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刁妇!还我儿子命来!”
安思悦还晕乎着,当胸便挨了一脚,她甩了甩昏沉的头颅,猛一睁眼。
入目便是古制的粗麻衣,四下瞧瞧,不是白墙黑瓦,便是草屋柴门。
她倒吸一口凉气,作为首都医药大学高材生,还未能为国家做贡献,一朝试药过敏昏迷,醒来便物是人非,灵魂穿越。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安思悦躲避身上飞来的脚印,一边梳理着记忆,好不容易才认清了现下状况。
“停!我可以解释!”
“你儿子那是痨病,去治那会就已经病入膏肓,半截入土了,跟你说什么王母娘娘蟠桃,太上老君仙丹,那都是胡扯,人早没救了!”
这桩事是原身的糊涂账。
原身本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往日做些小生意没翻过车,就想干一票大的,图张家钱多,大包大揽地接了这个烫手山芋,接手不久还没治呢,张家少爷却一命呜呼。
原身本想还钱抵账,张家偏是极泼辣的,认定原身是个庸医害死了张少爷,逼着原身以命抵命,闹得现下沉塘的局面。
“你放屁!明明前村的王菩萨说我儿乃是文曲星转世,合该长命百岁,大富大贵,那日后都是当大官的命格,被你这贱人害了性命!给我把这嘴里污言碎语的贱妇扔去河里!叫河神老爷治治她的贱嘴!”
那老婆子如同失心疯一般,狰狞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面,登时又要往安思悦身上踹去。
“住手!”
“咚!”
安思悦脑袋狠狠地撞上一块顽石。
天旋地转间,她恍惚瞧见一个男子,缓步往这边走来,那人气度不凡,即使一身素袍,亦能显出几分矜贵出尘来。
“江夫子,您怎么来了?”
她眼瞧着男子慢慢走近,四周喊打喊杀的村民登时噤了声,对着那男子的态度极为尊敬,而这男子看面相似乎中了剧毒。
江清言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声线冰凉,“溺死易坏上游水质,影响下游饮水。”
他朝着张老太微微一拱手,声音诚恳,“劳烦张婆婆换种惩戒法子。”
?什么狗男人!
“夫子你身中剧毒,这地方除了我,无人能治!”安思悦眼看要被沉塘,而这里恐怕只有这男人能救自己,急忙朝着他大喊。
张老太生怕安思悦又要狡辩,还诅咒夫子,抬腿便往安思悦身上踹,“你这恶妇!竟然诅咒夫子!贱妇!丧良心的狗东西!夫子也是你能擅自攀谈的!”
江清言身子一顿,安思悦瞧见这一招有用,躲着张老太,脸皮涨的通红,撕扯着嗓子高声道,
“夫子你是不是夜半惊梦,月圆呕血,日日用珍稀药材吊着,只堪堪止住颓势,面上瞧着正当壮年,内里却如花甲老人一般!”
张老太恶狠狠地瞪她,“满嘴胡言乱语的骗子!祸害我儿还不够,还胆大包天祸害夫子?赶紧把这妖女沉塘!”
“慢着!”
江清言突然转身开口,他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安思悦,瞧着她因为奋力挣扎而涨红的脸颊,手腕被麻绳拉扯的渗出了血迹。
“张婆婆,不如这样,咱们走一趟县衙,把这件事上报了,涉及人命官司,还是不能胡来。”
他微微一拱手,态度瞧着甚为恭顺。
“夫子这是存心要与我张家对着干了?”张老太立时脸色虎了下来,“就算你是夫子,也不能包庇这个杀人凶手!”
“在下自来洛云村数年,教授学生上百,既教海晏河清,又教君子磊落,左不过离不开一个律法秩序,人命官司岂容儿戏!”
江清言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张婆婆若是不满,尽可随我走一趟县衙,想必县老爷定会与你一个公道!”
去趟县衙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银两!
张老太脸色发白,阴狠地盯着江清言,“少唬我!这贱人害了我儿性命,还坑了我张家一大笔钱,便是当真驳到县老爷面前,我也是有理的!”
“嘿,你这老太婆讲不讲道理?我是不是说了要还你,你自己不肯拿,要死要活地非要杀我!”安思悦瘫在地上,又痛又气。
“你那几点银子够做什么?”她贪婪地看着江清言道,“公子若是要救人,便帮这丫头把钱结了!”
她伸着手,小眼睛透着寒光,“一共五百两银子,公子结清,便能带人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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