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出事,速归。”收到母亲的飞鸽传书,我昼夜不停赶往老宅。
从快马上跃下,我将缰绳扔给门口小厮,便快步进门。
母亲听到动静急急来门口迎我,她双目赤红,显然许久未歇息了。
“母亲稍安,父亲呢?”
“你父亲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父亲在京中为官,轻易不能离开,看来这次事情确实严重。
祖父房中,祖母歪靠在榻上,她原是户部尚书嫡女,自是雍容华贵,品貌不凡。
可如今她双目涣散,发髻歪斜,全然不复往日尊荣。
我急奔两步至她面前,握住她冰凉微颤的手:“祖母。”
她这才转动眼珠看向我,声音似是从喉中硬挤出来:“有鬼!鬼啊!她来了!啊!”
我心头一颤,泛起一身鸡皮。
而祖母在我的一再追问下,除了反复这几句话,再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祖父状态更差,龟缩在锦被中,只喉中嗬嗬作响,逸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母亲急得跳脚,口中喃喃:“这可如何是好?”
我对她道:“先将事发经过与我详细道来吧。”
偏殿里,母亲说那日风尘仆仆回到老宅,由于老宅一直有仆从打扫,稍稍整理了一下就睡下了,可谁知,半夜里就出事了……
那天夜里,她本来睡得很沉,可是临近子时,她听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原以为是有丫头起夜,并没有在意。
可是突然,窗户上掠过去一个黑影,那影子身形婀娜,飘然若飞,最关键的是,它的脚没有贴在地上,而是悬在半空!
还没等母亲从惊吓之中反应过来,就听到祖父房间方向传来凄厉惨叫。
等母亲带着丫鬟和家丁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地的血,还有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的皮分明被剥掉了。
我蹙眉:“如此仓促的时间,谁能将人皮如此快速地剥掉呢?”
母亲心有余悸:“所以那必然是鬼。”
我安抚道:“倒也未必,我先去看看尸首吧。”
被害的是祖母身边的常嬷嬷,贴身侍奉祖母已有几十个年头了。
她的一身皮被完好剥下,弃置一边,尸身上都是干涸腥臭的血。
我正隔着手巾拎起那人皮细看,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时微。”
父亲携一位着绯色官服的年轻男人匆忙进门。
我忙起身唤道:“父亲。”
父亲宋克礼对那男人道:“这是小女宋时微。”
复又看向我:“时微,这是大理寺少卿沈大人,陛下隆恩,听闻我家中遭变,特派沈大人相助,如此,谅任何人也无法装神弄鬼。”
我见礼之际细看那位御前红人沈屿安,他面容极白皙,挺鼻薄唇,眼神坚毅。
外间有道士和尚在做法,甚是聒噪。
沈屿安眉头微皱:“宋大人,将无关人等全部清退吧,以免破坏现场,影响办案。”
闻言父亲忙吩咐下去。
沈屿安看着我道:“我刚刚看到宋小姐在查看尸首,竟是不怕吗?”
我讷讷道:“怕也是怕的,只是如今家中长辈都受到巨大惊吓,我心中着急,只能硬着头皮查探,如今大人和父亲来了,我就心安了。”
“那姑娘就去房中歇息吧。”
我微微行了个礼告退。
临出门之际,我回头看他,正与他盯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视线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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