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赵溪琉眼眶中涌出泪水,冲过去想要将母亲抱起来。
却发现无论她怎么用力,都移动不了母亲分毫。
“娘!你醒醒,你别吓女儿!”
“琉儿,别去......”
赵母气息微弱,眼皮缓慢阖上。
弟弟边哭边说:“姐姐,娘亲是听了你们的对话,才晕倒的。”
赵溪琉只觉全身冰凉,浑身发冷,整个人陷入黑暗中。
都怪她,娘亲才被气得吐血晕倒。
青楼老板娘也红了眼眶,但还算镇定。
她走过去,把丝帕放在赵母的鼻孔下。
微弱的鼻息,把丝帕吹动。
青楼老板娘欣喜道:“赵姑娘,你母亲还活着!”
“真的?”
“是,不过气息很微弱。”
赵溪琉声音哽咽,带着无助的哀求,“老板娘,请你帮忙......”
“赵姑娘不必多说。”
说着,青楼老板娘招呼随从,“来人,赶紧送赵姑娘的母亲去医馆!”
赵溪琉想跟着去,却被青楼老板娘拦下来。
“赵姑娘,八爷那边还等着你。”
赵溪琉哪里还有心情管其他的事,焦急之下眼睛都红了。
“我娘她......”
眼看到了限定的时间,青楼老板娘急了。
“赵姑娘放心,我会请燕都最好的大夫救治你母亲。”
“也请赵姑娘帮我渡过八爷这一关。”
赵溪琉深吸一口,冷静了一会,哑声开口。
“一定要救活我娘,我弟弟妹妹也务必照顾好。”
青楼老板娘赶紧点头,“赵姑娘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赵溪琉又叮嘱弟弟妹妹,“你们要听话,等着姐姐回来。”
妹妹想起姐姐身上的伤,挥了挥小拳头。
“姐姐也要注意安全,有人敢打你,你就打回去。”
“好。”
赵溪琉靠在车窗旁,双眼紧闭,泪水悄然滑落。
她只求家人一生平安,日子过得顺遂,却为何如此艰难。
——
马车在燕都城的街巷兜来转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稳稳停在一座小院外。
赵溪琉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单薄的布鞋踩在雪上,一股沁骨的冷意从脚底一直涌到头顶。
别院的管家迎上前,“赵姑娘,请随我来。”
赵溪琉微微颔首,跟随管家穿过一片梅林,来到厢房门口。
“进去吧,八爷在里面。”
赵溪琉目送管家离开,深呼吸一口气才推门走进房间。
“八爷。”
她跪伏着身子,额头触地行礼。
随着动作,脖颈处斑斑点点的红印也暴露出来。
这嗓子竟这般沙哑?
橙黄的烛光下,李凛浓黑的眉峰蹙紧。
一双冷眸乌黑发沉,如同永无昼日的长夜。
“赵溪琉,罪臣赵清廉的二女儿,你胆子不小,本王的令牌也敢拿。”
赵溪琉心惊胆战,垂头伏在地上。
渗出冷汗的手掌,下意识攥成拳头。
不过半天的时间,李凛已经把她调查个底儿掉。
“王爷恕罪,偷令牌是我不对,请王爷不要迁怒花船上的姑娘们。”
“你倒是好心,让人诓骗还不自知。”
想到赵溪琉敏感的身份,李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下午收到属下送来的密信,已经证实前朝长公主才是赵溪琉的亲生母亲。
前朝覆灭,前朝长公主被皇上囚禁在后宫禁地。
他八岁那年,被人下毒丢入后宫禁地险些丧命。
是前朝长公主发现他,及时救了他一命。
可惜他那时羽翼未丰,还没来得及报恩,前朝长公主就被当今皇上秘密处死了。
“罢了,你把令牌还给本王,此事便不再追究。”
“多谢八王爷。”
赵溪琉松了一口气,低眉敛目爬起来。
乖巧走到桌子边,双手捧着令牌递过去。
是她思虑不周。
此等贴身贵重物品丢失,李凛肯定会查到她头上。
李凛将令牌揣进怀里,掀眉看她,深幽的眼底透出一丝柔软的缱缕。
“只要你安分守己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会护你周全。”
“是。”
赵溪琉乖顺应声,秀眉却微拧。
“接下来的两个月,你不能离开别院半步,期间我会随时过来找你。”
李凛站起来,往床榻前走。
“过来替我更衣。”
闻言,赵溪琉脑海里顿时浮现昨晚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画面。
那张精致的小脸,吓得都白了。
况且娘亲生死未卜,她也没心情陪李凛做这种让她身心痛苦的事。
“我昨晚伤到身子,今晚不方便伺候王爷。”
赵溪琉扑通跪在地上,声音沙哑颤抖。
李凛回头看去。
暖暖的烛光笼罩下,她像一只委屈的猫咪。
软弱缩成一团,让他情不自禁想把她捞过来狠狠蹂躏几把。
薄软的唇抿成一条线,盯着她看了一会,淡声道:“今晚本王不弄你。”
这话说得太过露骨,赵溪琉耳尖不自觉微微发烫。
同时也松了口气,起身过去伺候他宽衣解带。
全程面无表情低着头,都没正眼瞧他。
见状,李凛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伸手捏住赵溪琉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
“看着我。”
李凛冷下声音,语气中夹杂三分不悦。
赵溪琉心里吐槽他气性来得莫名其妙,面上却乖巧抬起了眸子。
隔得这么近,面前的人如同壁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钻入鼻子里的奶酒味,指尖嫩滑的触感。
还有温软的红唇......
不禁让他想起昨晚那一幕,勾得他心痒难耐。
“给你准备的药浴,你没去泡?”
李凛盯着她看了一会,哑声问。
赵溪琉鼻尖泛酸,她哪里知道有药浴泡澡。
他的下属只送来一碗避子汤,别的什么也没说。
“来人,去取赵姑娘用的药膏。”
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
“本王给你上药。”
“不...不用麻烦王爷,我自己能擦。”
赵溪琉吓了一跳,慌忙挣开他的手往墙角躲。
“躲那么远,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李凛眼神一沉,语气不觉严厉几分。
“怕!”
赵溪琉实话实说。
对上他冰冷的眼神,身体往墙边瑟缩了一下。
“怕也无用,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李凛深幽的眸子盯着她看,像看一只志在必得的猎物。
两人对视却沉默不语,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爷,赵姑娘的药膏。”
李凛大步走过去,开门接过侍卫送来的药膏。
重新关上房门,李凛返回床榻前。
他淡淡瞥了眼墙角边的赵溪琉,打开药膏的瓶盖。
一股清凉的药味,在房间里散开。
“过来,乖乖趴在床上。”
李凛语气淡淡,他堂堂一个王爷伺候她上药。
她竟不识好歹,扭扭捏捏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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