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时候也是清醒的

傅西琅闻言，往后一靠。

淡漠又讽刺的眼神，从她裸露的皮肤上划过。

紧接着，他用钢笔敲了敲桌角，冰冷的触觉让温乔浑身一颤，脸瞬间涨红起来，甚至难堪的用双手遮了遮。

腕上的玉镯往下一滑，敲在了钢笔上。

男人没有收手，他瞥了眼那成色上好的玉镯，淡淡道：“这么喜欢照顾傅鸣？”

温乔低下头，感受着钢笔的冰冷，小腿瞬间紧绷，身体红到像蒸熟的虾，过了好几分钟，才勉强憋出来几个字：“没有……我就是，就是想求、求您……”

“求我什么？”

傅西琅姿态清冷。

“求您……疼、疼我，”温乔说不出那些话，语无伦次道，“我喜欢傅……但我不愿意那样，求您了，我想快点怀上孩、孩子……”

傅西琅脸色平静地看着她。

过了很久，才像是审判一样，淡淡道：“先把镯子取了。”

温乔一愣，低头，慢吞吞地取下镯子。

看起来像是有些不情愿。

傅西琅看着她的动作，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声音有些冷：“坐过来。”

半小时后。

温乔重回病房，明明浑身酸疼，可她却微微笑着，甚至拿梳子轻轻梳着傅鸣的头发。

傅鸣的发质很好，跟他哥哥一样。

温乔哑着嗓子唱了几分钟摇篮曲，边唱边整理着傅鸣的衣领，就像摆弄洋娃娃那样细致，等弄好后，她欣赏了一会儿，很满意的笑了。

然后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拆开里面的药盒，动作熟稔的将药塞进嘴里。

心脏的疼痛感渐渐变弱。

她半跪在地上，从化妆镜里端详着自己的脸。

很寡淡。

唯一带点艳色的，就是那对上挑的眼尾。

温乔很喜欢自己的脸，苍白、单纯，毫无攻击力，就算是撒谎也不会被怀疑的一张脸。

她转过身，看向傅鸣，像是跟恋人耳语一般，轻轻撒着娇：“傅鸣，医生说，你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睡觉，有时候，也会是清醒的，对吗？”

“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可以回答我吗？”

女孩看起来似乎很兴奋，瞳仁变得异常明亮，她凑近过去，低声问道：“睡弟弟女朋友这件事，算不算兄友弟恭呀？”

傅鸣跟往常一样，很安静。

温乔没有指望他会回答，她将脸贴着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很有力。

速度似乎在变快。

她闭上眼，嘴角弯了弯。

次日清晨，佣人照常送来注射器时，温乔正半蹲在地上，给傅鸣擦脸，她抬起头，跟佣人打招呼：“早上好，阿姨。”

“早上好，温小姐。”

佣人将注射器递过去，笑道：“二少爷今天的脸色好像红润了一些。”

“好像是的，”温乔弯了弯唇，轻轻抚摸着傅鸣的眉毛，笑着说，“真希望阿鸣能快点醒来，我好想他。”

佣人听了心疼不已，接着宽慰了温乔几句，便离开了。

温乔静静听着脚步声，等彻底听不见后，起身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然后迅速的摁下一串数字，拨通，平静的喊道：“妈妈。”

那头应了声，似乎没空搭理温乔，

过了好几分钟，终于安静下来。

“什么事，睡到手了？”那头女声很哑，听起来有点不耐烦。

温乔“嗯”了一声。

“那是这个有钱，还是上个有钱？”

“这个。”

“乖乔乔，真是妈妈的发财树，好好把握住，别像上个一样，还没拿到几个钱，就被你克死在床上了！还有啊，”温红点了根烟，继续道，“你治病的钱，得靠你自己凭本事去挣，听到没，乔乔？”

“听到了，妈妈。”

温乔声音很乖，挂断电话后，平静地删掉了通话记录。

她站了起来，俯视着床上的男人，很为难地皱着眉，小声说：“阿鸣，我也不想的，可是……”

温乔单纯地眨眨眼，摸着小腹，继续道：“就算是大哥的孩子，你应该也会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