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大房和二房互看不顺眼已经很多年了,但是这些年大家还保持着面上的一个和平,像今日这般直接发生冲突更是第一次。二夫人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
老夫人见状,不满的看了一眼老大媳妇。
“吵够了吗?让你们过来是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吵架的。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在小辈面前如此失态,也不觉得丢人。”
国公夫人毫不畏惧老夫人的训斥,甚至在听出她有意偏袒二房后直接摆脸色,“二房既然不满我们母女的处事方式,那此事就让二房自己解决吧。”
国公夫人说完不等老夫人开口,直接拉着郭明柔站起身,“柔儿忙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儿媳妇去给她准备一些吃的。”
说完拉着她出了门。
等老夫人回过神,屋子里早就没了她们母女的身影。
“母亲,你看大嫂。”二夫人可不想去侯府赔礼道歉。
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庶女,她就更不可能自降身份了。
“母亲,大嫂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两年前他们没有回老家的时候,她对你最是尊敬了,可这一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大嫂看我们时眼底带着几分怨恨。
母亲,大嫂该不会觉得当年是我们故意让他们离开的吧。”
啪。
老夫人气的砸了手里的茶杯,“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当年的事情可是连陛下都点了头的,再说了,你家男人和国公爷都是我生的,我至于如此薄待他们?”
“是是是,母亲说的自然有道理。”二夫人等老夫人的脸色好一些后,话锋一转,“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如果大嫂真的对我们没有意见的话,为何刚才就这么走了?
大嫂最重规矩,她嫁到侯府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在规矩上出过错……”
眼看着老夫人又瞪她,二夫人不情不愿闭了嘴。
“母亲就这么走了,不怕祖母不高兴吗?”
母女两个回了别院,郭明柔一边吃点心,一边问道,“母亲不会无缘无故这般做,是不是二哥的意思?”
“小机灵鬼。”国公夫人见她吃的嘴角都是,拿过帕子,温柔的帮她擦拭,“其实今日让你去王家处理这件事情,除了侯夫人的意思还有你二哥的意思。
柔儿,外人看我们国公府如日中天,圣眷正浓,是前途无量的好门户,可我们内里的龌蹉只有我们自己清楚。
从前在祖籍,那边山高水远,民风淳朴,我们可以纵着你的性子,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
可眼下回了京都城,府里又这般不安生,爹娘也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所以就想让你有处事之能以及随机应变的本事。只要你学会了这些,将来就算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郭明柔收敛笑意,拿着糕点,一脸认真的看向母亲,“其实母亲不和我说这些我也明白,但是我还是很开心母亲和我说这些,因为母亲和我说这些,便是觉得我长大了。
依依姐和我说过,她第一次遇到事情,慌乱无措的时候才知道一个人有解决麻烦的本事多重要。
她还告诉我,也要学习这样的本事,所以今日这一趟我自己也想去。”
说起此事,郭明柔拉过母亲的胳膊,笑着说道,“母亲是不知道王家人的嘴脸有多恶心,虽然三姐不是什么好人,可她眼下也是王家的儿媳妇。
可他们呢,为了撇清楚关系,居然从头到尾,一个人都没有露面。
合着,三姐一出事,他们就做好了置身事外的准备,还第一时间让人来通知我们,让我们去解决。他们也是真的不怕得罪我们。”
国公夫人见她明白这些,欣慰不已,“王大人从一无所有的穷书生走到今日这个地位,少不得他的苦心经营。”
“可他本人才能平平,就算他有本事钻营,最后也不会有多大本事的。”郭明柔嫌弃。
关于官场上的事情,国公夫人不太想和她多说,见她对此事有自己的理解后,便说起了其他事情。
黄昏时分,祁君洐回了侯府,一进门就被祁秋怡給揽在了院子里。
“大哥,你帮我分析一下,我今日明明打了害我之人,也骂了她,最后出于报复我还把她做的丑事也说了,让她与我一样名声狼藉。
按理说,我做了这些,应该心里痛快了才说,可为何我到现在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憋在嗓子眼,难受的很呢。”
下午的事情祁君洐听说了,自然也明白祁秋怡不舒服的点在哪里。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她。
“你没去问问母亲?”
