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你怀疑北境人混入了京都城,还意图做对东周不利之事?”
长清殿里,皇上神色凝重,双手叉腰在桌案前来回走了好几圈后,再次追问祁君洐,“你这个消息可靠吗?”
“回禀陛下,眼下这些都还只是微臣的猜测,不过……八九不离十。微臣打算让巡防营的人以抓捕朝廷要犯的名义搜查京都城。”
“你想打草惊蛇。”皇上觉得这个办法有些冒险,“打草惊蛇之后呢?他们依旧躲在暗处,万一把他们逼急了,伤了百姓可就麻烦了。”
“皇上放心,此事微臣会吩咐下去,务必保护好京都城百姓的安全。”祁君洐见皇上依旧不放心,于是仔细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微臣确实是想用打草惊蛇的办法让他们乱了阵脚,但微臣这么做的前提是,已经大致猜到了他们的落脚点,到时候微臣只要在这些地方多加防范,早一步疏散百姓,便不会出现意外。”
皇上见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才点头道,“你办事,朕是放心的。不过好端端的,你为何突然察觉到了北境之人的行踪?”
“此事说来话长,等微臣办好了接下来的事情,自会进宫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禀告与陛下。”
“行,那你去吧。”
祁君洐从皇宫出来,直接去了巡防营,朱副将正准备下值回家,见他亲自过来,立刻出去迎接。
“侯爷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让下面的人传个话就是。”
祁君洐摆摆手,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后,神色凝重的与朱副将说了他今日的来意,“此事就要麻烦朱大人了。”
“你爹和我是旧相识,而且你说的又是公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行,我现在就带人去你说的那几个地方守着。”
朱副将吩咐下去,不一会大门口就站了几十名士兵,朱副将带了几个他信得过的人带队,准备出发的时候见祁君洐还在门口站着,催促道,“此事交给我你还不放心?赶紧回家吧,这新婚燕尔的,你不会去,新娘子可还睡得着。”
祁君洐笑笑,目送他们离开后,便带着长信去了大理寺。
宋长明早就猜到他今晚回过来,所以早早等在这里。这会看到他进来,便把下午查到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些北境人十分聪明,他们进入京都城后并没有抱团,反而是分散开来,像是早就猜到有朝一日会被发现一样。”
祁君洐拿过地图,仔细研究之后,叫来宋长明,“你可愿带人去这边走一趟。”
宋长明在给祁君洐那封信的时候,他看过里面的内容,他不记得信里面提到过这个地方,可眼下侯爷却让他去这里守着,这是为什么?
“你不觉得,信封里的内容都是他们有意暴露给我们的吗?”祁君洐笑着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此地,紧邻护城河,护城河里是活水,直通城外,此事并非什么秘密。
如果我是那些人,一定会选这种能逃命的地方。可是你再看其他几个地方……”
宋长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发现地图上其他几个位置都是闹市,若是官府的人去搜查,他们或许可以拿百姓做人质,但他们却很难逃出去。
北境人十分狡猾,也极擅长谋略,像这样的地方他们绝对不会久待,更不会留下来过夜。
“侯爷既然早就猜到了,为何还让朱副将去这些地方抓人?”宋长明不解。
“既然是引蛇出洞,自然要把戏做足了。”
祁君洐看了一眼天色,提醒他,“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侯爷,多谢。”
宋长明很清楚,今晚之事,侯爷是有心送功绩给他,而他眼下也确实需要,所以他只能先记下这份恩情。
宋长明带人离开后,长信进来询问,“侯爷,咱们今晚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
后半夜,护城河附近的百姓听到了打斗声,他们一个个害怕不已,不敢出来查看,只能先锁好门,护好庭院,好在打斗声没多久便散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宋长明一行人带着十几名黑衣人回了衙门。
“审问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你吧。本侯等下还有事。”
祁君洐从衙门出来,回了祁家。他一进门就看到祁楚怀跪在前院,相比昨日,他憔悴了不少。
“父亲,你总算回来了。”
祁楚怀嘴唇干裂,一说话就疼。
“你在这里做什么?”祁君洐皱眉,“我祁家儿郎,跪天跪地,跪君王,但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子给人下跪,祁楚怀,你可真是有出息。”
“父亲喜怒,楚怀知道错了,楚怀……”
祁楚怀情急之下,晕了过去。老夫人带着下人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心疼的她大喊一声,“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请大夫。”
老夫人跑上前,见下人已经把祁楚怀扶起来后,指责祁君洐,“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他就算不是你亲生的,可养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心疼?”
