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云烟辩解,沈姨又转身跪在厉淮之面前哭嚎道:“先生,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一个保姆,我没理由要害小少爷的呀。是太太,是太太这些年一直介意小少爷的存在,私下还埋怨过小少爷是个...是个...”
厉淮之狭长的凤眸微眯,寒气逼人,“是个什么?”
保姆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厉淮之,随后赶紧低头,“是个傻子!先生,这可是太太说的,跟我没关系啊!”
“陈哲!你是死的吗,把她给我拉出去!”厉淮之厉声怒吼道。
保姆被拖了下去。
云烟呆在原地,她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厉淮之缓慢走近她,掐住她的脖子,“厉太太!你很厉害啊!这些年,你恐怕装得很辛苦吧!”
云烟眼眶通红,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窒息。
她用力辩解道:“不,我没有...”
厉淮之的神情如同被冰封的火山,冷冽而压抑。
仿佛一旦爆发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没有?那你倒是告诉我,区区一个保姆,为什么要说谎陷害你?”
云烟哑口无言,泪水大颗大颗滚落,厉淮之皱眉,微微松手。
有了喘气机会的云烟,开始剧烈的咳嗽。
稍稍平复后,她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绝对不会去伤害清晨。”
云烟觉得自己的申辩既虚弱又无力,她说完后,良久的沉默。
“厉太太,你可以选择自己承认,或者是去派出所跟警察辩解。”厉淮之点燃一根烟,淡淡开口。
云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那么好看,抽烟的样子也充满魅惑,可此刻,他就像一个恶魔。
她一瞬间失神,双腿发软,微微俯身扶住一旁的沙发。
缓缓开口:“厉淮之,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是吗?三年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厉淮之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看向云烟,似乎像是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因为失去双亲躲在墙角偷偷哭泣的小姑娘。
有些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突然,门外跑进来一个白色的纤弱的身影。
云烟怔住,逐渐看清来人的模样,面色陡然惨白。
是她,她竟然回来了,还...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那人直接扑向厉淮之,用带着哭腔的声线柔软地开口:“淮之,淮之,清晨怎么样了,我听说他误食了安眠药,严不严重,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他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要是他有事,我可怎么办?”
厉淮之凌厉的神情瞬间软了下来,将女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抚,“没事了,医生说了剂量不大,很快就能醒来。别哭,对身体不好。”
云烟地看着,他的丈夫用从未给过自己的温柔态度,安抚着别的女人。
不,她不是别的女人,他是小清晨的亲生母亲,她是厉淮之最爱的女人,她是柳清微。
“他在哪?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我保证,就只是看一眼,就一眼...”
柳清微哽咽地祈求。
男人似乎动容,轻抚着她的头发,“乖,你身体不好,别哭了。等你身体好了,会让你们见面的。”
女人轻轻啜泣,却没在坚持,只是在男人怀里,似乎狠狠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
云烟的心就像是被硬生生捏成了碎块,喉咙里面像是堵住了一块石头,几乎快要窒息。
她的丈夫正抱着别的女人。
而隔壁的房间里是他们的儿子,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时之间自己仿佛是一个可恨的第三者。
厉淮之轻拍了拍柳清微轻薄的后背,“我送你回去,你需要好好休息。”
柳清微缓缓离开厉淮之的怀抱,两人一起走出房间,楼道上,柳清微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云烟听到厉淮之紧张地询问,几秒后传来柳清微柔软的声线:“我没事,只是出来的时候太着急,没来得及喝水,这会儿觉得嗓子很是难受。我记得以前我住院的时候,不愿意喝水,你都是给我泡一杯蜂蜜柚子水。你现在...方便给我泡一杯吗?”
厉淮之轻轻“嗯”了一声,“你在客厅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泡。”
云烟鬼使神差地走出房门,看着自己的丈夫走进厨房为另一个女人泡茶。
楼梯上的柳清微似是不经意一般转身目光向上看了一眼云烟,随后轻声唤道:“厉太太。”
云烟不想搭理她,转身准备离开,女人更大声地又叫了一声厉太太。
云烟停住,柳清微已经上了楼来到她面前了。
“不好意思厉太太,淮之就是这样,一直对我都很体贴。”
柳清微看了眼四周的装修,凑近云烟道:“当年如果不是厉爷爷,现在住在这里的,应该是清晨和我才对。厉太太,这些年守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和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定很不好过吧。”
云烟没想到柳清微会说这样的话,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绿茶婊,她不想说太多。
绕过柳清微,云烟想要去看看清晨的情况。
“被自己丈夫不信任的感觉呢?是什么样的?恐怕整个豪门圈子里,没人比厉太太更了解呢!”
云烟的身子一顿,“是你?是你让沈姨给清晨下的安眠药?!”
家里刚刚发生的事,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出去。
“厉太太,话可不能乱说,清晨是我生的,你觉得你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再说了,我一直在国外,怎么会跟厉家的保姆有关系?”
云烟不可思议地看着柳清微,她是因为知道厉淮之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地跟自己摊牌吧。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柳清微,当年厉爷爷为什么不让你嫁给厉淮之,你心里有数。是,当年的事空口无凭,厉淮之是不会相信我,可是,如果我有证据呢,你觉得你再厉淮之心里,还会这么纯洁无暇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当年...”
柳清微余光看到楼下的男人正端着水走出厨房,
突然,柳清微“嘭”地一声跪在了云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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