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以群分

戚叶秦略有诧异的看着戚云凉波澜不惊的将她母亲的事情说出来，仿佛是有意的又好似无意一般。

“你……恢复记忆了？”

“记忆？许是有些事情太过刻骨铭心所以便有些印像。”

戚云凉将话说的阴诲不明，戚叶秦也懒的在这样的事情上与她纠缠。想到以前戚云凉总是同她母亲一样一副温婉的样子示人，便将说话的口气平缓下来。

“云凉，并不是为父偏心只是你也懂得，你虽是这首辅府的长女，却也不是嫡女，将来就算挑个好人家也不过是赫元城中的富贵尔尔又怎么能九王爷相提并论，为父此番所为也算是为你做过考量的。”

“就算父亲让云凉嫁个市井之户云凉又能如何？如今父亲体恤我，选了九王爷这样如意郎君，云凉又怎么会不懂得父亲的用心良苦。”

戚云凉将如意郎君和用心良苦几个字咬的格外重，戚叶秦想装作听不懂都难，但眼下也懒的与她计较。

而戚云凉自然也懂得见好就收，虽然她有气，但也不是只一味的横冲直撞，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下来的。

“只怕是九王爷未必能让父亲如愿，若是九王爷中意的人是二妹妹……”戚云凉话到这里便停住了，言外之意若是九王爷不允那也怪不得她不从。

“此事自然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安心的等着嫁给九王爷便是。”

戚云凉见戚叶秦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已知道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也懒的再去说些什么便道：“若父亲没有别的事，云凉就告退了。”

“恩，下月初八是皇后的寿辰，你也随为父一起入宫吧。为父也会吩咐你母亲将你的吃食用度调整一番，若有什么需要直接要便是了。”

从戚叶秦那处刚刚离开便遇到戚云初与戚云月也正往这处走来，想必是给戚叶秦来请安的。

“奴婢见过二小姐、三小姐。”灵儿看到人过来便先行见了礼。

戚云凉瞧着灵儿那胆小的样子，便想到必定是从前戚云凉总是被欺侮的，所以这灵儿便机灵的先见了礼好让那些人挑不到什么错误来。

戚云初到是并未难为灵儿，点了点头便向戚云凉问道：“大姐这是刚从父亲处出来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戚云初先行开了口，戚云凉自然没有薄了她面子的道理，更何况自从她来到这个府里，虽然也知道戚云初并非是好相于的人，但面上却从未为难过自己。

“父亲叫我来说些事情，二妹妹这去给父亲请安？”

戚云初还未开口回答戚云月便嘲讽起来，“嘁，明知故问，这个时间过来不给父亲请安难道还是来看你的么？”

听到戚云月的话，云凉也不惊不恼的，只是淡淡的笑着：“妹妹说的是，妹妹辛勤，姐姐身体不好整日里都是养在院子里，倒是不及妹妹禁了足还这般能折腾。”

戚云月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戚云凉这是在嘲讽她被禁了足还这般不安生，特别是在这些下人面前让自己跌了颜面，顿时涨红了脸，抬手就冲戚云凉打了过来。

戚云凉哪里肯乖乖挨打，抓着戚云月那落在半空中的胳膊说道：“三妹妹这动不动就喜欢打人的毛病可不好，你在府里这般张牙舞爪也倒罢了，若是在外面没的叫人笑话首辅府里没有教养。”

戚云初的眼波在两人之间流转一番，便笑意盈盈起来。：“都是自家姐妹，这是做什么？”说着便拉下戚云月的手顺带着从戚云凉的手中挣脱开。

“三妹妹你也真是的，小的时候不懂事玩笑，大姐让着你，怎么如今还是这般？让外人瞧见还以我们姐妹失合，你说是不是大姐？”

戚云凉看着戚云初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方才是她打了戚云月恐怕此事早就被闹的府中人尽皆知，如今她到是想将这事打碎了揉没了？

“哦？二妹妹这番说辞倒像是三妹妹的跋扈都是我纵容出来的？”

戚云初没想到戚云凉会当众反驳自己，一时竟有些失了神但随即便恢复如常。

“大姐莫怪罪，都是妹妹嘴笨，况且大姐过不了多久就要嫁给九王爷了，咱们姐妹在府中相处的日子也所剩无几，大姐就别和月儿一般见识了。”

戚云初故意当着戚云月的面将她要嫁给九王爷的事提出来，谁都知道戚云月是庶女，所以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必定是打击不小。更何况还是个处处都被自己压制一头的戚云凉捡了个便宜，她怎么能不气。

而这戚云初嘴上是劝架实际上却是处处往戚云月忌讳的地方提，以戚云月的性格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戚云月心中憋闷，也顾及不得许多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叫骂：“不过就是个从小就没有娘教的东西，二姐你何必给她脸面。如今还没有嫁给九王爷便这般不安生，若是日后嫁给九王爷那还了得？”

戚云初听了戚云月的话急忙云捂了她的嘴，做出一副心急的模样说道：“月儿不可如此不识礼数，这些话也是你个闺阁女儿家说的？更何况姨娘做出的事情与大姐何干？”

戚云凉见眼前这两人，一个蠢钝如猪，一个是笑里藏刀。此时，两个人倒是配合的极为默契，她倒是高看了这戚云初，难道就只会这些小把戏？

“我是没娘教，那也总比有娘也教不好的要好。更何况，怕是二妹忘记了，若不是我母亲含冤你如今又怎么能够成为这府上的嫡女？”

戚云凉说完便携着灵儿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过头去看着还未离开的两个人说道：“有些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就算成真了也不过一时的。二妹与三妹这般交好，想必懂得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抱成一团相互取暖没错，但聚在一起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地位和优越感就未免下作了些。”

“她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是……”

“二姐…..”

戚云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戚云初一个巴掌打了过来。“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无事生非，平白惹人笑话。”

戚云凉的话像是一颗钉子狠狠的扎起戚云初的心里，她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若不是当年她的母亲成了大夫人，她会不会如戚云月一般不管再如何得宠也逃不开庶女的命运。