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那只鹿的福气,我赢得了轩辕大弓。
父皇龙颜大悦,拍着我的肩膀。「你和朕年轻时最像!若你母亲在,今日一定也会下场。」
我母亲是悯哲皇后,据说她性情豪爽,喜欢骑射。
但我三岁时她就因病亡故。
宫人说母后是父皇的发妻,父皇尚是皇子时就嫁给他。
但父皇登基后没有立她为后,只是册封为妃。
她去世后,父皇倒是不顾朝臣反对,追封她为悯哲皇后。
我摸着这柄轩辕大弓,「儿臣得此弓箭,更想要练好骑射,但在宫里没有它的用武之地,骑射场太小,发挥不来。」
「所以想请求父皇让儿臣在围场多待些时日。」
这本是不合规矩,但父皇想起了母亲,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再次见到我,南流景显得很惊讶。
「殿下为何在此?」
我摆摆手,「不要叫我殿下,唤我阿和就好。」
他有些犹豫,「这恐怕不合规矩。」
「我留在这里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你叫南流景,是太阳之意。我叫羲和,是上古执掌太阳的神灵。算是同出一脉,也是缘分。」
我发觉自己话中暗指我们两人相配,脸热了一瞬。
南流景倒没有发现,试探的叫了我的名字,「阿,阿和。」
我点头,也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阿景。」
这些日子南流景教我骑射,他虽然在江南长大,但骑射水平很是不错。
他告诉我,他很喜欢在围场的日子,可以随时从心纵马。
我也很喜欢在这里的日子,虽然还是有女官跟着,但比在宫里自由许多。
我背着女官看到话本里说到云片糕,心中大馋。
「我在江南吃过,确实味道不错,就是要趁着热气吃最好。」南流景认真地说。
「上次小月买了德仁堂的烧鸡带进宫来,结果全是凉透的。」我叹口气。
我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几日后,南流景带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来找我。
「阿和你快尝尝,我做了好几次,终于做出来差不多的味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尝试一下。
我看着他身上沾染的面粉和手上烫出的燎泡,捻起一块云片糕放进嘴里,「果然好吃!」但眼泪忍不住流下。
我想起来小时候望舒炫耀她母亲为她做的白玉糕。
「这是我母后为我亲手做的!你这辈子也吃不上。」
我不服气,「我才不稀罕呢!父皇说会给我找最厉害的厨子!」
「他们给你做是因为父皇让他们做的,我母后只是因为爱我才愿意给我做。」
他见我流泪,十分慌张,「怎么了?是难吃的哭了吗?」
「不,」我擦去泪水,挤出笑脸,「是感动的哭了,你对我真好。」
他放下心来笑了。
我也跟着笑,但是视线越来越模糊,是泪水又流出来了。
花灯节要到了。大昭的未婚男女都会在花灯节上街游灯。有情人更是趁此许下天长地久的誓言。
我想和他一起游一次灯会。
他答应的很爽快。
到了那日,我们两个躲开所有人,离开了围场。
南流景拉着我的手越过墙头,这一拉,就没有再放开。
我看着他在月光下的侧脸,多么希望今夜的月亮永远不会落下。
到了街上,处处鱼龙舞。
南流景兴奋地拉着我四处张望。我却得小心躲避,保不齐会遇见几个熟人。
他想了一下,跑去给我买了一个恶鬼面具带上。
我有点嫌弃。
「你带着这个面具旁人觉得你定是不好惹的,就不敢来冒犯了。」他笑嘻嘻的劝说。
「难道你不会帮我拦住那些人吗?」我睨了他一眼。
「可若是我不在呢,你总要学会自己赶走那些人的。」南流景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
我的脸又热起来了。
随即,我被远处的盒子灯吸引。
「客官可要试试猜谜?连对十个就能赢得这盏花灯。」
我欲欲跃试,「你说便是。」
前几个我略想一下就能想到答案,觉得这灯非我莫属,但直到最后一个灯谜。
择日排宴,我绞尽脑汁却实在想不出。
「是‘安’吧?」一直未曾开口的南流景说出答案。
店主拿来花灯,「客官,这十个灯谜的谜底连在一起就是‘梦中人,终得见,唯愿君安’。也希望你们二位终成眷属!」
「我们不是……」我的脸彻底红了,幸好有面具挡着。
他却自然地应下,「多谢。借你吉言。」
我们走出好远,我才开口。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若不这么说,他还会多问。还是少生事端。」原来是我多想。
南流景兴致勃勃地说,「把灯挂在这里吧,江南习俗,灯挂的越高,越容易找到意中人。」
「都可以,随你。」
盒子灯被他挂在高处的树梢,我正专心的看着其他的花灯,他却突然靠近我。
凤箫声动,光转玉壶。
他在我耳边悄声说话的气息声吹动了我两鬓的流苏,这一刻,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我只是很想吻他。
我摘下面具,在他脸颊边印下一吻。
亲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不择路地推开他。
南流景他却拉住我的手,「不要走!」
他的眼神好烫,我几乎不敢看他。「松开我,我刚刚只是不小心。」
我听见他的闷声低笑,「那么这一次,我不是不小心。」
他吻了我。我闻到了青草,松子的清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原来,动了心的不是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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