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爷已经交待今晚不回来了,您这是?”
佣人望着在厨房忙碌的黎雨音,轻声提醒。
“没事。”随手端下一锅汤,又将一旁的锅重新烧热,放进食材,黎雨音抿唇一笑,“替我打个电话吧。”
“可是……”
“就说我怀孕了。”不等佣人再说什么,黎雨音已经摘下围裙。
这么丰盛的晚餐,他应该回家才对。
“恭喜夫人,您跟少爷结婚了三年,终于盼来这一天了!”
望着佣人急切奔走的背影,黎雨音面无表情,收拾餐桌。
的确盼来这一天了,只不过,不是旁人眼里的这一天。
她跟顾尘的这三年地狱生活,也是时候到头了。
傍晚时分,一道急刹刺进耳朵——
“你可真会找理由,为了让我回来,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进门的顾尘一身寒意,随手扔下西装外套。
眼里尽是对眼前女人的厌恶。
好在,顾家别墅的佣人都有眼色,顾尘的车一回来就都识趣的遁走了,才让她这三年来不至于颜面尽扫。
黎雨音勉强牵了牵唇,语气平淡:“当然,你不是最懂我了吗?”
心里的某处一阵刺痛,但更多的是即将解脱的释然。
“你以为,我会让这种事发生吗?”顾尘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说吧,骗我回来,又想要什么了?”
蓦地,下颚突然被一道力量抬起,黎雨音熟练地跟着仰起头以减轻痛苦,睫毛忽闪,“什么都不要。”
直视着眼前女人看似真诚的眼神,又斜睨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顾尘笑了,“嗯,只是想让我吃顿你做的饭。”
顾尘转过眼,看着桌上一盘晶莹剔透的蒸饺,“就只是为了这个?”
顾尘唇角微微抽.动,拿筷子只夹了一口进嘴,点到为止,“我吃了,然后呢?”
“……”
黎雨音几乎毫无情绪,垂了垂眼,拿起干净的餐巾。这个男人还是一样,做任何事情都像例行公事一般。
“收拾干净。”顾尘薄唇一掀,没打算给她一个完整的眼神。
黎雨收拾好桌上只动了一筷的饭菜,顾尘已经在沙发上坐定,随手翻阅着财经报纸。
黎雨音笑了笑,转身走向楼上卧室。
是时候该结束了。
“去哪儿?”蓦地,一阵寂静下,黎雨音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等她回身,便被一股力量扯住了手臂,对方顺势将她挤向了楼梯扶手。
“你这是欲擒故纵?故意藏着自己目的?”顾尘仅用一条手臂支撑着失重的黎雨音,眼神微愠盯着她脸上因惊慌而涌上的一点潮.红。
这个姿势,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从两米多高的楼梯上摔下去。
“别……”觉察到顾尘眼神的微妙变化,黎雨音调好呼吸,一双小手按住了男人正欲解她胸口扣子的手。“去房间。”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羞耻心了?”
见顾尘不打算放过自己,黎雨音强忍下心里的痛感,扯出一个甜甜的笑:“相信顾总不希望被有心之人偷拍吧?”
嫁给顾尘三年,他从未带她出过一次门,在媒体面前更是回避关于她的一切。
种种厌恶,没人比她体会更深了。
“因为你毁了名声,的确不值。”
顾尘手臂用力一捞,黎雨音便在楼梯上重新站定,堪堪稳住重心,她便快步走回了楼上卧室,从抽屉里取出了早已打印好的文件。
“顾总,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紧随其后进房的顾尘抬手解领带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一张俊美的面上也没有丝毫表情,“给你付费的日子。”
黎雨音轻笑了笑,任凭扔下衬衫的男人一把将自己推在床上,轻轻举起文件:“三年前的这个月,我们第一次认识,三年前的这一天,我们结了婚。”
那场初遇的舞会,她永生难忘。
“你要离婚?”狭长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迟疑,顾尘的动作顿了顿。
继而,黎雨音的白衬衫被粗暴地掀起,不等她反应,手中的离婚协议便同衬衫一起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顾尘几乎用不容拒绝的力度紧箍着她的手臂,动作里找不见一丝怜惜。
唇瓣被生硬地撬开,黎雨音牙齿被磕得发疼。
“是。”
顾尘的动作又是一顿,旋即视线玩味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离婚协议,但心里感觉有些闷闷的,“原来在这等我。”
黎雨音不明白他的意思,拽过被子一角,简单遮住自己。
“是,反正顾家早就容不下我了,一刀两断,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
顾尘顿时失去兴致,从容起身穿戴,但语气却是比寒冰还冷上几分,“顾家儿媳妇是你想不当,就不当的?”
“你放心,协议上明确写了,我不带走一分财产。”就知道顾尘会这么猜疑自己,黎雨音心里无声苦笑。
她都成这样了,还要钱做什么?
更何况,顾氏那些法律顾问是吃干饭的么?能容许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发生?
这三年来她在顾家受的委屈也够了,以后各走各路,两不相欠。
“你送我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黎雨音淡淡改口,“顾家给我的东西,衣服首饰,我也一样都不会带走。”
作为江城最大的集团,顾家的产业几乎囊括了所有实体产业。
顾家的人,不论亲疏,也都是在江城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
哪怕是对待她这么不受待见的儿媳妇,顾家也还是出于礼貌,送了不少东西。
这些东西,对顾家人来说不值一提,但是放到外面,可都价值不菲。
眯着眼看了床上的黎雨音半晌,顾尘重新戴好手表,“这件事我今天就当没听过,我还有事,先走了。”
黎雨音楞了一下。
她从未想过,顾尘会是这种反应,他不是很讨厌她吗?
话音才落,清脆摔门声响起,留给黎雨音的就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黎雨音起身,穿好散落一地的衣服,轻轻将床头歪了的台灯位置复原。
“夫人,少爷这是去哪了?”
佣人又一个跟一个从后院走了回来,虽然都见到了惨遭破坏的餐桌,但没人敢询问。
“应该是公司忙吧。”
径直走向顾尘的书房,黎雨音将离婚协议端放在了办公桌上。
只要他回来,就能第一眼看到。
随后她又折返回了卧室,从衣柜里拎出了早就收拾好的一个小行李箱。
这是三年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了。
“王妈,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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