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优雅的扬起唇角,脚步向后移了几寸,再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非常之快,快得甚至让人反应不过来,眨眼的功夫姜宁就欺近了裴家小叔的身体。
“不尊长辈之人不是我,而是你裴瑞!”
姜宁声音冷淡,“我的夫君裴冥渊乃是家主,视为尊!你却将他推入狼口犯险!我的婆母孟氏乃是你长嫂,长嫂如母,而你却搡她斥她!裴瑞,你连自己的‘母’都能如此欺辱,还配称之为人?!”
“我虽嫁入裴家不久,但好歹是大房正室儿媳,肯定有权替列祖列宗收拾你个不肖子孙吧?”
裴瑞闻言一愣,脑子还没转过圈来,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劲风就已经蓦的从下方直冲而上,根本不给他半点闪躲的时间。
裴瑞只感觉下巴一凉,一痛。
下一秒整个人被姜宁这一拳打得脱离地面,飞起来重重的摔在了一步之远!
“轰!噗!”两道重物落地之声霎时响起。
裴瑞倒在地上,鼻子和嘴巴流出来一股股猩红的液体,腿上被匕首刺出来的伤口更是血流成河,而姜宁摔坐在地上,头晕眼花。
生理盐水给她补充的体力,已经被这一拳消耗尽了。
不过这一拳收效很好,打得裴瑞牙齿掉了半张嘴,鼻梁更是断了!
至于裴家众人和虎视眈眈的逃荒队彪哥之流,更是被姜宁震慑得不敢动弹。
旷野的山坡上鸦雀无声,刚刚还在嚷嚷着把裴家赶出逃荒队,亦或者是想等裴家队伍内乱坐收渔利的流民们,一个个瞪着眼睛,倒吸凉气之声此起彼伏。
无法相信,平日里哪怕是逃荒,也要涂脂抹粉,嫌弃这儿嫌弃那儿的姜宁,不仅杀了三头狼、还,还一拳打晕了裴瑞!?
“爹!!”裴瑞的儿女们一个退得老远,嘴上的戏份却很足,嚷得跟哭灵一般。
姜宁撑着最后的力气让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一些,嘲讽的目光瞥过彪哥,淡淡笑道:“怎么?彪哥站这么近,是想干涉我们裴家内部的事么?”
一炷香前还狠戾得要杀人的彪哥,这会儿却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投鼠忌器般往后挪了几步,故作镇定道:
“老子没那么闲!总之还是那句话,谁,谁敢拖逃荒队的后腿,老子跟他没完!呸!”
一巴掌扣在跟班的后脑勺上,彪哥震怒:“看什么看!还不去收拾那几头狼!”
“慢着?”姜宁虚弱的声音带着笑意,幽幽笑道:“彪哥你这做法不合规矩吧,那三头狼是我杀的。”
“你杀的又如何!事先说好的,一路上获取的食物都得上交保管!”彪哥理所当然道。
姜宁意有所指,点头道:“好吧,既然是事先说好的,彪哥尽管把狼拿走,但之后我心情不好,会不会发疯做出危害逃荒队的事情,就不晓得了。”
她指了指地上晕厥的裴瑞,还有坡下死透的三头狼,随后就缩回手指对孟氏道:“娘,先把夫君抬去阴凉处休息上药,狼群一时半会不敢回来的,咱们休整休整。”
孟氏不喜这个儿媳,原因有三,一是新婚后还没来得及洞房,自家健康的儿子就变成了虚弱的残废,她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姜宁这个新妇的手笔。
或者说,姜氏是个克夫命,一进来裴冥渊就倒了。
二是裴瑞在旁边撺掇,说姜宁和逃荒队里不少男人眉来眼去。
三则是逃荒这些日子以来,姜氏的所作所为实在令她无法忍受!
这新妇趁着裴冥渊虚弱,逼她这个做婆母的去洗肚兜洗亵裤,简直是羞辱!
但裴冥渊刚遭遇劫难,她唯一的主心骨都倒下了,能靠的,只有姜宁这个半吊子的支柱,所以姜宁说什么,她就傻愣愣照做了。
先将裴冥渊挪到树底阴凉处,再来搀扶姜宁。
至于坡下那三匹死狼,彪哥思前想后,还是没摸准姜宁的底牌,不敢轻举妄动,恨恨的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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