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小泼妇!”贺彩蓝气急败坏的怒骂,“你以为你攀上高枝就没事了?唐重锦我还就告诉你,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见多了,你跟我玩还嫩的很,我们走着瞧吧!”
劳斯莱斯绝尘而去,在卷起的满天尘土中,唐重锦被呛的直咳,却依旧毫不畏缩的朝着远去的车辆大喊:“好啊,我们有走些瞧!”
翌日。
唐重锦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起,她迷迷糊糊的摸起手机,搁在耳边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重锦姑奶奶!你在哪儿呢?赶紧来报社吧,上头都找你呢!”同事小米火急火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唐重锦掏了掏耳朵,意识不清的问:“我不是请休一个月的病假了么……找我干嘛啊。”
“姑奶奶你没看新闻吗?你的资料跟照片都被发到网上了啦!关键位置还标了咱报社,上头都快气死了。”
唐重锦慢慢睁开了眼睛,“我的资料?我资料怎么会在网上?”
“你可真是成了名人了,网上铺天盖地的都在传你勾引吴家的二少爷,说你是上位女、狐狸精,那话简直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小米跟唐重锦混的熟,所以清楚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孩子,“重锦,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最近得罪谁了啊?”
唐重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唇角淡淡浮现出一抹冷笑,“还能有谁?”她用小脚趾头都能够猜出,这事儿铁定是吴家人干的。
唐重锦夹着手机,另一边熟络的开了电脑,弹出最新的新闻上,果然就有她的照片,硕大的标题刺目无比——春天报社小记者勾引吴家大少,勾引不成反将人打成重伤。
唐重锦的目光每浏览一行字,眉头就皱起一分,更过分的是,文章里还指出了父亲的信息和工作的学校。
可恶!唐重锦捏紧了拳头,细细的指尖一点点没进皮肉。
她终于明白昨天贺彩蓝临走时的那句话和那个意味深长的笑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原来她是想用舆论将她逼上绝路。
“喂?重锦?你还在听吗?”
“嗯……小米,我先不跟你讲了,我一会儿马上回报社!”
唐重锦仓促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开始穿衣收拾。
二十分钟后,等唐重锦穿戴妥帖出门,她才发现自己居住的小区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和狗仔们的长枪短炮。
当唐重锦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工作经验躲过那群“如狼似虎”般的同僚们后,她倚在公交站牌后一边喘着粗气大笑,一边庆幸自己当时一时脑热选下的专业。
她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口罩,一路狼狈的跑到报社才敢摘下。
然而她才刚进电梯,便听到身后同事们指指点点的声音。
“诶呦,她就是那个勾引吴家少爷的唐重锦哦。”
“模样身材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啊,她到底是哪来的胆量?”
“对啊对啊,而且跟人家告白被拒绝,竟然还把人家给打进了重症监护室,我要是个男的,也不敢要这样的女人。”
“谁说不是,我要是她,才不会再来上班丢人现眼呢。”
电梯叮咚一声停住,唐重锦吸了口气,脸上洋溢着浅淡的笑意。
她慢慢走了出去,脊背挺的那样直,仿佛刚刚根本就没听到那些刻意拔高了声音响度所说出来的话。
唐重锦才进办公室小米第一个迎了上来,“重锦,你没事吧……”
唐重锦大大咧咧的笑,拍了拍小米的手,轻描淡写道:“我要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还怎么做记者啊。”
她刚说完,副主编铁青着脸慢慢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唐重锦,来我办公室一趟。”
唐重锦吐了吐舌,乖乖跟着副主编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副主编抱着双臂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的像是暴雨将至的天空。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愠怒的瞪着唐重锦,沉默的气氛一点点冷下来。
最后还是唐重锦绷不住了,率先开口说:“副编,网上的事情……”
“网上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副主编宋青冷冷的打断唐重锦,“小唐,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踏实肯吃苦的小姑娘,没想到……你太让人失望了!”
唐重锦想要解释,宋青却压根就没给她机会,“我看在你跟主编的情分上,没把你交出去,你自己写辞呈吧。”
“为什么!”唐重锦冷一皱眉,“副编,那些事情根本就是吴家信口雌黄,为什么要我辞职!”
宋青掀眸看了她一眼,“吴家为什么偏偏污蔑你?”
唐重锦低头扒拉着衣角,迟疑晌久,才道:“我打了吴用……”
“所以说嘛,到底还是事出有因。”宋青叹了口气,“小唐啊,你也别怪我,实在是吴家给我们报社太多压力,你也是记者,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唐重锦抿紧了唇,唇角扬起极为讥诮的弧度。
什么利害关系,无非就是吴家给了他宋青好处亦或是压力罢了。
“我还有事要做,你回去写辞呈吧。”
唐重锦知道在宋青这里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她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出去,给顾淼泉打了通电话。
顾淼泉去了国外做专访,原本下周才能回来。可听小米说,不知怎的,他今早上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推开总编办的门,那个熟悉的背影背对着唐重锦,正靠在办公桌后闭目休息。
助理在一旁给他整理行李,见唐重锦进来,轻轻叩了叩办公桌,提醒道:“主编,重锦来了。”
闻声,顾淼泉缓缓睁开眼,略显疲惫的眉眼间换上切切实实的笑,“来了。”
助理识趣儿的退了出去,顾淼泉朝唐重锦指了指旁边待客的沙发,“坐。”
唐重锦也不见外,一屁股挨了下去,闷声道:“学长,我又闯祸了。”
“哈哈,”顾淼泉朗声一笑,走到她身边,上调的尾音里分明带着揶揄:“不闯祸你还是唐重锦吗?”
大学时,他便是她的学长。临近毕业,她弄丢论文,他不眠不休的陪着,在一旁指点,才在最后那半天写出她一个月都未能完成的论文;毕业找工作,他顶着压力和非议,让她来到自己的报社。实习期里,因为被拜访者摸了大腿,她就把那人一拳打进了医院。
事后,他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发顶,说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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