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看着大火四起,却无力阻止。
喜庆的婚礼一瞬间变成了火场。
萧月哪还像个新娘子,头上的凤冠早已摔落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垂在她的肩上,艳红的婚服,也被血染脏了。
沈均已经死在离昭手中,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离昭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还真是可怜又可笑。
“太子殿下,我求你了,你放过我的孩子吧,我不奢求你能放过我,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萧月已经魔怔了,腿间的鲜血,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孩子已经没掉的事实。
“无辜?”
离昭突然阴恻恻的笑了几声。
“你当初爬上沈均的床,用尽手段才有了这个孩子,你陷害萧狸的时候,可少不了这个孽种的功劳。”
“如今你求我放过他?那你何尝放过萧狸。”离昭心刺痛,恨不得亲手杀死面前的人。
可是他不愿意这么做,他要萧月生不如死,在烈火灼烧中痛苦死去。
萧狸有多痛,她就必须更痛。
“太子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月跪着上前,血被她拖了好长一路。
萧月刚爬到离昭的脚下,就被他的手下给拖走。
萧月根本没有意识到,其实肚中的孩子已经离去。
“殿下,找到尸体了。”火阳从萧家回来,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附耳在离昭耳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难言出口。
离昭垂眸,身侧的拳头早已被自己握的发白。
“你留几个人在这儿,确保无一人存活,带我去萧家。”
“是。”
火阳留了几个人在沈家,将离昭带去萧家。
萧月从烈火中传出惨叫,没过多久就没声了。
简直比看戏还精彩。
萧狸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从自己面前出现的画面,她下意识伸出手去抓,什么都没有。
难道都是梦吗?
她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萧月在火海里挣扎,最后被火海淹没,刺耳的嘶喊声也随着她的身影消失。
萧狸倒是没怎么害怕,她只想弄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状况。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萧狸慌了神,逃不出去这似梦非梦的地方。
还有——
为何这太子殿下会为了她起如此杀心?
从未听说过沈家和萧家与太子殿下结过仇。
若是真如萧月所说那样,自己和离昭有什么关系,才会对她下杀手。
可是萧狸却是一头雾水。
她从未与离昭打过交道,就算他以前还是废太子的时候,她也不可能去与他接触。
画面一转,是萧家。
只见破屋里匆匆忙忙走出来两个人,推车上只有一具用草席裹着的尸体。
萧狸自然知道这是自己。
还真是可悲,此后只有一片草席裹身,自己身份尊贵,万人宠爱,从小到大从未受过气,死后却这么潦草。
或许这也是自己的报应。
离昭的手下立马拦住那两人,“站住!”
这肯定是萧月的人,着急销毁萧狸尸体。
“饶命啊!”那两人立马跪在地上,他们只是拿钱办事。
“殿下,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离昭盯着草席,眼底满是恨意。
“杀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不关我们的事啊!”
离昭充耳不闻,手下将人拖走,求饶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他上前,指尖微微颤抖,第一次希望不要如自己所愿,草席下是萧狸。
火阳出声拦住离昭,“殿下,还是不要打开的好,您身体金贵,万万不——”
“滚开。”
离昭不悦,立马打断火阳的劝告。
“在我心里,她比我金贵。”
萧狸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离昭说......
她比他金贵?
难道这就是在自己的梦,可以胡作非为吗?
萧狸啊,萧狸,还真是什么都敢梦。
见此情形,火阳也不敢阻止。
草席掀开的那瞬间,萧狸那死相惨状的样子毫无遮蔽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眼里。
“都给我转过去!”离昭出声呵斥。
他手底下的人听从命令,都连忙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萧狸再一次看见自己的死状,又被吓到了。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离昭眼底没有害怕,只有心疼。
“阿狸,我错了,我不应该放手的。”离昭很后悔,当初要是自己没有那么大方就好了。
他以为,萧狸嫁给沈均会幸福,却没有想到是万丈深渊。
他想等自己的权势稳定了之后,再求娶萧狸。
可这一切都太晚了。
“对不起。”
看到这里,萧狸又懵了,眼底尽是疑惑。
离昭在跟自己道哪门子的歉?
害自己惨死的人又不是他,萧家变成如今这副局面的也不是他。
这句“对不起”,萧狸摸不着头脑。
萧狸猛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赶紧从这梦惊醒过来,再这么下去,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出问题了。
离昭抱着她的尸体,细心的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阿狸,知道你最爱美了,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钗子,怕你看不上,所以我一直没有送出去。”
萧狸看着他紧紧抱着自己,掌心中放着一只精美的钗子,上面装饰的都是上好的珍珠。
萧狸叹了口气,自己向来喜欢精美华贵的东西,只可惜她现在不过是只鬼,不论是什么首饰在她身上都是糟蹋。
可是萧狸却瞧着离昭这副怜惜自己的模样,好似自己是什么宝贝。
萧狸我怀疑这太子殿下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脑子抽风了?
“阿狸......”
“我带你走。”
离昭将钗子簪到萧狸的头上,随后将她一把抱起,把那张草席踢的远远的。
“太子殿下,这未免有些不妥。”火阳看着离昭抱着萧狸的尸体就要走出萧家,急忙出声拦住他。
尸体的恶臭已经沾染上了离昭那身华贵的绒服,他却丝毫不在意。
“火阳,何时轮到你替本太子做主了?”
“我......属下不敢。”
火阳立马低头,不敢多言。
离昭抱着萧狸的尸体,脚步坚定,无人敢上前阻拦。
出了萧家,离昭来到一片幽静的山林中,这是他特意叫人建的林院。
他轻轻放下萧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
“阿狸,这身喜服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用的是京城最好的锦鲤纱,你可还喜欢?”
“你会不会怪我?没有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也是我都没有准备好聘礼,是我太随意了,这是我的错。”
他默默地站在墓前,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思绪万千。
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离昭内心的痛楚。
他静静地坐在萧狸的墓旁,“阿狸,来世,你愿意嫁给我吗?”离昭轻轻抚摸墓碑上“爱妻”二字,眼角的泪滑落下来。
萧狸竟未察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画面逐渐模糊,她一阵眩晕,耳边只听见几句话:
【离丰三十七年,新帝登基,凭一己之力收拢两朝。】
【虽有皇后众妃,却无一子一女,十五年间,郁郁寡欢,最后因思念成疾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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