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我不想忘记你……”
“嘭——”孟婆看着被打翻了的碗,依旧和蔼可亲的劝道:“姑娘,太执着可不是一件好事,最终苦了的还是你!”
“白念,虽然我不记得,但是正如你所记得的,我曾经爱过你。”周恪礼默了一瞬,颇为无奈的说:“只是……我现在……”
“阿礼,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白念的目光一片死寂,毫无光亮的看着他,她忽然想起他们曾经的时光。
他神经大条,说话不经过脑子,却心思细腻到可怕的地步,他总会迅速的察觉到她的心里变化,在最恰当的时间给她最好的指导。
在她觉得难过的时候,他会送来温暖的怀抱,或是令人安心肩膀。
在她觉得愤怒的时候,他会毫不在乎的任她发泄,并且嬉皮笑脸的与她开玩笑。
在那场车祸中,明明他们还在吵架,吵的脸红脖子粗,差点要闹分手的时候,突然失控了客车摔进了阴沟里。
呐,翻车了,阿礼……
“……呼,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已经变了形的客车里,一片狼藉,白念还记得那些人格外不甘的遗容,还记得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以及不顾一切的,在关键时刻抱住了她的周恪礼。
“傻瓜,我没事,你怎么样?”
眼泪就这么突然间掉了下来,白念用手抹着周恪礼脸上的血污,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觉得周恪礼似乎离她很远,而身体却又是那么近。
“没……没事……”
她被周恪礼压着,背后似乎受了伤,火辣辣的疼,她动了动身体,却见周恪礼一脸痛苦的皱起了眉,闷哼了一下,她隐隐感觉到一股粘稠……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白念惊恐的看着周恪礼,慌张失措……
……
“伤者被铁架贯穿了胸膛,又因为冲击而内部大出血,情况很不乐观,你们需要有心理准备。”
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大夫摘下了口罩,对着他们这群脸色惨白的人们说:“如果手术成功了,我们会将他转进重病监护室,之后如果情况一直恶化下去,那么……”
那么忙会怎么样?
白念什么都没有听到,这场灾难无疑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绝望,像是一片阴云笼罩在她头顶,下着刺骨的寒雨……
“啊——”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如此绝望,仿佛天地毁灭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偏偏我要和你吵架?
你不能离开我,没了你,我该怎么办?阿礼,你是我的命啊!
……
听说长生馆可以实现一个人的愿望?
无论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够付出相应的代价。
……
“他若死了,我该怎么办?我想要让他,让我最爱的人醒过来啊!无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只要让他……回来……”
——神啊,请满足我这个愿望吧!无论什么代价,也要让我的爱人回来。
……
“只要他能够平安,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
“我该走了,长珏,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拜托你以后照顾好阿礼……”
“白念!你在说什么?阿礼还在里面生死不明,你怎么能现在就走了?白念,你还是不是他女朋友?白念!”
……
“阿礼,你不想让你忘记我!”白念残忍的而凄凉的笑着,长裙被一股微风吹拂着,隔着薄雾,她整个人都变得缥缈起来,像是根本不存在于世间。
“我会让你一直一直都记得我的!”
“白念!”
“……”孟婆连忙拉住周恪礼,垂眸看着渐渐归于平静的忘川河,对面前这个受惊的人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们还在沉默着,沐菀压下心底的慌张,提高了声音,质问道:“她是不是去投胎了!你们说啊!”
“沐菀,你冷静点!”林长珏拉过她,让她坐下来,扶额说:“流光把她带到了奈何桥上,通过与周恪礼的交谈,她归还了大小姐的寿命,但是,本应该去投胎的白念,执念太深,最后选择了跳进忘川河。”
“……”
“她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让阿礼一辈子都记得她。”
“切,这女人到头来还是不死心,死都死了,还缠着阿礼,既然希望阿礼幸福,就应该放手啊!”卞春凉把勺子插在米粥里,倚着凳子的靠背,烦闷的说:“还真是厉害,最后弄得自己生生世世都投不了胎,还在我和阿礼中间留了根刺,竟然令人讨厌!”
这下好了,亲眼目睹了白念跳进忘川河,周恪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白念了,她以最残忍的方式,让周恪礼和卞春凉一辈子都不得毫无芥蒂的在一起。
“真是不知道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周恪礼皱起眉,闷闷的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互相喜欢吗?既然不喜欢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为什么强迫彼此?”
“……”
她哪里懂这些事?她又没谈过恋爱。
沐菀突然想起了陈蓦然,她和陈蓦然,有可能吗?
十几年的感情,应该很深吧!
“菀菀!感觉怎么样?”沐传志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沐菀后顿时心情愉悦起来,拍了拍沐菀的肩膀,笑着问:“听说你和这小子在三生石旁边睡了一觉,有没有做什么梦啊?”
“……”
不说还好,一说,沐菀和林长珏双双变了脸色。
“哦,看来信息量不小。”沐传志点了点头,坐下来抱胸看着两个年轻人,笑道:“过去的我就不问了,又没有关于未来的?”
“未来?”
沐菀一愣,她还真没梦到过,她摇了摇头,转头去看林长珏,只见他正古怪的看着自己,这眼神令她挺发毛的。
“喂!怎么了嘛,你看我干什么?”
“……没事。”林长珏转回去,看着带着审查目光的沐传志,踌躇了一下,轻声说:“我梦见一个男人带着孟舜华离开了。”
“男人?”沐传志一惊,刚刚喝下去的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看着对面顺利躲开的沐菀,以及被喷了一脸口水与水混合物的林长珏,连忙问:“是不是头发很长,打着个红纸伞,很好看的一男的?”
“嘛,差不多吧,两个人就那么走着走着消失了。”
“……”
沐菀歪了歪头,红纸伞?看起来那把伞还真的很不简单呢!
点击关注我们
更多精彩不容错过,方便下次阅读
我知道了
点击中间,呼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