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的话完全不留情面,就像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年岁岁脸上。
年岁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裴煜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年岁岁,你没有任何资格看不起人,你没有这个底气。”
年岁岁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裴煜是什么意思,她挺着的脊背开始僵硬,好一会才闭了闭眼睫,说道:“裴煜,我从来没有依附过你们裴家。”
不管是她的工作,还是她喜欢的珠宝设计,都是她靠着自己的能力去做的。
裴煜垂目看着他,眼神淡薄,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冷嘲:“没有依附过裴家,所以你是在怪我没有让你借着裴家少夫人的名头得到什么?”
年岁岁在裴煜面前总是笨嘴笨舌,她也不愿意用那些刻薄的话来伤害裴煜。
这么多年以来,她对裴煜说过最重的一句话大概也就是那句“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她从来都舍不得裴煜有一点的不高兴,她竭尽所能的对他好,包容他的所有缺点。
久而久之,裴煜似乎也就明白了她的笨拙。
所以每次他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这样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
就是仗着年岁岁喜欢他。
可他忘了,年岁岁再喜欢他,也会难过。
她的心也是肉做的。
她每次从他这里得到了恶劣回应以后,都需要自己安慰自己很久,才能不难受。
可一个人的自愈能力也是有限的。
年岁岁的心疼的她都快要呼吸不过来,胸腔的地方像是被人用刀狠狠捅了一个窟窿,冷风挂的那里生疼。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转身,随后脚步一顿,狼狈离开。
年岁岁想,她现在在裴煜的眼里,肯定是又狼狈又滑稽,就像一个可笑的小丑似的。
她在他面前总是落荒而逃。
年岁岁自己都觉得自己没骨气。
萧晓来找年岁岁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发呆。
萧晓提着东西过来,有些不高兴:“刚刚遇到事儿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呀,现在被人欺负了,自己在这黯然神伤是吧?”
年岁岁抬脸,勉强笑了笑:“没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年岁岁却不说了,她紧抿着唇,半晌才说道:“差不多时间,我该回公司了。”
萧晓看着她落魄的模样,有意想逗她开心,于是压低了嗓音道:“别着急,我送你回去,正好和你说个八卦。”
“你别看苏念那么得瑟,但她不是苏家亲生的,她是苏家的养女。”
年岁岁微顿,萧晓又继续道:“我也是前两天听朋友说的八卦,当年苏家的真千金意外走丢,苏夫人伤心欲绝,苏总为了安慰她,就领养了苏念回来,你等着吧,等苏家的真千金回来以后,哪里还有她什么事?”
年岁岁其实并不关心苏念是领养的还是亲生的,她回到公司的时候仍旧闷闷不乐。
然后就被花枝招展扭着小腰的Adi给拦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下年岁岁,夸张道:“Baby,你这是去吃了个午饭还是去分了个手呀,怎么这么难过的样子?”
年岁岁每次都会被Adi的夸张给弄得有些尴尬,她小声道:“没有,只是有点累。”
“肯定是前几天生病疲惫了,真心疼我的宝呀,那我今天带你去放松一下怎么样?”Adi朝着年岁岁抛了个媚眼。
直到下午,年岁岁被Adi按在了一家造型工作室的椅子上,才反应过来。
她着急低要起身:“Adi我不行,这种宴会你应该找你姐妹陪你去。”
“找什么姐妹,那一群吃喝嫖赌的没一个靠谱,这可是正经场合,要谈生意的,肯定还是你最靠谱。”
年岁岁想说,哪家正经谈生意的地方会在酒吧,可是Adi已经转身去挑衣服了,她就算有再多的意见,也只能咽下去。
Adi这次说要好好努力带领公司发展,还真不像是开玩笑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某地产公司的太子爷最近来了晋城,特意找人搭了线,在玫瑰苑组了个局,准备今晚和人谈一谈合作的事。
玫瑰苑这名字听着文雅,实际上就是晋城那些有钱人最喜欢去的娱乐场所。
声色犬马,群魔乱舞。
这是年岁岁踏进玫瑰苑的第一反应。
她从没进过酒吧,只敢紧紧的跟在Adi后面。
然而Adi明显是这种地方的常客,一路过来不少人都在和他打招呼。
而那些打完招呼的人,都会将视线落在身后的年岁岁身上,带着明显的试探与不怀好意。
Adiq就护在年岁岁面前,笑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美女呀,告诉你们。这可是我公司的大律师,你们谁敢再看,信不信都给你们送进去蹲两天局子?”
走到一个包厢前的时候,Adi才停下来,他难得紧张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回头一看年岁岁,就立即满意的点点头:“宝贝儿自信点,你美的像个妖精。”
年岁岁原本的黑长直被造型师做成了波浪大卷,配上脸上精致的妆容,看上去精致妩媚。
她身上也不是白天的那套古板的职业装,而是一条黑色的吊带开叉长裙,搭配一条披肩和同色高跟鞋。
倒不是年岁岁喜欢这套,而是这是她自己能在那工作室里找到的露的最少的一套了。
原本Adi给她选的还是一条抹胸短裙。
年岁岁在心里给自己加油,努力幻想这里和普通的咖啡厅办公室也没什么差别,她只需要跟在Adi身边做一个秘书的工作就好。
然而却没想到,会在推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宋远成。
包厢里的人不多,男男女女的,总共七八个左右。
宋远成的怀里搂着一个女人,虽然灯光昏暗,可是年岁岁也看清了,不是白天遇见的那一个。
而她视线往旁边移,在看到裴煜的瞬间,年岁岁只觉得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裴煜也看见她了,他黝黑的瞳孔幽深的像深不见底的湖水。
他看着年岁岁,年岁岁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原地似的,动弹不得。
她看见裴煜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了茶几上,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脆响。
Adi的声音正好在旁边响起,“宝贝儿,快过来和林少打个招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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