祁君洐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祁秋怡见状跟了过去。
“母亲今日有些不舒服,我便没有打扰他。”
祁君洐停下脚步,有些担心的询问道,“母亲哪里不舒服?”
随后不等祁秋怡回答,转身往母亲院子走去。祁秋怡见状,转身也跟了过去,“大哥你急什么,母亲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府里肯定有人会告诉你的。
不告诉你自然是因为不严重。”
两人说话间,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祁君洐快走几步进了屋子,此时下人正在伺候老夫人喝药。两人突然进来,下人吓了一跳。
“母亲。”祁君洐上前,端过下人手里的汤药,亲自喂給老夫人。
老夫人见状,眼底多了几分满意,余光扫过祁秋怡后,刚好一些的心情立刻散去,“你怎么和你大哥一块过来?”想到什么,又问,“不是说那件事情已经解决,看你的样子,可是解决的不满意。”
“女儿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祁秋怡把她的感受又和老夫人说了一遍。
老夫人无语的差点翻白眼,她和老爷都不蠢,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货。
见骂没用,只得耐下心来和她说道,“你心里不舒服,是因为这件事情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你今日只是打了那个害你的人罢了。
但此事不能这么解决,如果国公府不给我们一个态度,明日老婆子亲自去一趟国公府。”
老夫人原本是想让祁君洐去的,但是她想让他主动开口,于是这么说了一句。以往她这么说,他肯定会说话的,谁知道今日她说完好一会也不见他开口,渐渐的老夫人沉下脸色。
“行了,我没事,这药又苦又涩的,不喝了。”
老夫人开始摆脸色,不喝药。
祁君洐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汤药,见就剩下一个底后,让人叫了大夫进来。
不一会白大夫进来,給老夫人把脉,确定老夫人没时候,祁君洐准备离开。老夫人这会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
她此时的脸色就像是暴风雨要来之前的阴沉一般,让人只看上一眼就不寒而栗。
“母亲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祁君洐沉声询问。
老夫人在破口大骂之前,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话,强忍着怒意说道,“就算你们都长大了,可手足之情依旧在,江家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妹妹做错了,可她也受到了惩罚。
而且你妹妹也说了,国公府那个丫头这么胡闹,是因为你媳妇得罪了她,严格说起来这件事情就是你们夫妻闹出来的。所以此事,你们夫妻商量下,看看谁去国公府走一趟。”
“好。儿子知道了。”
祁君洐从老夫人院子出来,直接回了主院。
侯府虽然大,却没什么秘密,祁君洐一回来她就知道了,也知道她刚才去了老夫人那边。
“母亲是不是让我们来处理二妹这件事情?”
祁君洐一进门,沈音音就问了此事。
祁君洐见她早有猜测,于是笑着点点头,“是。”解开披风,挂到旁边的屏风上,“你可是有什么对策了。”
“对策谈不上,就是自己的一点小见解。”沈音音让人端了热水进来,他洗手的时候,她拿着帕子站在一旁,两人之间没什么大的互动,可是让人瞧着却温馨不已。
“不过在我说我的见解之前,还要侯爷说一下你的计划。”
屋子里摆着两个炭盆,每一个里面都放满了炭火,屋子里十分暖呵,两人穿着单衣都不觉得冷。
“江家的事情是二夫人告诉郭明玉的。”
祁君洐坐到软塌上,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沈音音正准备拿算盘,闻言,下意识抬头,“怎么会……我还以为……”
“你以为是兰苑那位说的?”祁君洐笑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长信查到二夫人的娘家和江夫人娘家有远亲,他们无意间知道了咱们两家的矛盾,便告诉了二夫人,二夫人因为国公爷一家回来让二房没办法再受人瞩目,心里不满,便想了这么一个迂回的办法让他们不痛快。”
沈音音皱眉,“可是此事和国公一家有什么关系。”
祁君洐见她真的不明白,笑着用手拍了拍她的头,“他们还没分家,国公府里所有人的事情都要国公夫人出面,就比如郭明玉做错了事情,最后来侯府道歉的也会是国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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