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国公说得是,只是不知章琦霖养的外室何时带着长子认祖归亲?不过想来没有他尚未娶妻,这小妾入府了也无茶可奉吧?”
还有这种事?
众人交头接耳,只不过他们话题的主人公从顾家变成了章家。
章琦霖乃是勋国公的嫡长子,正是适婚的年纪,人长得不错家世也高,想做给他做媒的人可不少。
当然,仅限于顾妧九将他们家的事挖出来之前。
国公爷家的弟子尚未娶妻就已经有了外室,还有了孩子,这传出来谁人还敢将自家女儿嫁过去啊!
顿时间勋国公涨红了脸,赶紧反驳:“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国公爷心里跟明镜似的。勋国公不若先将那外室之子认祖归亲后再来置喙我顾家的事?”
好凶的姑娘!
这顾妧九花朝会摔破头之前还只是嚣张,和这家姑娘比吃穿和那家姑娘比出行仪仗,比不过她的统统被讥讽一番罢了。
花朝会之后,这嘴是跟个淬了毒的刀子一般啊!直接将秘辛要害给捅出来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勋国公的脸色憋成了猪肝,喝酒掩饰尴尬。
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敢再多言。
章凌山败下阵来,有心要借题发挥的人也歇了心思。
章家藏得严严实实的事轻易就被顾妧九爆出来了,要是再多嘴问顾轻月这个庶女变义女的事,只怕自家也要被她挖出些秘密来。
“好了,怎么说这都是顾家的家事,诸位的心意送到就够了。”长公主发话,众人不免松了一口气。
顾妧九也好,秦昭然也好,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都得停下来安心享受宴会。
而且看长公主的意思,这顾轻月义女就义女了……
不过此事肯定不会就这么完了。
顾轻月咬牙看着顾妧九,恨不得杀她泄愤!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顾妧九装作一副好姐姐的模样让她放松警惕,结果在正式认亲之前给她狠狠阴了一把!
她可不会对顾妧九善罢甘休!
……
是夜。
宴会结束,宾客尽数散去,只余下两位贵客尚在顾家未曾离开。
苏芽进门来,向闭目小憩的顾妧九行礼道:“大小姐,长公主与太子殿下都差人宣小姐觐见,小姐要回了哪个?”
“去见长公主殿下吧,让太子多等也没有关系。”太子好见,长公主殿下可难见得很。
进了东暖阁,长公主病恹恹地靠坐在罗汉床上,面容和善地让她免礼赐座。
“今日宴席上的香是你让人点的?”
顾妧九点头:“是,臣女记得长公主身子不爽利,食欲不振,便擅作主张让人点了长平香。”
“长平香?本殿从未听说过。”
于是顾妧九细细道来:“此香由山楂、薄荷、冰片、茉莉制成,有安心定性清心静气功效。其中的山楂、薄荷对长公主殿下的病症有些许效果。”
闻言长公主挑眉,甚是讶异:“你还会医术?”
前世,她为了帮太子扫清障碍,嫁给怀王为妃,大婚当日一杯毒药废了怀王前程。
然而在顾相被群臣针对时,是他在其中周旋。
兄长战死沙场时,是他派出人手替他收尸魂归故土。
最后抄家时,也是他倾尽全力疏通关系,才保下了顾家诸多女眷。
为了赎罪,顾妧九翻遍医书历经数年终于治好怀王身上的毒……
“是,臣女是仔细学过的,长公主殿下可以放心。”
没想到这位嚣张跋扈的贵小姐还会这么细致的手艺。
“我自然放心……你来帮我看看吧。”长公主伸手搁在小桌上,柔和的眸子中闪烁几分期待。
她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太医院看过,江湖郎中也看过,各式各样的药不要钱的灌,就是没有见效。
近年来她已经死心了,干脆停了药,只要能维持现状就好。
结果今日在宴会上嗅着顾妧九的药香竟然舒服了不少,比平常用了不少膳。
不管顾妧九是不是有真本事,只要能让她感觉自己活着就好。
顾妧九为长公主搭脉,思索片刻便差侍女苏芽笔墨伺候,洋洋洒洒写下药方。
前世长公主放弃治疗后日渐孱弱,最终于二十五岁病故,就在她死后的第二年,对症药方被发现。
顾妧九看到药方之时还感叹,若是长公主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
也幸亏顾妧九记下了药方,这才有今日重生和长公主谈判的一日。
顾妧九将药方交给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此药方服用三日即可见效。若是长公主不放心,可以差太医看看方子。”
半躺着的长公主此刻已经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落在药方上,又看向顾妧九:“我信你!阿妧,今日算我欠你了一个人情,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尽管说。”
顾妧九毫不客气:“正好有个小忙要劳烦长公主。臣女想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还请长公主殿下为臣女周旋。”
和太子解除婚约?
疯了吧?
闻言,长公主原本轻松的神色荡然无存,拧着眉安抚:“婚姻大事岂能儿戏?阿妧,是不是昭然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他这人性子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
“他对你可是真心的。”长公主牵住了顾妧九的手,柔柔道。
“但是这并不妨碍臣女要与殿下解除婚约。”
他对顾妧九一片真心,顾妧九就一定要与他厮守吗?
不。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孩子真是……
“昭然可是太子,日后登基了你就是皇后,天底下多少女人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啊!你与昭然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天底下谁能比得过你在昭然心中的地位啊。”
她劝得苦口婆心,也是啊,此刻在众人看来她顾妧九和秦昭然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就算她决意要退婚,旁人也不会相信,只以为是两人在小打小闹吧。
“顾家从来不缺荣华富贵,臣女只愿与心爱之人相守,不想将就。若长公主殿下不愿意帮忙也无所谓,臣女并不强求。”
长公主听她不强求,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还是很严厉:“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除了此事,我都可以帮你。”
幸亏她先将药方交了出来,不然她拿着药方要挟,到时候还真的得罪昭然。
这顾妧九还是年轻啊,在宴会上咄咄逼人又怎样?该成不了的事还是成不了。
顾妧九看到长公主嘴角的笑,故作惋惜地说道:“好吧,那臣女也不多言了。不过……长公主殿下记得三个月后差人来拿新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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