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是小两口闹别扭呢……”
“这媳妇儿哭得怪可怜的……”
张二妹听见有人说话,哭得更起劲了。
她坐在地上,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抹,指着萧浩然就开始破口大骂: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他们家婆婆欺负我,大嫂排挤我,小姑子也给我脸色看,萧浩然这个当男人的不管不顾,还帮着别人欺负我!
我一个外来的媳妇儿,在这个家里连条狗都不如!”
她这话说得又响又狠,周围的人听了都愣住了。
“怎么这样啊,李玉华对大儿媳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对小儿媳这么坏啊?”
“我还以为浩然没结婚呢,原来都有老婆了啊,有老婆了就好好过日子,李玉华也真是的,干什么总要掺和小两口呢。”
“大男人不能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啊……”
“看看人家哭的多伤心,平时还不知道怎么受委屈呢。”
萧浩然被人这么指指点点,脸涨得通红,耳根子都烧起来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些年她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他要是真说出来,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可他又不想在外人面前揭自己家的短,那样只会让人看笑话。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发作。
他心里乱得很,一边是多年的夫妻情分,一边是这些年她做的那些事情。
他知道这婚是非离不可了,可看着她哭成这样,他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一声冷笑。
李玉华听见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面色沉着,眼神冷得像冰,走到萧浩然身边,一把推开他,站到了张二妹跟前。
“你来干什么的?”
李玉华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张二妹,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子压迫感。
张二妹被她这么一看,心里有些发虚。
但她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又硬着头皮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她挺直腰板,梗着脖子说道:“我还没跟萧浩然离婚,我就还是萧家人!这房子也有我的一份!”
她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好像真的理直气壮似的。
李玉华听完,突然笑了。
她那笑容冷冰冰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房子?这房子是老大从部队分配下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想要?行啊,你来抢,抢得过再说。”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像一巴掌扇在张二妹脸上。
张二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李玉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一点情面都不留。
周围有几个大妈看不过去了,小声说道:“这婆婆也太凶了,当媳妇儿的也不容易……”
“就是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至于闹成这样吗?”
张二妹听见有人帮她说话,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底气。
她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里满是委屈:
“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么欺负我?我嫁到萧家这些年,虽然做得不够好,但我也没功劳有苦劳啊!你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呢?”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那副可怜样儿看得周围几个大妈都有些心软了。
萧浩然站在一边,看着张二妹这副模样,心里堵得慌。
他知道她在演戏,知道她是故意在外人面前装可怜。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她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是家丑。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
李玉华却没那么多顾虑。
她冷眼看着张二妹,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这些年你挑拨老二跟老大的关系,你背地里说老大媳妇儿的坏话,你对静文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这个当婆婆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想着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可你呢?你就没把自己当这家里的人!”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周围的邻居听了都愣住了。
张二妹被说得脸色发白,她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咬着牙,眼泪流得更凶了:“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做!是你们一家人都看我不顺眼,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没有?”李玉华冷笑一声。
既然张二妹这么不要脸,那她也就豁出去了。
反正她这么一闹,街里街坊的不说清楚了,还都以为她是个恶婆婆呢。
想到这,李玉华更是无所顾忌了。
大声说道:
“那你说说,上一回,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月的孙女卖给人贩子,你说啊!没让你坐牢你就偷着乐吧,我们那是给你机会,想要让你认错改正,你还是我们一家人。
可是你呢,你一点都不知道错,还觉得别人对不起你!”
“后来,你还想要伙同你妈,把我家的静文卖给一个不知道什么鬼东西的男人,说得好听是五百彩礼,那五百彩礼还不是你们想要独吞,那个男人还不知道有什么大毛病呢。”
“五百彩礼啊,五百彩礼都找不到老婆!”
众人哗然。
“把外甥女卖给人贩子,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我的天啊,没把她送去坐牢都是仁慈了,她居然还敢跑出来闹事?!太不要脸了。”
“五百彩礼都找不到老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可真是心思歹毒啊,怎么这么坏这么不要脸啊。”
张二妹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心里又慌又乱,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她没想到李玉华会把这些事情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这不是要让她在邻居面前丢尽脸面吗?
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吗?萧家刚搬过来,就这么不要脸了?!
张二妹依旧嘴硬的说道:“你本来就不喜欢孙女,我只不过是帮你卖掉了,这不是很正常吗?谁家喜欢孙女啊,你们扪心自问,要是自家有孙女了,你们肯定卖得比我勤快!”
“我帮了这么大的忙,你们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总拿这件事来刺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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