李若淮好像也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般不学无术,心中也是有志向的。二来意外,世子为何就不能从军?记忆中律法也是没有这样的规定啊。
李若淮醉酒,完全没了平日的伪装,他泄气一般低垂眼眸道:“睿王府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权倾朝野,可皇上却早已起了怀疑,睿王府现下如履薄冰,处处受限。我自然是无法从军——皇上不可能让睿王府有任何兵权。”
说到李景泰,陈秋河就一阵恶心和不爽。
果然,李景泰还是一样的多疑,谁都不相信,李景泰他只相信自己。
睿王府确实是忠心耿耿,李景泰连这也存疑,不让李若淮从军,不让他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只是当一辈子徒有虚名的世子,实在是太说不过去。
慢慢的,陈秋河也把李若淮和李景泰分开来看了。
先前还觉得这两个人长得像,怕是一样冷血无情的下流坯,可现在才知道,李若淮大有志向,和李景泰根本不一样。
陈秋河不免有些为李若淮不平。
“唉,总会有机会的。”陈秋河轻飘飘的安慰道。
可李若淮一打开话匣子,就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他醉醺醺的说道:“睿王府这么大,这么风光,可父王在朝堂上却是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要深思熟虑,生怕让皇上觉得我们有了谋逆之心。这种日子不知道何时才会到头。陈秋河,你说呢?”
陈秋河紧抿着嘴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按你说的,皇上确实是太多疑了些。”
李若淮无声的苦笑了一下:“也许是九五之尊要忌惮的太多罢,我不怪他。”
李若淮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格外头疼。
似乎喘一下气都会带来无尽的酒味儿,让人闻了便心烦。
这是宿醉的感觉,虽然他很少把自己喝成这样,但大概还是有过几次的。
宿醉实在不好受,所以他很自律,基本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若淮揉了揉太阳穴,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旁边的场景很熟悉,是他在王府的房间,红木的床床和桌子椅子,丝绸珠帘,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世子爷,您醒了,要先沐浴还是先用早膳?”一直站在门口伺候的小丫鬟问道。
李若淮摇摇头没说话,轻轻的招了招手,那丫鬟便走到了跟前。
“杜若,我昨儿是怎么回来的。”李若淮问道。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请了陈秋河去桃花楼用膳,然后一直在喝酒,后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难道是陈秋河把他喝成这样的?李若淮是打心眼里不想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子给喝趴下了。
太丢世子爷的人了。
果然越不愿意听什么越来什么,名叫杜若的小丫鬟乖乖答道:“世子爷,昨儿是在咱们王府小住过一日的陈姑娘和两个酒楼的伙计,抬着世子爷回来的,说世子爷在外喝醉了,还让奴婢好生照顾您呢。”
李若淮缄口不言,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有他自己才明了自己心里的震惊。
他真的被陈秋河给喝多了?!?!
不过,现在的他是完全不记得自己醉酒后说了什么了,若是还记得,怕是无颜再见陈秋河了。
他现在只是在奥悔。
奥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姑娘家也能喝的桃花酿换成了烧刀子,还一口气点了五大壶。
陈秋河没事儿人似的,他倒是好好喝上了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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