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代桃僵

戚云凉跪在地上已经有一会了，可是戚叶秦却像是对待犯人一般并没有让自己起身的意思，想到这里戚云凉便觉得有一丝心寒，为了真正的戚云凉而心寒。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父亲的人却正在为另一个所谓的女儿逼迫自己，她站起身来抖了抖裙摆上的灰，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反了你，你父亲何时要你站起身来的？”

“母亲，父亲何时定了我的罪？既然父亲给了我辩白的机会，那么眼下我就不是犯人，既然不是犯人，向父亲请安之后起身又有何错？”

大夫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看到坐在对面的二小姐摇了摇头，这个戚云凉自从落水后性情变的十分古怪，究竟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先看看再说也不迟。

“戚云月，你既然向父亲告发我偷情，那我倒要问你，我是与何人偷情？在何时何地？又是如何被你发现的？”

“戚云凉那枚香囊便是证据，事以至此难不成你还想抵赖不成？”

“区区一枚香囊而已，这样的香囊本就不稀奇不是么？集市上随处可见。”戚云凉故意将那枚香囊说的平凡无奇。

“这香囊是表哥的，怎么会是随处可见的。”

戚云凉见她说出香囊的来历轻轻的挑了挑眉毛，复又说道“你怎么证明这是表哥的？”

戚云月见她有意绕自己，便气急起来“戚云凉你不用在这耍嘴皮子，我说是表哥的就是表哥的。”

戚云凉听后嗤笑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你说是表哥的就是表哥的？明日我也叫人放一枚香囊在你那处也可以说是表哥的。”

戚叶秦看到戚云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以为她是有什么不敢说出口的事情，便为她撑腰似的说道：“月儿，有什么你尽管放心说便是。”

戚云凉在一旁听后只冷笑一声，“是啊，三妹妹，有什么可以诬陷我的你尽管去说便是。”

“戚云凉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诬陷你？那香囊确实是表哥之物，大家都知道表哥天生有咳疾，只要闻一闻薄荷便会好一些，所以这香囊里装的是薄荷，是与不是打开一看便知。”

听到这里，大夫人便将香囊拿了起来将其打开，因被浸了水，已经闻不出薄荷的味道，但里面确确实实是薄荷没错。

戚叶秦看着一脸傲气的戚云凉冷冷的开口问道：“云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落水之前大多数的时日都是待在竹苑里不曾外出，整个府上的人恐怕都能确定我未曾见过表哥，所以这香囊即便是表哥的又与我何关？更何况这香囊是在我落水当日才出现在我这里的。”

“哼，戚云凉你明里没有见过表哥，谁知道是你私下里有没有和表哥暗通款曲。”

“二妹妹，表哥香囊里是何物你可知道？”

戚云凉突然将问题引到戚云初身上，若是戚云初回答知道，那么便证明这表哥的香囊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也只能当个寻常的药袋对待，若是回答不知道，那么便说明戚云月与表哥关系匪浅。

但眼下事关名节，戚云初自然不会为戚云月担这种风险，况且这次又是戚云月挑的事情，与她又有何干系。

“自是不知的。”

听着戚云初的回答戚叶秦忍不住点了点头，他的嫡女本就是天之娇女，只为了进宫做准备的，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二妹这般心思剔透的人都不知道表哥香囊里所放何物，我这种胆小懦弱整日里又不见生人的人又怎么会知晓？

戚云初先将戚云初夸赞了一番再说出自己不及她心思玲珑，这样一来便堵住了众人的嘴。大夫人自然不会说自己女儿的不是，而戚叶秦的心思肯定也不会让一点不利于戚云初的事情发生。

“如此，父亲还觉得三妹所告发之事是真的么？”

戚云凉将问题甩给戚叶秦，他看了戚云月一眼，虽然待她不如云初那般疼爱，但因三姨娘得宠，自然也是对戚云月爱护有佳，自然也不舍得多加责备。

“你妹妹这也是为了你好，女儿家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父亲所说这是自然，三妹妹心里记挂着我，我也同样如此记挂着三妹妹。所以，还请父亲查一查女儿落水时为何三妹妹会在身边，又为何三妹妹对表哥香囊之事这般清楚。”

“戚云凉你别太过分，你落水的时候我不过刚巧经过那里罢了。”

“是么？三妹妹记性怎么的还不如我这个失忆的人好？不知道夜半时分三妹带着婢女云潜湖做什么？”

众人原本都是报着来审戚云凉的念头来的，可是谁曾想审到一半却遭遇如此变故。大夫人瞧着戚云月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样子，心里暗暗嘲讽到头来还是个没出息的。

戚云月现在是百口莫辩，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像是都在等着她回答一般，可是她知道自己自然是答不出来的。

“父亲….父亲我是被冤枉的。”

“月儿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为父会为你做主。”

戚叶秦直到此刻还对云月这般相信更是让戚云月不敢多说什么，她了解父亲的性格，虽说对自己颇为疼爱，可是事关脸面之事自然是另当别论，她又不能说是自己害了戚云凉，眼下正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想必妹妹自是不敢说出真相的吧，我与她的婢女一同躺在河岸上，三妹妹在河岸之上已被吓的语无伦次，若不是李管家及时出现恐怕女儿早就命丧黄泉了。”

“戚云凉！你到底想说什么？”戚云月用异常愤怒的情绪来掩示着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的不过是事情的真相而已，许是我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才让妹妹对我起了杀心吧。”

戚云月一脸惊恐的看着戚云凉，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难道从前那个胆小懦弱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等今日来扳倒自己么？

一旁的戚云初也颇为惊讶，虽然她一直都觉得戚云凉从前的性子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但因一直没有任何威协自然也从未将她放在眼中。

“月儿！”戚叶秦的情绪已经有些变化，在叫戚云月的时候明显的语气加重。

“父亲….我….”戚云月被吓的立刻跪在地上，“父亲你听说我，不是…..不是戚云凉说的那样的。”

戚云月正思考着该如何对父亲说，一想到可能受到的惩罚就让她觉得惊恐至极，要不是这个戚云凉自己又怎么能够陷入这种境地，所以她绝对不能说出实情。

“回父亲的话，事到如今女儿也只能实话实说了，这些事情都是女儿身边的花蕊做的，女儿去也只是为了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可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李管家可以证明女儿是在河岸之上的。”

花蕊就跪在戚云月身边，不知道戚云月对她说了些什么，只见花蕊的身体晃了晃像是打了个寒颤一般，便招了供。

“老爷，是奴婢，是奴婢以三小姐的名义约了大小姐深夜时分潜湖相见的，也是奴婢亲手将大小姐推下水的，奴婢晕倒是因为在和大小姐摆脱大小姐的时候摔了头才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