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听闻宋大夫医术精湛,近来更是救了永昌伯府的南氏,可有此事?”皇后的声音依旧平和,但却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回娘娘的话,确有此事。”宋云裳低声应答,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皇后此次召见绝非简单的询问。
皇后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书册搁在一旁,“宋大夫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实属难得。不知师承何人?”
宋云裳的指尖微微一颤,随即镇定答道:“臣女自幼跟随家中长辈学医,未有名师指点。”
“原来如此,听闻你最近和靖王走的很近,是吗?”皇后的声音依旧柔和,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骤然凌厉了几分。
宋云裳的心跳漏了一拍,衣袖下的手指悄然攥紧。她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坦然,“臣女与靖王爷并无过多交集,只是曾受王爷相助,心存感激。”
皇后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抚过绣榻上的花纹,“是吗?可本宫怎么听说,靖王对你颇为青睐呢?”
宋云裳呼吸微微一滞,脑海中迅速闪过顾雪重那张冷漠而俊美的脸庞。
她垂下眼帘,语气谦卑而不失分寸,“娘娘明鉴,王爷一向待人宽厚,想必是对臣女的医术有所欣赏。”
皇后的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但眼底的寒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缓缓站起身来,步履轻盈地走到宋云裳面前,长袖拂过的瞬间,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靖王是皇上最器重的人,断不可因为你毁了他的前程,你一个被休的女子,别说进靖王府,就是给他当通房丫头都不配。”
“娘娘教诲,民女铭记于心。”她轻声说道,语调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皇后的眉梢微微一挑,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淡然。
皇后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缓步走回绣榻,重新坐下。
“既然你已经明白,就最好不过。”
“靖王身份尊贵,他的婚事自有皇上与本宫做主,旁人若是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只怕到头来自取其辱。”皇后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宋云裳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皇后的言语一字一句地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能感觉到皇后话语中的警告与蔑视,但她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或委屈,只是微微低头,以示恭敬。
“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请娘娘放心。”她的声音轻若蚊吟,却字字清晰。
皇后看着她,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片刻后,她才轻轻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记住今日之言,莫要辜负了本宫的期望。”
宋云裳福身行礼,语气恭敬而疏离,“臣女告退。”
退出皇后宫殿,她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仿佛脚下踩着的是薄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
拐过一道长廊,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正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几名宫女,神情倨傲,眉眼间透着几分冷意。
宫女带着她退到一旁,谁知女子竟停下脚步,“她是何人?”
女子声音冷淡,带着一丝不屑。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不值一提的物件。
“回婕妤,这位是宋大夫,奴婢正要送她出宫。”一旁的宫女连忙低头回答,语气恭敬。
赵婕妤接着问道:“是前几日让虞夫人死而复生的宋大夫?”
“正是。”
“呵,这样貌也不过如此,怎么就入了靖王的眼?”赵婕妤讽刺道。
宋云裳唇角的笑意却丝毫未减,仿佛未曾听见那句刺耳的话语。
“娘娘,奴婢还要送她出宫,你看……”
“你先回去吧,我刚好有些不舒服,正好让她给瞧瞧。”
“娘娘金贵之躯,还是让太医院的御医来为您诊治更为妥当。”宋云裳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却不卑不亢。
赵婕妤的眉头一蹙,冷笑一声,“怎么?宋大夫这是瞧不上我吗?”
宋云裳抬眸,目光清澈如水,“娘娘言重了。只是民女才疏学浅,怕误了娘娘的病情。”
赵婕妤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本宫听说你连南氏的病症都能治好,难道还治不了我这小疾不成?”
宋云裳心中暗自叹息,知道躲不过去,便淡淡道:“既然如此,民女斗胆一试。”
宫女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婕妤把人带走,急匆匆的回去禀报。
宋云裳跟在赵婕妤身后,穿过几道曲折的长廊,踏入一处精致的院落。
赵婕妤步入屋内,径直坐在软塌上,冷冷地瞥了宋云裳一眼。“过来,为本宫诊脉。”
宋云裳走上前,神色平静,俯身行了一礼。“娘娘,请伸出手腕。”
赵婕妤懒洋洋地将手腕搭在案几上,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宋云裳的脸上,带着审视与轻蔑。“都说你医术高明,可别让本宫失望。”
宋云裳并不回应,只是轻轻搭上她的脉搏,指尖微微一动,感受着那细微的跳动。
片刻后,她收回手,低声道:“娘娘近日是否有失眠多梦、心悸易怒的症状?”
赵婕妤挑了挑眉,冷哼一声。“倒是有些本事,接着说。”
“娘娘肝气郁结,导致气血不畅,需以舒肝理气的方子调理。另外,饮食上应以清淡为主,避免辛辣之物,以免加重症状。”
赵婕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就这么简单?看来你也并非如传闻那般厉害。”
宋云裳依旧神色淡然,语气平缓,“治病重在对症下药,若过于复杂,反倒不利于康复。”
赵婕妤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忽然开口:“听说你和靖王关系匪浅?”
宋云裳的手指微微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诊脉的手,站直身子,面色沉静如水。“娘娘说笑了,民女与靖王爷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
赵婕妤嗤笑一声,眼中的讥诮更深了几分。“萍水相逢?那你可知,靖王可是频频提起你呢。就连皇上也略有耳闻。”
宋云裳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仁厚,或许是因为民女曾为他医治过,才有了几分印象。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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