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得厉害,背在身后的指尖控制不住颤抖。
不敢说话,更不敢看他。
“呵。”秦峥讽笑一声:“怎么?说不出话来?嗯?”
我知道,如今不过是伸头一刀的事。
“事已至此……”我捏紧了掌心,咬牙,抬起脸。
“事已至此,你还装什么?”
装?
诧异中,我的手突然被秦峥从背后扯了出来,紧接着,我的手机就回到了掌心里。
“程清,你已经疯狂到P图把我当手机屏保了是么!?”
我目瞪口呆。
“呵。”他轻蔑地抬手撩了下额头柔软的发丝,拿眼角觑着我:“手艺不错,P得没什么痕迹。”
秦峥的手指穿插到我的指缝间,握紧。
“喂。”他用力拽了我一下,略略低头:“发什么呆?”
我茫然抬头。
听见秦峥的声音在空寂的夜色里透出低沉柔和的意味:“回家了。”
……
回到秦峥偌大的公寓。
我泡在温水里,泡了很久。
久到秦峥在浴室门口拍门。
他踹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抬起湿漉漉的脸颊看他。
秦峥一把将我扯了出来。
浴缸里的水溅了他一身。
接触到他温暖的体温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水都凉了。
真是不应该!
两年里,是我头一次如此失误。
男人咬牙切齿在我耳边低吼:“程清!你她妈就非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老板,对不起。”
耳边温热的呼吸顿了顿,我感觉腰上的手箍紧了些:“除了说对不起,你还会什么?”
我抿了抿唇:“会工作。”
我用力闭上了眼睛,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老板,我会好好工作的,但能不能不要……”
秦峥没说话,随手扯过一条浴巾把我裹了。
他抱着我的时候,胸前濡湿的衣服紧贴在肌肤上,线条明显,漂亮的腹肌若隐若现。
勾人得不像话。
我喉咙里的措辞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秦峥没看我。
走进卧室,他才道:“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低下头,他抿着唇看我:“所以你刚刚凭什么对我提要求?嗯?”
说着,我就被用力扔到了软床上。
虽不算疼,但心脏没来由地揪紧了几分。
我看见他满脸嫌弃地把身上湿透了的衣服扔到了床头柜上。
灯开着。
秦峥此刻没戴帽子,低头盯着我的时候,他头上的绷带有几分破坏气氛的意味。
我抓着被单的手更紧了。
他顺着我的目光抬手碰了碰脑袋上的伤,情绪似乎有几分崩坏:“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没什么良心。”
我连忙移开目光。
很快,身旁的床垫陷了下去。
轻软的木质香带着几分清晨未央的通透迷迭。
我忍不住用力闭上了眼睛。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沉沉的重量压上来。
半晌,腰间横上了一条有力的手臂,微微一勾,我整个人就滚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秦峥的心跳声强劲有力:“好好吃药。”
男人的声线带着微微的沙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必把我当禽兽防着。”
“……”
“快睡!”他声音不耐。
许是因着太累,我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知。
……
秦峥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医院开的药片和保暖水壶放在一起。
违和到我怀疑他想毒死我。
中午,我紧赶慢赶着去公司。
如果我“被请假”的那一次不算,这次,是我两年来第一回迟到。
一路过去,走廊上所有看见我的同事都露出惊奇的表情。
我目不斜视往工位去。
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手边的座机电话响起来。
我扫了一眼来电显示。
平静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孙征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接,卡壳几秒后才暴言:“程清!你还知道来?!”
孙征狂怒的咒骂怼到我的耳朵眼。
我迅速把电话挂掉。
我没有去理睬孙征接下来的电话,毕竟没什么意义。
刚起身,就看见秦峥的安保过来:“程秘书,秦总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我也正好要找他要回那三千块钱。
现在的我,很缺钱。
但,低头看了一眼手里装报表的袋子,我抬头:“好,我送完东西就去。”
公司的事情比较要紧些。
这方面,秦峥还算是通融。
报表袋子,我本打算早上送的,哪知睡到了中午。
走到楼下的时候。
市场部刚开完会,还没散会,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一屋子的人都抬头看向我。
“报表。”我把东西放到主位。
秦氏集团市场部是最复杂的部门。
很重要。
但因为重要,所以有许多裙带关系的人士,比如孙征,也会被董事会或者别的人士塞进来镀金或者混日子。
除了他们,也还是有很有能力的打工人存在的。
他们通常不会为难我。
“这是什么?”副部长一把将文件袋摔在桌上,声音很大。
带着一股子刻薄味。
下面的人,要么瞧热闹不嫌事大,要么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当看见投影仪的幕布上一条往下的销售曲线时,我大约明白为什么气压如此低了。
我不过是受到了迁怒。
而不巧的是——副部长恰好不是干事的那类人。
鉴于此,我开口:“市场部的报表。”
此刻孙征连忙走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告状。
“副部长,我昨天和今天都是催生催死的,可程秘书她电话不接,还消极怠工。”
“她一定是故意想整咱们市场部!”
“真的不关我的事!”
面对孙征不要脸的推诿之辞,我的心已经和石头一样毫无波动了。
“但报表确实已经做好了。”我语气强硬。
很显然,他们刚开完市场部销售总结会议。
此刻拿过来,也不算赶不及。
而且,市场部部长没在,很显然,这次的报表其实没那么要紧。
正当我飞快思索的时候,就听见副部长用力拍了桌子。
“真是岂有此理,我看呐,最该裁员的,是你程秘书!”
我一时惊在原地。
难怪孙征会如此紧张。
这是市场部有大变动?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抬手将做好的报表抽出来,朝着上首的男人推过去:“副部长,您先看看再说。”
虽然不知道邹知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看过,对这表报我很有自信。
副部长冷着脸看我,抬手拿起来翻了翻。
然后——
一把往上面扔了出去。
纸张飘飘洒洒四散落下。
“差劲得很,这么差的东西,程秘书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
“一会儿总监来了。”副部长笑得阴沉又得意:“市场部这个事儿,程秘书,你可得好好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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