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站在原地,头疼的要命,冷风梭过,她抑制不住的发抖。
眼神却狠得要命!
这些知青都是和赵春梅一起来到白家屯,自然是帮着自己人说话。
还有她尚未清醒时,林浩轩就先‘大义灭亲’,说是她对赵春梅找事,此刻更都是成了众人指责她的借口。
以前的白阮被林浩轩的甜言蜜语哄骗,信了他那不想把关系闹僵的鬼话,于是她为了喜欢的人,忍气吞声。
现在的她,无所顾忌!
“开口闭口作风,殴打知青,好大一顶帽子往我头上扣啊!”白阮冷笑,“你们要吵,那我就好好跟你们掰扯。”
“大家都知道吧?今天是赵知青第一次上工的日子,大队里面有规定,所有人第一次上工,必须去谷场扬谷子,我按规定分配她去谷场,有什么不对?”
“白家屯的村民心疼你们都是读书人,平日里都是抢着把你们的活儿干了,真就觉得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要真这么想,那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几个人一愣,闻讯赶来的村民们也是一愣。
大队确实有这样的规定,只是谷场扬谷子毕竟是个重活,比不得在车间里轻松。
下乡当知青的都是读书娃儿,他们这些一辈子都不怎么识字的老乡头都惜才,所以平日都把重活给不声不响干了,计数也不算自己头上。
但是,这主动干可以,不能被人当成就是理所当然啊!
几个知青到底是读书人,虽平时自视甚高,但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懂。
知道了事情并非是赵春梅说的那样,当下被人指着鼻子骂,也只是低下头,没敢再说话。
半晌才有人开口,语气也是弱了很多:“就,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针对赵知青啊,她身体不好,你找她吵架,她差点又犯病了。”
白阮点点头:“你问的好,那我接着跟你们掰扯。”
“首先,不是我去找的赵知青,是她自己主动过来找我,跟我说想跟着林浩轩一起去干计件的活儿。可,车间是什么?是技术工人才能进去的地方!”
白阮目光锐利地盯着赵春梅。
“赵春梅来这儿时候的身份文件,上面可没写她是技术工人,而且她本身有病,刚刚来就躺了一个月,在不知道她是不是传染病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放心让她进糖厂车间?!”
赵春梅的身体素来是她偷奸耍滑的借口,称病躺床的这一个月以来,她以防止传染,只能吃家里带来的药为借口拒绝了所有的探视,包括村镇医生的上门。
糖厂是什么地方?白家屯十里乡劳动人民所有的糖都从这里出来,让不知道是什么传染病的她去做计件?传染上了怎么办?
众人点了点头:这样做一点问题都没有,谁知道她是个什么病?
“我,我不是传染病,不会传染给别人的!”
赵春梅眼里含泪,她长得本就是清纯小白菜那一挂的,当下柳眉紧蹙,眼里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不少本来寒了心的村民心下也有些嘀咕。
“那就按规章制度,上交病历,写个申请书给组织上,听组织上的安排,按政策返乡,不用非要进糖厂,跟你的好轩哥一起工作。”
白阮话里有话。
1970年开始,组织上的知青返乡政策就已经放宽,不少本来身体不好的知青都通过病退回了家。
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
村民们互相对视了几眼,纷纷点头,大家都不是傻子,弦外之音都听得出来,这林浩轩本来就跟他们村白丫头订了婚的,现在搞成这样……
众人的眼神已经逐渐不友好了起来,赵春梅脸色煞白,只能拉着林浩轩的衣服,指望他来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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