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好疼......
意识渐渐回笼,她眼前一片黑,应该是在车上,还有些颠簸。
双手被麻绳捆得死紧,估计被勒出了血痕,随着汽车的颠簸一路摩擦,刺疼也刚好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光线渐渐明亮,原来刚才是在过隧道。
周围的人也发现沈淳醒了,但没人搭理她,只沉默坐着,眼神尖锐的扫过窗外,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一看就是专业的。
目的性太强了,沈淳感到无边无际的惶恐和绝望将她笼罩。
开车的还是那个女司机,只是脸上没有之前装出来的神情,冷着一张脸。她被绑在后座,一左一右分别坐有一个男子,副驾驶上也有一个,沈淳看不见,但猜测是将自己迷晕过去那个。
车速很快,沈淳有些心慌,尽量蜷缩起身体,想保护腹中的胎儿。
她舔舔干涩的唇瓣,嗓子也难受得紧,骨气勇气虚弱地开口:“你们......要干什么......”
无人应答。
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她再次开口:“是褚清清派你们来的?她有没有告诉你们我是谁,我是秦五爷秦顾的太太,无论你们——”
“沈淳,孤儿,秦夫人,怀着秦顾的孩子。”副驾驶的男子声音低沉,内含几分嘲讽之意,“够了解你吗,秦夫人。”
这下可以确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了,沈淳的一颗心狠狠提起悬在半中央,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还不如保存体力想想办法。
但直到车停在一个郊区富丽堂皇的会所前,沈淳也没想出办法。
她被半拖拽着带到室内。
“你们要干什么......”
再笨也能察觉出他们的意味了,沈淳吓得泪水瞬间冲出眼眶,手臂明明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还强撑着下床,不出意外摔倒在地。
没人理她,甚至没人看她一眼,像料定她跑不出去,门也不锁任由她往外爬。
“人来了?”副驾驶,不,迷晕沈淳的男子似乎是他们的头头,对着其余三人道。
女司机颔首回应:“到了。”
“带进来吧,”那男子垂首看着抽泣着要爬到门口的沈淳,眼里毫无波动,“给她打一针。”
沈淳被那两个男子拽起来重新丢到大床上,她涕泗横流,不要命一般疯狂挣扎,手腕被狠狠擒住,血管像要被捏爆,她崩溃大哭着,祈求获得这些人最后的一丝怜悯。
可是没人在意,就连那个女司机也没看她,只是拿起一个银色盒子中包装得细致的针管,吸入液体,针尖直直逼近沈淳。
“我求求你......”沈淳不停摇头,双腿胡乱踢,“不要不要不要——”
“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女人冷声,一手将她的脑袋摁进柔软的被褥,一手快准狠将针扎进了沈淳的手臂。
万籁俱寂。
不知道注射的是什么药物,沈淳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完全失去力气,像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能运转,连嘴唇都动弹不得。
女子就这样站在一旁,眼看着她摇摇欲坠崩溃的模样,眼神闪了闪,最终叹息,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作为女人,我怜悯你。”她一边带上手套,一边拿出另外一根针,“但可惜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拿钱办事,自然就要做到位。”
或许是刚刚女司机让那些男人出去的行为让她有一丝希望,沈淳微微蠕动嘴唇,声音很轻:“......你......要做什么?”
女司机把她身子摆正,伸手比划了一下针待会扎在什么位置,敷衍道:“不是引产,难道是给你接生?”
不要!
沈淳瞪大双眼,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啪嗒啪嗒的掉在床铺上,晕开一片深色,玷污了这干净的床铺。
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司机走近,近乎折磨一般一点点脱下她的裤子,摇了摇头,带着一些可惜:“月份不小了......”
她声音冷淡,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对么残忍的事。
“看开点,至少我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这里卫生条件挺好的,不至于让你被感染。”
沈淳也是第一次离绝望这么近,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胃癌不能让她死在得知检查结果的那一瞬间。
秦顾,你会来救我吗。
她的泪水似乎干涸了,盛满恐惧和愤怒的眼眸一片死水,浑身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没人能救她,也没人会救她。
沈淳终于意识到,她与这个世界没有一丝联系,最后的联系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她就这样睁着眼,泪珠慢慢模糊她的视线,顺着眼角划下来。
“说真的,”女人开始上碘酒,“你好端端和人家千金大小姐抢什么男人?”
“你看看你,长相平平,身材平平,也没什么背景......”
沈淳无比崩溃,她完全听不进去这些恶心人的话,恨不得咬下她的一块肉来,恨不得和她拼命,恨不得从阳台跳下去。她甚至在想,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跳,为什么要给这些人折辱她的机会。
她本来就活不长,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为什么这些人这么残忍?!
现实是她什么也做不了,而女人也察觉到她滔天的恨意,表情重归冷静,不多废话,针已经扎进皮肤。
沈淳几乎硬生生气得晕厥。
她眼前发白,一幕幕都是自己这枯萎干涸的一生。
或许这个孩子就不该存在,是自己给了这孩子生命,又狠狠地剥夺了孩子出生的权利,自己本就该死。
就在木棍逼近的时候,那离开的一个男人突然又冲回来,声音冷静而洪亮:“停手。”
“上面发话了,孩子留着。”男人都懒得瞟一眼狼狈不堪的沈淳,“大小姐发现了,计划有改动,拿钱走人。”
人走干净了。
沈淳就这么倒在床上,女司机走之前还“好心”帮她提上裤子。
她想哭,可眼睛干涩刺痛,一滴泪也出不来了。
孩子保住了,然后呢?
那些人,原本就是冲孩子来的,现在突然放过自己,必不可能是因为所谓的仁慈,只能是又更可怕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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