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晚霞照进雪白的房间里。
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程安安的睫毛颤悠悠地睁开,漂亮的眸子看起来毫无生气。
她,又一次从鬼门关逃出来了吗?
一时间,泪腺再也忍不住,眼泪经不住簌簌掉落。
“程安安。”
一阵如同恶魔地狱般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是傅景琛。
他迈着长腿,远远地看着眼前的程安安,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莫名地,心间一痛。
七天前,当他得知她没了呼吸时,心中的慌乱无法掩饰。
他顾不得身边所有人,抱着她,颤/抖着双手,一路上看着她闭着眼模样,像是发疯一般,喊着她,让她醒来。
她这些日子被折/磨的瘦骨嶙峋。
抱着她时候,有些硌得慌。
好在,她终于醒了。
程安安咬着唇,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不愿看到傅景琛,这一次,敲碎了她心中所有的幻想。
这个男人,就是地狱修罗,不爱她却又折/磨她。
真的拜他所赐,让她生不如死。
“在哪?”
她声音很轻,长长的睫毛垂下了一阵阴影。
旁边的泪痕还未干。
“医院。”
傅景琛情绪复杂,夹杂着恨,带着一些他自己都理不清的情愫。
“我们,离婚吧。”
她声音很轻,夹杂着理性。
与其这样痛苦耗着,不如与他断的干干净净。
就此,再无瓜葛。
不得不说,傅景琛总有这样的本事,找到一百种让她生不如死的方式,在快要濒临崩溃,却又给了一颗糖。
“离婚?”
原先情绪莫名的傅景琛,瞬间变了脸,目光冷厉,直勾勾地盯着程安安,目光阴鸷。
“程安安,我说过,你没资格提离婚。”
该死的女人,他将她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非但不感激,醒来还要提离婚?
他就不应该对这恶毒之人心软。
“傅景琛,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我放你走,成全你跟简鸢不是一件美事么?”
程安安喉咙有些嘶哑,有些话堵在心口,像是一根刺,刺痛她的神经。
她的双手滑/落在肚子间,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孩子,就当是我的赔罪,你说过,一命抵一命,他已经没了,就当是给简媛赔罪,而我,如你所愿,已经给她妹妹献血了,我不欠她们的,也不欠……你的。”
她已经不奢望她在傅景琛心中有一席之地,自我麻醉了这么多年,也该清醒了。
放手,算是一种解脱。
傅景琛薄唇紧抿,她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一个失了势的大小姐罢了。
他冷漠地睥睨着双眼,冷笑一声,目光里全然是说不出的轻蔑:“程安安,你的父亲,程家的毁灭,都没有教会你听话。”
“既然你醒了,这么有力气跟我吵架,倒不如给你看看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听闻父亲二字,程安安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还未等她反应,傅景琛强拉着她,动作粗暴,强拉硬拽将她拽到门口。
“砰”一声,她的膝盖狠狠地撞到了门上,雪白的大腿上很快浮现一抹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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