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火辣辣的,我甚至觉得我的脸都跟着肿了起来。
李志刚欺负我的时候,我没哭,李梦屡次挑衅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哭。
可现在,我有些忍不住了。
我咬着嘴唇,抬头看她,“妹妹?我当她是妹妹,她有当我是她姐姐过吗?”
“她平日里怎么欺负我的,你都看不到是吗?”
“她比你小那么多,你就不能让着她吗?”
让着她?
还要怎么让??
从我来了李家开始,家里所有好的,我从来都只有靠边站的份,我有的所有东西,她全部都要抢过去,即使是她不要的,她宁愿剪个稀巴烂,也不会给我。
还要怎么让,才能让我在这个家里,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我原本以为,她当初接我走,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的。
可如今看来,我还不如跟爷爷一起在那个偏远的乡下生活!
虽然缺衣断食,但爷爷从来没让我这么委屈过!
一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的脸在我的视线里逐渐模糊起来,我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问她:“是不是在你眼里,李梦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就是个错误?”
我才刚说完话,她就又给了我一巴掌,骂骂咧咧的说:“没有家教,就是这些年,你爷爷把你给带毁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对她还心存幻想,那么在此时此刻,这股幻想已经被她亲手给掐灭了。
我终于知道,她不爱我这个事实。
或者,她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从她生下我的那一刻起。
(5)
我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接受这个事实,爷爷就病倒了。
肝癌,晚期。
我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夜赶到了医院,看到的只有一个精神萎靡,颓废的躺在床上呻吟的爷爷。
我上一次回家,已经是三个月前,高中的学习任务紧,他总让我不要来回折腾,高考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高考了,我才能离开这个家,去更远的地方。
爷爷说,如果我没考上,他就是死了都闭不上眼。
可如今,我看着他这么形如枯槁的样子,眼泪猛地就掉了下来。
我问过医生了,如果动手术,费用要三十万。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开口求我妈。
但她听到这话,却回绝得干脆利落:“你求我干什么,我跟你们苏家可是没有一点儿关系的。”
“我跟你爸早八百年就离婚了。”
“他当年跟那个小三走的时候,家里的财产是一分都没给我剩下,这是他爹,他自己该受着的!”
“我给他垫了今天的医药费,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
她说完,甩手就走了,根本就不在乎在走廊上哭得不成样子的我。
三十万。
我知道爷爷没有,我跟着爷爷的那些年,爷爷连个新衣服都舍不得买,有时候穷得我们爷孙俩只有一碗粥喝,他是绝对拿不出这个钱的。
可我也知道,我妈有。
我虽然不认识什么名牌,也没穿过,但是我知道光她平日里经常提的那个爱马仕的包,就20万了。
可她不肯给钱,她说爷爷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我只能把希望放在爸爸的身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具体的说,从他和我妈离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我在爷爷的通讯录里找到了他,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爸,有事吗?”
这个声音,我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爸爸,是我。”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才说:“苏颖?”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被挂断了。
我对我爸仅存的印象,只有爷爷通讯录上面“苏森”两个大字,他好像从来没有参与过我的人生那样,走得干干净净,这么多年来,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
事后,他给我发了短信,让我去一个咖啡厅见他。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可能是年纪上来了的原因,他发福了,啤酒肚显得格外的显眼。
我看着他,头顶已经满是白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他看着我,明显有些尴尬,等我坐下后才抱歉的跟我说:“你阿姨管得严,平日里不让我跟你联系。”
“你别……”他说道这里,有些难以启齿,“怪爸爸。”
这话要是早几年听到,我或许会觉得感动。
但现在,我只想要钱。
我把医院的单据都给他,开门见山道:“爷爷生病了,要花钱,三十万。”
他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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