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愈盯着屏幕的功夫,沈应淮已经迅速回复道:“我说过了,不要打扰我。”
而后他重新将手机装进口袋,笑着摸了摸程愈的头发:“公司的一些事情,你放心,我说好了陪你,就哪儿也不会去。”
程愈笑而不语。
她分明看到了林岁欢发来的那些话。
“应淮,我身体好难受,好想你,你来看看我,就一分钟好吗?”
“应淮,我发烧了,你知道我身体不好,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程愈没有拆穿沈应淮的谎言,只是悄无声息地拉开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二人再次陷入沉默。沈应淮忽然开口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些甜品吃。”
“我不爱吃甜品。”
程愈的语气淡淡的,没什么起伏。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爱吃甜品的人是林岁欢才对。
她曾以为自己的婚姻坚不可摧,以为枕边人的爱忠诚而坚定。
面对林岁欢的搅和,她从未放在心上,沈应淮更是不会分出半分余光给林岁欢,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开始回复林岁欢的消息,知道林岁欢的身体不好,了解林岁欢的喜好,甚至……
程愈闭上眼,试图将从楼梯间看到的那一幕从脑海中抹去。
医生这时拿着报告单出来,喊着程愈的名字,程愈站起来的同时,沈应淮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沈应淮接起电话,因为距离很近,林岁欢的声音正正好好地传入程愈的耳中。
“应淮,我呼吸不上来了,我好像快死了,求你来看看我……”
“不去。”沈应淮拧着眉挂了电话。
片刻后,他安慰似的在程愈的额头落下一吻:“阿愈,我的衣服乱了,我去整理一下。”说完,他不等程愈回复,便匆匆离开。
程愈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向手中的报告单,上面清楚地显示着:“已孕8周+9天。”
程愈的嘴角逐渐溢出苦笑。
曾经每一次检查报告出来,沈应淮都是第一个冲上去看的,他那么心心念念的孩子,如今真的来了,却又忽然变得不重要了。
沈应淮,是你的心乱了才对吧?
护士有些尴尬地看着程愈。
从医多年,她自然看得出二人之间的猫腻,但职业素养让她没说什么,只笑着跟程愈说道:“恭喜啊程小姐,备孕这么久,总算是有好消息了。”
“我要打掉,今天还能预约上吗?”程愈说这话时,目光始终落在那块小小的黑白色图像上。
似乎在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其实她一直都没告诉沈应淮,真正没有生育能力的人,是他。
是沈应淮有弱精症,而不是她程愈有多囊。
程愈选择了不打麻药进行人流。
她要记住这次失去孩子的痛,是沈应淮带给她的。
在爱情里,她从不走回头路。
……
当她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屋内一盏灯都没有开,沈应淮不在家,这也是结婚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夜不归宿。
程愈熟练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床上。
这里的一切她都太熟悉,一砖一瓦,每一个家具的摆放,都是她与沈应淮共同设计的。
律师的电话忽然打过来,程愈开门见山地问道:“离婚手续办好了?”
“不是,程小姐,我无意间发现您的丈夫在外面有一套私产,所属名字是一个女人的,这个可以作为证据之一,您离婚后不必净身出户。”
“不用了。”
程愈想也没想地拒绝。
她宁愿净身出户,也不想再沾染沈应淮的一分一毫。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手续要快。”
律师应下,程愈忽然又开口道:“可以把那套房子的地址发给我吗?”
电话挂断后,程愈发现了沈应淮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抱歉,阿愈,公司忽然有急事,我得过去一趟。”
程愈没有回复,只是起身换了件保暖的衣服出了门,有了律师发来的地址,她很快便到了楼下,这是一个偏僻的新小区,程愈进不去,便站在对面的街道上望向林岁欢家的窗户。
沈应淮与林岁欢并肩站着,似乎在做饭。
林岁欢忽然踮起脚尖在沈应淮的唇上亲了一下。
程愈迅速别过脸,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她拿起手机,给沈应淮发去了消息:“还没忙完吗?”
“阿愈,我今晚估计要住在公司了,你先睡吧,我爱你。”
看着对方秒回的消息,程愈只觉得夜晚的风更冷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转身拦了辆车独自回了家。
与此同时,沈应淮恼怒地一把推开林岁欢,他压低嗓音怒吼道:“我已经答应给你做饭了,你别得寸进尺,我说过,我心里只有阿愈一个人。”
“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林岁欢笑着想要去搂沈应淮。
从前的她或许卑微,可经历了沈应淮这么多次的破例,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占据了沈应淮心中的一席之地,这么想着,林岁欢的手就开始往沈应淮的身下探,沈应淮躲开就要走,可林岁欢进一步追上来。
她死死地抱着沈应淮,泪眼婆娑。
“应淮,你真的要丢下我吗?”
沈应淮喉结滚动,这一次,他没有拒绝林岁欢凑上来的唇,反而再也克制不住般,粗喘着扣上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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