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蓝朝前路看去,就见张耀才和周曼丽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走来。
看来两人不打算继续装了,居然一起来找她算账。
“躲在我身后,不要出来。”
沈平昭伸手想将她拉到身后,不料小丫头抓住他胳膊,美目流转,笑道:“没关系,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是吗?可那两个人,明明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沈平昭眸底闪过一丝冷然,也罢,他倒要看看这小奸细还有多少本事。
不料……
“老沈,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纪蓝偷偷扯扯他衣袖。
沈平昭:“……”
张耀才和周曼丽直接冲到两人面前。
“纪蓝,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鸡蛋,你却诬蔑我,害我写检讨!说,这件事怎么算!”
“纪蓝,你昨天晚上泼我水,今天还偷我的裙子,这笔账,我现在就跟你好好算算!”
纪蓝朝沈平昭使眼色。
沈平昭皱眉板脸:“你的裙子是偷的?”
“不是的,平昭,这条裙子是我送给她的……”纪蓝委屈巴巴。
“不用解释了,不问自取就是偷!”沈平昭义正严词道:“对不起,同志,等回去,我就让她把裙子洗干净给你送过去。”
周曼丽眨眨眼睛,怎么回事?
这家伙昨天不是还护着纪蓝吗?今天怎么帮她说话?
对了,昨天他护着纪蓝,是因为纪蓝维护的也是他的名誉。
而今天,他肯定害怕让人知道他娶了一个品德败坏的小偷,连累到自己。
呵,这羊倌白长了一副好样貌,原来是个怂货!
周曼丽立刻气焰嚣张起来。
“不行,我现在就要我的裙子,你让她马上给我脱下来!
还有,我要她的返城名额,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就把她偷东西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脱裙子绝对不可能,至于名额,我们商量一下。”纪蓝狠狠瞪了眼周曼丽,拉着沈平昭到另一边,假装商量。
很快——
“好,我答应,把名额让给你!”
“真的!算你识相!”周曼丽激动不已,拉着纪蓝胳膊就要走,“你现在就回去告诉郑主任!”
满肚子怒火的张耀才再也忍不住,上前拦住她们。
“不行,返城名额是我的!”
“张耀才,你给我让开!”
“让个屁!周曼丽,来的时候说好要找她算账,可没说返城名额的事,现在你想独占名额,不可能!”
两人争吵不休,谁都不肯让谁。
“你们两个都想要名额,可是只有一个名额……”纪蓝神色为难的打断他们,突然她想到什么,吞吞吐吐说:
“这样吧,刚才我们在山里……我不小心弄丢了……一件小衣物……上面写着我名字……你们谁能帮我找回来,我就把名额给谁。”
张耀才和周曼丽两个你看我,我看你,都暗暗猜测起来。
小衣物……难道是?
贴身衣服?
卧槽,这两个人进山,还弄丢了贴身衣物,不用想就知道两人是偷偷摸摸去做那种事!
看她一脸春色,肯定是和人干了!
臭婊子不要脸!
张耀才嫉妒的眼睛冒火,恨不得一拳头打死那个臭羊倌。
有了,要是他先找到写着纪蓝的名字的贴身衣物,他就可以到处跟人说,她已经被自己睡过了。
到时候,沈平昭肯定不会要她这个破鞋。
“纪蓝,你给我说话算话!”说完张耀才就迫不及待的朝山上跑。
“张耀才,你等等我!”
周曼丽一见,也立刻撒丫子追了上去。
沈平昭推着车,乌黑沉冷的眸子看着她,压迫感十足。
“我们什么时候上山了?”
“你的贴身衣服,什么时候丢了?”
“纪蓝,你唱的这是哪出戏?”
一连三问,纪蓝却一个都没回答,她愉快的跳上后座,伸手抱住他的腰:“别急,晚上你就知道了。”
“快走吧,马上要下雨了。”
沈平昭抬头看了看天。
此时天气晴朗,只有西北角一朵不大的乌云,但沈平昭却认出那是雷雨云。
纪蓝说的没错,马上就要下雨了,而且还是大雨。
这小奸细知道的还挺多的。
沈平昭朝山上看去,张耀才和周曼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密林中。
他大概知道今晚唱的是什么戏了。
男人唇角轻勾,也不说透,骑着自行车回村。
村里没有多余的房子,沈平昭平日里就住在羊圈旁边的破屋子里。
两人刚到,就看见郑主任和几个知青等在门口。
“纪知青,你可算回来了!”
“我们等你好久了!”
纪蓝知道他们等在这肯定不是为了恭喜她。
“大家别急,我说了人人都有机会。”
“小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主任急忙问,他已经等了许久,早饭都没吃,这会儿饿的不行,只希望赶紧结束。
纪蓝看了看众人,笑道:“郑主任,我想‘抓阄’。”
用抓阄的办法决定返城名额归属,公平公正,所有人都欣然同意。
纪蓝很快写好四张纸条。
其中一个写着“返城”两个字。
“张耀才和周曼丽呢?”一名男知青问道。
“对,怎么不见他们两个?”
“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他们,他们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要弥补,所以上山砍柴去了。”纪蓝淡定解释,“对了,他们还说,自愿放弃这次的返城名额。”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有所怀疑,但返城名额少一个人争抢,自己就多一分机会。
“那我们就开始吧!”
四个人抓阄,最后带着“返城”的字条被傅小青抓到。
她激动的一条三尺高,抱着纪蓝痛哭。
其他人虽然失望,但因为过程公平公正,所以也没人作闹。
郑主任松了一口气,招呼人离开。
几人前脚刚走,后脚就下起了雨。
纪蓝无语的看着房顶的窟窿。
这房子太破,一场大雨就能浇塌。
沈平昭披上蓑衣要出门:“我找点树枝,修修屋顶。”
纪蓝马上拉住他:“别走,修屋顶不急,今天你又更重要的事要做。”
况且,她已经想好,换屋子的事了。
沈平昭问道:“别的什么事?”
纪蓝认真看着他,突然说:“沈平昭,你从前是军人吧?”
黑眸一凛,男人手指微蜷,随时可以握紧成拳。
“……你怎么知道?”
纪蓝看着外面的大雨,答非所问:“军人的话,在山上找两个人不难吧?”
沈平昭微愣,纪蓝回头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立功的机会来了。”
瞬间,沈平昭明白她的用意。
……
夜幕降临,大雨一点没停。
纪蓝和沈平昭坐在床上不漏雨的地方。
下棋。
没办法,两个人无聊又尴尬,纪蓝临时想出用泥丸下五子棋的办法。
突然,破屋外响起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老村长的声音:“羊倌,羊倌!”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来了。”
“村长,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知青点两个知青上山没回来,这大雨天怕是迷路了!羊倌,你天天放养,这山路你熟,快跟我去找人!再晚怕是要出人命了!”
纪蓝一把拉住沈平昭:“村长,这么大的雨,山上又危险,我男人要是帮你们找到人,算不算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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