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淮是在次日一早回的家。
程愈穿着居家服躺在床上,即便是盖着被子,浑身还是冰凉刺骨,肚子与下体传来的疼痛绵绵密密地,一刻也不曾停歇过。
“阿愈,你生病了吗?”
不等程愈回答,忽然传来一阵仓促的撞门声。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客厅,却见来的人居然是林岁欢。
她高举着匕首,大声地喊道:“沈应淮!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丢下我?你就这么惦记程愈?我哪里比她差?今天我跟来就是要让你做出一个选择,你究竟要我还是要她?”
“林岁欢,你真是疯了,还不快滚出去!”
沈应淮气得一张脸通红。
可站在一旁的程愈却注意到沈应淮无意间挪动的脚步。
他在呈防御姿态,护着的人,是林岁欢。
看着眼前这个她曾以为会是自己的避风港的背影,程愈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我就要让你选!”
“沈应淮,我爱了你那么多年,追了你那么多年,甚至为了多看你一眼不惜嫁给你哥,你为什么不肯要我?”林岁欢尖锐的吼声让程愈的心情剧烈地起伏着。
身体仿佛更痛了。
“我跟你说过无数遍了,我只爱阿愈一个人,我哥虽然死了,但你们还没有离婚,你只是我的嫂子!”沈应淮试图将林岁欢赶出去,程愈沉默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从前的沈应淮不会和林岁欢说这么多,更不会强调二人之间的关系,只会直截了当地将人丢出门外。
可如今,他在吼出那句“你只是我的嫂子”后,眼眶居然有些许的发红。
林岁欢崩溃地尖叫着,举着匕首就朝着程愈扑过来。
“只要她死了,你就只能爱我了。”
“程愈,去死吧!”
一阵慌乱中,沈应淮忽然回身扑在了程愈身上,林岁欢见状,手中的匕首生生转了个弯,却还是划破了沈应淮的胳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瞬间出现,林岁欢吓得丢了手中的匕首。
程愈也接住倒在怀中的沈应淮。
“你怎么样?”
林岁欢更是哭着跪在沈应淮脚边,吓得哑口无言。
沈应淮捂着伤口,面色惨白地朝着程愈露出一抹笑:“我没事,阿愈,别吓到你,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自己去医院,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男人竭力让语气显得温柔,生怕会吓到程愈。
程愈心中一阵钝痛。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看不懂沈应淮。
如果爱她,为什么要出轨?
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这样……
“你等着。”程愈起身,去卧室换衣服,不管怎么说沈应淮都是为了她受的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跟着去医院,可当她再出来时,客厅却只剩下一滩血迹了。
程愈走出房门,正要按电梯,却听到了楼梯间传来的微弱声响。
“对不起,对不起,应淮……”
林岁欢按着沈应淮的伤口,不断地道歉。
程愈以为沈应淮会愤怒,会冷漠。
可是都没有。
沈应淮低头吻去了林岁欢的泪。
“别怕。”
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温柔。
程愈苦笑一声,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
原来……又是假的。
……
程愈还是跟着去了医院。
她赶到时,沈应淮的胳膊已经包扎好了,正在输生理盐水。
病房内只有他和林岁欢二人,隔着门上弧形的透明玻璃,程愈清晰地看到林岁欢眼底的情欲未散,她按着沈应淮的胸口,还想要继续吻他。
沈应淮却别过脸拿过手机。
“阿愈肯定吓坏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程愈急忙掏出手机调成静音,可沈应淮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拨进来,再抬眼去看时,林岁欢已经按下了沈应淮的手机,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应淮,我虽然和你哥结婚了,但我还是干净的,我也可以给你生孩子,程愈身体有问题,我可没有。”
听到这话,沈应淮顿时冷了脸。
“你也配?”
“只有阿愈能生下我的孩子,我也只会和阿愈要孩子。”
程愈听到这话没忍住嗤笑一声。
沈应淮,你梦寐以求的孩子,已经死了。
林岁欢见沈应淮态度强硬,急忙放软语气,她跨坐在沈应淮的双腿上,轻啄着他的嘴角:“对不起,应淮,我只是太爱你了,才一时说错了话,我和你哥结婚两年,为你守身如玉,你就不能疼惜疼惜我吗?”
见沈应淮脸色缓和,林岁欢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听说程愈很是无趣,你一定憋坏了吧?”
下一刻,沈应淮胸前的起伏加重,他的手缓缓探到林岁欢身下,林岁欢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即便如此,她也觉得满足了。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程愈忽然觉得一阵反胃。
她捂着嘴巴,冲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抱着水池吐了个昏天暗地。
事后,她打车回了家,拿出自己当初的孕检报告和流产报告一同放进一个盒子里,想了想,程愈又从柜子最深处拿出另外两份报告,那是二人刚结婚时,沈应淮查出弱精症的报告单以及她身体健康的报告单。
她为了顾全沈应淮的脸面,便谎称自己是多囊。
这么多年,沈应淮积极陪着她调理饮食,一起备孕。
她虽然因此承受了不少外界的议论,却因为沈应淮的爱觉得一切都值得。
如今她不想再背这个黑锅了。
真相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她也不在乎了。
程愈深呼了一口气,将那张报告单一同放进了盒子里。
不出意外的话,离婚证出来的日子,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这些就当作礼物吧。
沈应淮再回来时,身上带着欲盖弥彰的酒气,他褪下外套凑近程愈,神色自若地说着谎话:“临时有个饭局,我去应付了一下,回来得晚了些。”
“阿愈,又让你久等了。”
此刻沈应淮满眼疼惜的模样对程愈来说并不陌生。
可她却不知道,沈应淮是从何时开始,将谎话说得这般得心应手。
“阿愈?”
沈应淮伸着手要去摸程愈的脸,属于林岁欢的味道钻入鼻腔,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来,程愈生生忍住:“你去洗澡吧。”
“好。”
沈应淮的眼神闪烁了几下,还是起身去了卫生间。
水流声哗哗的响起,干呕完的程愈忽然想进卫生间洗个手,刚走到门口,她便听到了林岁欢的笑声。
“你一直没舍得洗手吗?应淮,我说过了,程愈很是无趣,只要你愿意离婚,我们可以每天都这么刺激。”
程愈将房门开了一个缝,看到沈应淮正在和林岁欢开着视频,而他那只碰过林岁欢的手,此刻正在身下抽动,他微微眯着眼,喉间满是隐忍。
“林岁欢,我说过,我不会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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