“母亲这是要给他求情?”
老夫人就是这个意思,可是祁君洐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倒是让老夫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了。
“不过一个女人罢了,日后咱们多规劝着一些,她还能上天不成?”老夫人到底还是舍不得孙子,明知道这么说会让祁君洐不高兴,还是开了口。
“母亲,家规就是家规,谁都不能无视,就是父亲也要遵守,母亲是觉得祁楚怀比父亲对这个家还要重要?”
“你……”老夫人被他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都这个样子了,你难道还要了他的命不成?说到底,这就是一件家事,既然是家事,那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祁君洐盯着老夫人看了好一会不说话,就在老夫人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母亲之前说,等新皇登基之后,便把父亲留下的佩剑交给本侯,此话可还算数?”
当年父亲去世的时候,便说了要把这把剑留给他,但是母亲因为伤心过度,死活不愿意把父亲的佩剑给了他,所以就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新皇登基的时候,祁君洐找她说过此事,但是她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没想到今日他又提了起来。
老夫人下意识装傻,祁君洐看出后,抬步就要离开。老夫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这个不孝子,你居然威胁我。”
“母亲说笑了,父亲留下的佩剑原本就是要给我的。是母亲说,想留父亲的东西在身边,所以儿子才没有坚持的。但是眼下母亲连父亲留下的家训都不记得了,想来也是不在乎这把佩剑了。”
“你……你这是在怪我偏心?”老夫人难过不已,“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你们父子如果弄的有了嫌隙,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我为父,他为子,他一个做小辈的,岂能怨恨自己的长辈?”
这番话,老夫人从前和祁君洐说过,那个时候他还很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记得。
“你根本不是想要佩剑,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罢了,现在整个侯府都是你的,你想如何就如何把。”
老夫人带着人怒气冲冲离开,回去的路上王嬷嬷问她,“老爷的佩剑还要给侯爷吗?”
“哼,你也听出来了,他虽然想借着这件事情埋怨我,可也说出了他想要那把剑的意思。若是从前,我或许可以不给,但是今天,如果我不给,他只怕真的敢继续为难楚怀。
那孩子受了伤,还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眼下身体虚弱的很,哪里还能再受折磨?”
老夫人一脸不舍,但为了祁楚怀,最后他还是让人把佩剑送了过去。
书房里,长信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把名震天下的佩剑,一脸的激动,“侯爷,这把长风剑可真是威风凛凛,还没开刃,就让人畏惧不已。”
祁君洐在处理公务,闻言看也没看他一眼,快速说道,“剑既然被送来了,你那边也可以准备起来了。”
长信立刻点头应下。
此时,兰苑里,锦瑟抱着祁楚怀的胳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夫坐在一旁把脉,被她的哭声闹的一脸烦躁,可是她像是看不到一般,继续哭着。最后还是老夫人瞧出了不对劲,立刻让人把她赶了出去,如此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白大夫莫见怪,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规矩。”
白大夫笑笑没说话,毕竟昨日他在祁家看了不少热闹,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
“世子只是受了风寒,等下老夫开了药,熬了喂他喝下就能退热。”白大夫写了方子递给下人,“昨日留下的伤药应该还有吧,等下记得给世子涂。
世子的身子骨虽然健壮,可还是要仔细修养的,千万别伤了根基,否则,日后可就养不回来了。”
点击关注我们
更多精彩不容错过,方便下次阅读
我知道了
点击中间,呼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